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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城的人而言,和城里的密集相比,這兒也確實偏僻的離譜。這里的房子都帶著大小不一的院子,有著半人高的土院墻,跟老電影里的村莊一樣古樸。李文凱憋不住了,在村口跑下車隨便找了面掉著黃土皮的墻,四下望不見人影,想著陳虎怎么在這窮鄉僻壤的低昂有親戚,就地方便了一回,熱乎乎的水柱碰上硬茬子一樣的土地,濺起一陣煙霧。李文凱回來時,白良正裹著羽絨服在車邊跺腳,羽絨服還是那年被隊長攆出門時,李文凱非說哥兒倆好硬給他買的,那時候哪兒想到后來會變成現在這樣,兩人跟穿著情侶裝一樣穿著哥兒倆好。隊長不讓他們暴露,所以他們沒敢跟太近,只將車停在村子口。白良冷得很,凍出了個小丑鼻,通紅通紅的。兩人一碰頭就裝作剛回鄉的小年輕,若無其事往村子里走,瞅著定位往小道里拐了一下,兩人錯開位置透過墻體邊的過風孔小心窺視。兩人的角度都正好能看著陳虎從車上蹦下來,都只能看到一半,被擋住另一半。顯然陳虎也冷得狠,撒歡兒的貓般展了一氣,仍舊猴著肩膀拉開后座門。然而當白良看到出現在陳虎身后,準備接行李的人后,他驚得忘記吸鼻子,那點兒鼻水轉眼成了冰渣子。他更說不出話了!李文凱看著被陳虎接到手的孩子也詫得說不出話,心下卻嘲著,沒想到這大小伙子還挺有奶爸風范的!然而下一秒,當看到車里走下來的銀發老人時,他連煙兒都不敢冒一個了。別說冒煙,他的腦子都不敢動,連想都不敢想一下,他只秉著呼吸,假裝自己真的只是村口那堵墻下已經結成冰的尿。嚇死他了!兩人回神時,那院子里早沒有人影了,這才賊一般偷偷摸摸跑回車上,拍著胸口后怕道:“我以為見鬼了,跟活成精的隊長一樣!”“我看到陳安國了!”白良跳進車后,也是一炸。“!”兩人原本都覺得對方太一驚一乍了,可聽到闖進耳朵的話又都覺得這才是旱天雷才能帶來的驚嚇。“陳安國?”李文凱喊得臉都變形了!“老隊長?她……”白良著急,人中處的兩綹冰碴子掉了下去,變成了一汪水,話沒說完先打了個大噴嚏,哼道:“那是誰?”“原來陳安國在這里!”李文凱抽了張紙巾,一邊給白良擦臉,一邊怪道:“他怎么還抱了個孩子!”第127章X-15-20(13)“孩子……老人……你撒手!”白良打開李文凱的手,自己抽紙擦臉,道:“陳虎,陳安國。林梅,林苗,林淼,林森,林大衛……”“我給你擦臉怎么了!”李文凱不樂意,見白良又瞪他,心里滿是委屈,他都不知道怎么了,小良就又惱了!“你跟李處是怎么回事?他找陳安國怎么會問你?哼,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了!”“……”這要怎么回答!李文凱咧了一下嘴,道:“你這臉怎么跟打了摩登兒一樣!”“?”白良看了一眼后視鏡,雖然鼻頭已經不紅了,可他的臉頰還是紅撲撲的……想明白他在說什么后,白良嘲道:“什么摩登兒,哪一年的說法了!女人抹的紅臉蛋兒那叫腮紅,我這分明是被風吹出來的……你鬼扯什么!”這人居然玩顧左右而言他,跟他耍這個鬼把戲!“……嘿嘿……”李文凱笑了一下,點燃一根香煙發動車子,不一會兒銀白色的越野回到主干道上,平穩的小跑起來,他道:“打摩登兒紅,西南川蜀都這么說,我記事起就在那里,我一直以為我就是那里的,后來我才知道那里也只是一個中轉站。你知道我是一直跟著爺爺的,他走哪兒都帶著我,至于我爺爺嘛,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第七區里最神秘的傳說,李賢。”李賢,居然真的是第七區的那個李賢!白良感覺自己是活見鬼了,那個李賢居然有孫子!這個孫子還是李文凱!李文凱斜眼,不出意外看到白良詫異的臉,抬手抹一把他那對“紅摩登兒”,順手把香煙嘴放進白良嘴里,收手時沒有帶走那半支香煙,又道:“我入伍后就很少見到他了,進天山以后我就再沒見過他!只是后來突然有一天,聽到上頭說他去了,讓我回來辦葬禮。”“……”白良突然沒了反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李文凱十幾歲就入伍了,相依為命的爺爺很少見面,他臨終他也不在身邊,只是被通知回去辦葬禮……這孫子有跟沒有沒差別嘛!“我都這么大了……”李文凱見不得同情的眼神,見白良摁了香煙,他搶了那只手在掌中緊了一下,道:“我……這不是還有你嘛!”白良回握了一把,道:“我就沒有出過城,除了那回跟你出差,這一趟算是最遠的一次了。”“還是跟我一起!”李文凱喜滋滋的笑,又道:“辦葬禮我才知道,哦,老爺子的根兒在這里,而不是那邊!我一直以為我們就是巴蜀的根呢!他的葬禮挺冷清的,”七年前那場葬禮,他記得很清楚,爺爺留了遺書,關于葬禮關于遺產,他全都安排好了,他只要照著辦就成了!“然而后事差不多完成時,有好幾個領導一樣的人物突然來找我談話,問我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啊!我就說,我得回部隊。”他那時候心思全都在天山上,哪里會想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可李文凱畢竟不是六七年前的李文凱了,他沒有實證,只是直覺,感知的獸性般敏銳的直覺,隱隱約約中他越發覺得有些事情似乎不對頭。“我回去以后,雖然沒有什么明顯的被區別對待,但是一些小事還是能看出不同。”想起那段時間,李文凱蹙著眉頭,天山上的代號都是飛禽,只有他一個人是走獸,他和別人不一樣。好一會兒他才道:“山上的鷹不管叢林里的狼,草原里的獅子不問深山中的虎。可是……”三年前那次任務,他們偏偏下山了。他們不僅下山,而且深入秦嶺山脈,興師動眾只救回了一個跟沒了沒差別的檢查,這件事怎么看都不合常理。“對方五人,另有人質在手,我們出動十人。那邊五人當場死亡,我們成功的救出了人質。整個行動算不上困難,卻只有我一個人受傷。我傷得莫名其妙。”“你懷疑內部?”“不……”李文凱搖頭,都是交背的戰友,怎么會是內部的人故意而為,“那件事本身就很莫名其妙。反正我受傷了,下山了,剛進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還打著天山的名,轉眼就變了,有人拿來診斷結果,很快就換了部隊名牌。接下來就是談話,不停的談話。”“……”這段對于李文凱而言相當于命運轉折般的經歷,并沒有白良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