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他沒有強-jian。

然而，他才伸出手，便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身影模糊的施易在門口停了下來。郭嘉淵在心里喊著：你過來好不好，我跟你解釋，我什么都告訴你。

施易在門口站立不過眨眼時間，郭嘉淵卻覺得這個時間好久好久，久到他心頭發慌。郭嘉淵能感覺到施易看著自己，可是他依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什么話都無法形容郭嘉淵此時的恐懼，就像沉水的人拼命的想抓住最后一根東西救命，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郭嘉淵閉上眼，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什么都已經結束了。

施易走出病房，手機還在震動，他看著這個號碼，知道是李立嵐打過來的。

他猶豫了會，打心底不想接，可是不接又有顧慮。李立嵐這個人，把人心把握的太透了。

這時，一只手從他后面伸出來。

林庚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比了個“噓”的動作，對著施易露了個似笑非笑的笑容。陽光從陽臺那里照射過來，打在林庚半張臉上。金絲邊框眼睛下，一雙眉眼彎彎。

林庚的長相本就俊美，此時更是俊出了青春氣息，簡直像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施易承認，這一刻，他的心臟漏了一拍。

林庚把電話接通了。

手機那頭，李立嵐的聲音傳來。

“這個時候，你該到醫院了吧?！崩盍沟穆曇魪臋C械的手機里傳來，像一瓢涼水澆在了施易的心上。

施易忍不住皺起眉。

那邊，李立嵐又說：“你知道，我從事人性心理的研究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自認為到目前為止，對人性的把握已經到了一定的層度。”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施易打斷他，林庚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神里分明看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這還是林庚第一次看到施易露出這樣的神情，除開淡定之外的其他負面情緒。

“也不是，”李立嵐說，“這個實驗有個原理，我想說給你聽?！?/br>
“我不想聽。”

李立嵐笑了：“真不聽，可別后悔啊。”

林庚在旁邊把李立嵐的話聽得一清二白，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么有種哄孩子的感覺，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林庚還是覺得莫名吃味。

他當即問道：“這個人是誰？”

林庚的突然出聲，不僅讓李立嵐的笑聲驟停，連施易愣了一下。

李立嵐認出了他的聲音，“警察？哈哈，di，你說我是誰？”

“一條逮誰咬誰的瘋狗?！笔┮渍f完，徑直掛了電話。

林庚把手擱在陽臺的欄桿上，朝手機努努嘴，“不介紹一下?！?/br>
施易沉默了許久，似乎不知道該怎么介紹這個人，組織了下語言才說：“一個喜歡試驗人性的瘋子。”

“哪方面的試驗？”林庚問。

“聽說過九型人格嗎？”施易抬頭問。

“略有耳聞。”

“九型人格是指完美、全愛、成就、藝術、理智、忠誠、活躍、和平、領袖?！笔┮滓粋€字一個字的念，像是早已被刻進心里，此刻一點點挖出來。

“李立嵐和我養父一直在追求培養出全覆蓋超完美型人格，就是說希望這個人具有追求完美的品質，對世界充滿愛，同時追求自己的成功，還要有藝術審美，為人理智，待人忠誠，性格活躍，熱愛和平，甚至還具有領導力，能鼓舞人心?！?/br>
“聽起來好像是可以做到的。”林庚瞇眼想了想，忽然又覺得不太可能。舉個例子，比如說一個人如果渴望成功，那么他注定會用一些讓懶散的人不友好的方式，那么就不能做到完全和他人和平共處。

施易對林庚的回答不置可否，繼續說：“郭嘉淵有很明顯的性格缺陷，就是他的膽怯，他不夠勇敢。李立嵐便覺得只要用合理的方式，就能把他的膽怯像治病一樣，治好，讓他成為一個比現在，更完美的人。”

說罷，施易看著林庚，目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打量和探究。

林庚絲毫沒有注意，反問道：“每個人的性格都有弱點，這本就無可避免，怎么，郭嘉淵求李立嵐給他治了？”

陽光透過施易眼中那顆永遠看不清深淺的瞳孔，折射出晶瑩的光芒，轉瞬消失在稀薄的空氣中。施易問：“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事嗎？”

林庚回過頭，發現施易正專注的看著他，等他回答這個問題。

林庚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對施易來說，或許很重要。

他認真想了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破罐子破摔，“這樣，我對心理學沒有研究，也不太懂他這樣的想法究竟能不能實現。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當事人愿意改那很好，如果當事人不愿意，李立嵐這么做未免自以為是了?！?/br>
“那如果郭嘉淵是他的親人呢？如果郭嘉淵只是個沒有行為能力的孩子呢？”施易不依不饒的追問。

林庚心想這個問題還沒完了，是不是得好好回答，不然得是道送命題？他認真沉思片刻，“我覺得吧……”話才說出口，林庚的手機響了，是聶松打來的。

“林隊，有封匿名信寄到咱們局，我打開看了，里面是個光盤。呃……你要不過來看看?！甭櫵傻穆曇?，經過磁條的放大，顯得不太妙。

“光盤是什么？”

“是我們查了很久的強-jian案視頻。”

郭嘉淵睡得極不安穩，即便是在昏睡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太陽光那么溫暖，病房里卻陰冷的如太平間。

門外，兩個警察閑聊的聲音傳了進來。

“剛才那個女的去打鎮定劑了，聽說平日吃的藥里加了激素?！?/br>
“哪個女的？”

“還有哪個，郭嘉淵他母親唄?！?/br>
“難怪下手這么狠，”

病房里，郭嘉淵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出神。

他們說的話郭嘉淵都聽到了，他也想學著電視上一笑泯恩仇，可是他嘴角稍微動一動，臉上就撕裂般的疼，提醒著不久之前，他母親曾拿著手臂長的花瓶，毫不猶豫的朝他臉上劈過來。

是更年期又怎樣，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又怎樣，常年接受暴力挨打，這其中的苦和隔閡，哪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

就像他母親每次打了他之后，都會趁著他睡著的時候進來，抹眼淚道歉，可是那又如何，下次打的只會比這次更狠。

郭嘉淵受夠了。

他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以前曾寄希望考個好大學，離這里離的遠遠的，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墒乾F在一切都毀了，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這個世上，他再也沒有一個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人。

門外的閑聊還在繼續。

“我們還要守多久？就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