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的小學學籍登記表。”

“什么意思？”

“畢竟小孩子嘛，看別人都有的填，她沒有之類的，無論是什么原因，攀比也好，虛榮心也罷，那一次她填了干爹，寫了姜海洋，寫了jiejie，姜汝。然后她又劃掉了。”

“！”王平思考了片刻，道：“也就是說，她其實一直被教育不要填寫家庭成員信息。那僅有的一次，也是因為她太小，才犯了錯。”

“對，雖然她很快又更正了，但是，檔案就是檔案，存在就是存在?！卑琢伎隙ǖ溃骸拔冶緛硐攵嘧C實一下，可是，不太容易cao作?！?/br>
“需要怎么證實？這事很重要，你說，我派別人去?！?/br>
“根據履歷記載，姜泩是市一小的畢業生，如果能找到當年的家長簽字……”白良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卻很明顯，王平會心一笑。

她伸手摸上白良的頭，順到后腦勺上，在他的后頸捏了一下，一系列動作順手而自然，讓人來不及反應，她稱贊道：“干得好。市一??？我來?！?/br>
后頸被人捏住，一直僵硬的頸椎突然就被放松了一般，這讓白良舒服的聳起雙肩，伸長了脖子。

這樣的碰觸讓他安心而滿足，似乎因為得到了嘉獎，他也有些高興，他的嘴角揚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細微角度。

他的這個變化被王平敏銳的發覺，卻沒有點破，確實是有進步的。

“不過cao作起來不容易，那么久以前的畢業生試卷，會保留的學?？刹欢??！卑琢继嵝蚜艘宦?。

“市一小……你等一下?！闭f著王平拿起茶幾上的另一個電話，她還是她，卻因為換了一種姿態，而完全成了另一個人，爛泥一樣癱著，氣焰卻囂張得讓人想踩死她：“大丁，我，丁二，叫你媳婦接電話。”

“滾，你把他電話給我。”

“行了，我知道，我派人去，派個斯文的，不會害他丟工作的！你急什么，不就是個教書的！”

“是是是，人民教師，祖國的園丁，我沒念過書，我文盲。”

“行了，你跟他說好，明天我的人去找他?！?/br>
“嗯，行了！”

說著她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轉臉的時候，臉上的不耐還沒有收盡，就看到白良滿臉的鄙視：“……讓人家干活，你還不耐煩！”

王平嘿嘿一笑，把手機扔到茶幾上，道：“我們是這樣的朋友！你別看大丁那樣子，他其實是個藝術家，做舞臺設計的，那回說讓我上臺，就是讓我唱個歌，襯托一下他的設計。他那個場子接話劇什么的多，尤其是兒童劇?？床怀鰜戆?！”

第48章X-10-09（5）

王平的話讓白良好一陣吃驚，這都是些什么人，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的！

“你不也一樣，如果不是我，誰知道你還是白狼，對吧！”王平一哂，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道：“這就是副業，副業就是興趣愛好?！?/br>
什么鬼論調！白良不理她這一茬胡攪蠻纏，白狼不是他的興趣愛好，而是他的主題，生命中的關鍵。這和隊長的情況很不一樣！

“你們是怎么認識？丁二和大?。俊卑琢紗柍隽怂恢币詠淼囊苫?，這是不期待回答的一問。因為這個問題，王平不一定會回答，也許又會用工作來唐突，可是他已經問出口了，他只能等待結果。

王平果然沉默了。

他明白，這是不能說了，正打算換話題，對方卻開始回答：“丁二和大丁認識，不是我。上一個丁二，也不是我?！?/br>
這話讓白良驚訝了，什么叫上一個丁二，有幾個丁二嗎？

“這么說吧。有一個丁二，是女生，強悍的女生，跟那幾個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什么的，那個才是梁西林真正在找的丁二。可是她不存在了?！蓖跗娇戳艘谎鄢了嫉陌琢?，補充了一句：“字面上的意思?！?/br>
“……”白良一晃，也明白這話的意思，面色沉了下去。

“和大丁交好的丁二，是上一個丁二，因為某些原因，他借用了丁二的名字，那是個男生。”想起那個丁二，王平下意識蹙了一下眉頭，接著說：“如你所知，他是個目不識丁的混混，當時順手救了大丁，所以大丁和丁二關系很鐵?！?/br>
“我是第三個丁二?！蓖跗街钢约旱谋亲?，對白良說：“可惜我手中關于兩個丁二的資料，只有那么點。幸好好沒有穿幫?！?/br>
她看似僥幸的松了一口氣。白良卻讀出了意想不到的深意，他從來沒有問過隊長為什么會讓他進那個系統，卻在這一刻猛然意識到，隊長其實并不能完全信任那個隊伍，至少現在不能。

所以她正在用自己的力量肅清X組的人員。

發生了什么事呢？

白良想不明白了，擔憂的看著眼前的人，忐忑道：“你跟我說這些，沒有關系嗎？”

“有！”王平很認真的點頭，道：“當然有關系！如果你變節了，第一個被滅的人，大概就是我了。你想想看，你知道了多少！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變節！”

“我……變節……你在說笑嗎，隊長？”白良失笑，幾乎跳腳，可這件事情不對！隊長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說這些。他擰著眉仔細看那長沒有明顯變化的臉，對上那雙坦蕩的大眼睛時，他恍然悟了：隊長……她缺人手……很缺，所以她一個人做那么多精神分裂的事情。

可是自己卻……白良自責了，自己卻幫不上她。

王平笑出聲，親昵的蹬了白良一腳，道：“白狼都變節的話，就沒有不變節的人了。”

這是至高無上的稱贊，白良紅了臉，他受之有愧。他不會變節，可是他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做，這是他的恥辱。

可他……還能怎么幫她呢？無法和任何人接觸的白良，想不到好辦法，只能先丟開這一茬，道：“那個大丁，他對象在一小教書？”

“嗯。在職能辦公室，正好合用?！闭f到這里，王平得意一笑，順口溜道：“好像前段時間說是提了副處了，真好！方便為我服務?！?/br>
“……”白良對這個人直白的利用之心表示無奈，她分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么要說這么樣的話！

“你的朋友只有有用和沒用之分？”

“不要說得我好像很現實很沒良心?！彼瘩g道：“不過，沒用的人留在身邊干嗎？浪費生命嗎？”

“……”白良撇了一下嘴，將那句幾乎沖出口的“那我呢”吞回肚子里，“我這么沒用，你為什么仍舊對我這么好？因為覺得我還有救，有希望嗎？”這話他也問不出口。

只道：“你打算讓誰去？苗姐嗎？”

“必須，她夠細心，合適。我把電話給你，你給她說明一下這個事兒?！蓖跗诫S口就安排了。

林苗在怎么都找不到王平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