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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天也不例外,我們……我讓人收買了付家那邊的一個手下偷襲。長民一邊幫我擋著,一邊還干掉對方,雙方都是一擊即中。他……就把老婆孩子都托付給我了。”“……”王平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感慨萬千,幾條人命,幾個人的一生,末了從罪魁禍?zhǔn)卓谥型鲁鰰r,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他死了。債究竟是什么呢?是背負(fù),是責(zé)任,還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無論債是什么,終有還清的一天。良心債又是什么呢!肩膀上扛著一個因為自己而死的人,他要怎么平衡這份來自道德的譴責(zé),源于良心的不安呢?!“我……小蕊從樓上跳下去了。”姜海洋的聲音不太穩(wěn),他閉上眼睛,面前飛過的,腦子里閃現(xiàn)的,全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女子的決絕,她居然丟下孩子,追著長民去了!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繼續(xù)道:“我把林梅抱回家交給素素,換了個名字,姜泩。”“小蕊是……?”“素素叫蘇素,我的妻子,姜汝的母親。小蕊是蘇蕊,長民的妻子,林梅的母親。素素是小蕊的大姐。你說的對,我娶了蘇家老大,長民娶了蘇家小妹,只是長民和小蕊都不知情,素素也是后來才知道,小妹離她那么近,還死在我面前。”“你……”王平斟酌了一下用詞,不確定道:“嫉妒他?”因為嫉妒林長民,嫉妒他身邊那幾個為林長民之命是從的人,也嫉妒他娶了蘇家那個“更勝美人”的小妹,所以不能容忍?王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這與羅佑生那個“我不甘心”不遑多讓。“她怨我。”嫉妒嗎?好犀利的洞察力!姜海洋避而不答,轉(zhuǎn)臉不看面前的人,躲開那一問又道:“她對泩兒很好,泩兒也一直叫素素姨母,仍舊稱我為干爹。”“她知道你對蘇蕊的心思。”“……”被人直白道破心中所想,姜海洋的面色反而平靜了,“泩兒越長越不像小蕊,素素看出我不喜,怕我會對泩兒不利,她就把汝兒丟給我,自己帶著泩兒和唐隨搬走了。她的脾氣可真大!兩個女兒都像她!”“可這炮仗脾氣還真不是人家蘇家的!”“……”姜海洋失笑,溫婉的江南女子如何能和炮仗畫上等號!丁二這是在替蘇家、為女子抱不平呢!壓在心底的秘密全都交代清楚后,他終于松了口氣,心上那塊沉甸甸的鎮(zhèn)翁石終于被搬走了,他整個人都輕松了。可他這個老壇里,并沒有酸爽的腌菜可以供人分享,他只是個破罐子而已。“我會被哪個部門帶走?”“五十年已經(jīng)過了追究時效了!”“那……”姜海洋啞然,不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了。只要能保住西林,即便她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送押,余生都沒有自由他也不會反抗的,可她卻在他坦白后告訴他,過時了!“如果真的沒有人追究,你睡得著嗎?”“……”這一問讓姜海洋感慨良多。他睡不著。她怎么知道他不得安眠!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發(fā)疑神疑鬼,不僅睡不著,他連陳虎都不敢見。他恨不得藏在這老宅里,不死不休的和自己耗著,可他又不敢真的耗干自己,因為他不敢死,他不敢去地下面對林長民。他寧愿有人追究這件事,讓他有機會償還這背負(fù)一生的良心債。“……無底線cao作就算起家了,也長久不了,東遠(yuǎn)……”說起另一個孩子,他傾注了一生心力的企業(yè),東遠(yuǎn)集團(tuán),姜海洋哽咽了,白手起家的人才知道,從無到有多么艱難,從有到大又是怎樣的不易,而從大到穩(wěn)步前進(jìn)還得經(jīng)歷怎樣的坎坷,他雖然很想親眼看著梁西林大展拳腳,帶領(lǐng)東遠(yuǎn)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可……他是注定看不到了。第110章X-XX-XX(29)緩緩從口袋里摸出了他的私章,那是一塊意外低調(diào)的黃瑪瑙,他將它推到丁二手邊,思量再三,道:“東遠(yuǎn)和我的西林一樣干凈,東遠(yuǎn)不能毀了……”這是他最后能交出來換梁西林一個清白的籌碼了。東遠(yuǎn)和西林他只能保一個的話,那個一定是梁西林。“我說過,西林的這里,還有這里都很清楚!”丁二卻打斷他的話,又一次指著自己的腦袋和心口。梁西林若是拎不清,他就不會有這一系列安排,也不會明知道她另有所圖,依舊和她虛與委蛇。“……”姜海洋失笑,丁二說得對,西林早就不是那個要在他的庇護(hù)下才能行走的幼兒,他是應(yīng)該放心,他的西林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姜海洋又推了一次那塊印章,丁二一直不肯接,他很不安,不知道她這又是什么意思了。“我……”丁二想說她不會幫他、更不會像他守護(hù)梁西林一樣守護(hù)他,因為她不會一直是丁二,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丁二了,因為她是王平。王平不可能守護(hù)梁西林。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地震山搖,整個院子晃動起來。姜海洋坐不住,隨著震動從椅子上跌倒在地,王平急忙往旁邊撲了一回,幫他擋住險些砸到頭上的高幾。“砰!”第二聲巨響接踵而至,張駿已經(jīng)推開門,見二人都倒在地上跑過去,急道:“廚房塌了!”“?”王平將姜海洋推給張駿,急道:“去院子里,給林賢打電話……”“不打給張明嗎?”“……”張駿拍著自己的嘴巴,馱麻袋一樣把姜海洋往背上一抗,第一時間往院子里跑。羅佑生跪得太久,根本站不起來,他被這兩聲“砰砰”嚇得夠嗆,正在往院子中央爬。張駿放下姜海洋又跑回來撿羅佑生,剛跑下廳堂下的臺階,又聽到一聲“砰!”張駿連著他背上的羅佑生就是一蹦,看著已經(jīng)成為一片廢墟的廚房,他的心里像是被墜了石頭,一個勁兒的往下沉,對于里面那兩位是否還能出來他不抱希望。“梁少!”他更擔(dān)心這邊這個。放下羅佑生后,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大喊著梁西林,焦急的看向廚房旁邊那個小屋,梁少怎么回事,這山都爆破了,房子也塌了他卻還不跑出來!“梁少!”可林賢還沒接他的電話,隨著第三聲“砰”的余音震動,廚房旁邊的小屋也坍塌了,這回他連梁西林的鞋尖都看不到了!“小十?”“老五……”終于聽到林賢的聲音,張駿哭道:“梁少沒了……”廳堂里羅漢床邊的兩盞罩子燈早已經(jīng)倒地,碎成渣子,四處漆黑一片,越發(fā)顯得老屋陰森。墻面上那副也在黑暗中扭曲得猙獰起來,王平閉上眼睛,趁著黑暗開始用耳朵四處收尋。她讓王克進(jìn)來找人,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