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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對了下時間,一個小時前,豈不是他們從警局離開沒多久?林庚掛了電話,和施易說了下情況。施易說:“郭嘉淵家里沒車,估計是坐地鐵和公交過來,算時間可能還有半個小時,那我們到他家門口等他們?”林庚欣然同意。然后,兩人在寒風瑟瑟中站了半個小時。林庚開始想帶施易到別人店子里面坐坐,喝點茶或者吃點餐點什么的,就帶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粥鋪。店老板非常熱情,用還帶著水漬的抹布把桌子來回擦了兩次,擦完后桌上油淋淋的發(fā)亮。施易盯著店子里面黃白紅的三色塑料椅子,目光從泛著油漬的天花板滑到煙霧馥郁的廚房,從寒冬依舊不肯死心去冬眠,依舊在桌上來回飛舞的蒼蠅滑到小店門口擺放的隔老遠都能聞到味道的垃圾桶,終于在心里敗下陣來,干巴巴的說:“我還是不喝了吧。”林庚這個人糙慣了,想著就附近的店子,能隨便吃點什么就好,沒料到進來后環(huán)境比他想象的還要差。他自看到泛著油光的桌子就在想施易可能接受不了,畢竟重度潔癖的人多少都有點矯情,聽到這話也不意外,“那你先等著,我買幾個包子。”林庚買了五個大包子,出門的時候隨手遞給施易兩個,施易搖頭:“我不吃,你吃吧。”林庚:“知道你不吃,拿著暖手總可以吧。”剛才并肩走的時候,林庚不小心碰到了施易的手,冷的跟冰一樣。施易用審視的目光打探了林庚手上的包子一番,然后再次拒絕:“袋子上面有油。”林庚:“……”林庚心說這是個大爺,轉(zhuǎn)身去找老板要了個干凈的塑料袋,重新把包子裝起來,怕自己手上有油,一路拎著遞給施易,“這回行了吧。”施易有些意外,他只是隨口說了句而已,順手把包子握在手里,感覺包子把手心燙的通紅。他沉默了會才說:“我的手一直是冷的,和季節(jié)無關。”兩人并肩朝車上走去,林庚說:“我們?nèi)ボ嚿系劝伞!?/br>“車上很悶,而且包子有味道,留在車里不好。”施易對這個提議頗為嫌棄。林庚再次肯定,這是個事精的大爺。于是兩個大漢就默默迎著寒風,站在一塊石頭上——這是個破敗的水泥路胡同的入口處,黃色的泥土塊裹挾著石塊,在路上隨處可見,而胡同往里走不遠就是郭嘉淵的家。結(jié)果兩人站了四十分鐘,依舊沒有看到母子倆的身影。迎著林庚懷疑的目光,寧肯站在風口里吹也不肯到車上去的施易罕見的尷尬起來:“難道他們沒回?我去他們家看看。”施易走后,林庚擰眉沉思起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件案子和施易有很大關系——說不出為什么,可能是警方判案的直覺吧,尤其是當施易把那條短信給他看之后,這種感覺更強烈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林庚仔細想了想,就像是這個案子是做給施易看的一樣。林庚很快把這個想法甩到腦后,誰TM這么無聊。不到十分鐘,施易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胡同里。林庚一眼就看到了他,沒辦法,這個人的氣質(zhì)太出眾,便是淹沒在人流里,也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的。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施易,施易的目光便跨過茫茫空氣,和他的目光對視上了。林庚好像在孤身叢林里,被野獸盯上,瞬間不敢動彈。不過這個不敢動彈絕不是畏懼,而是詫異。林庚再次看過去,確定施易確實是在看他。可能看不到林庚的眼睛,但目光鎖定在他這個人身上。林庚自戀的想,像是盯著最后一根稻草一樣。發(fā)生什么事了,林庚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面色嚴峻起來,朝著施易跑了過去。他跑的那樣急,好像施易背后會隨時沖出一個歹徒一樣。直到他跑到施易的面前,急促的說:“發(fā)生了什么事?郭嘉淵他們在家嗎?”“不在,”施易緩緩的說,他的語氣一如往常的舒緩,目光卻是空洞的,“但是有個人給我發(fā)了條短信。”說著,他手機拿起來,遞給林庚。指紋把屏幕打開后,顯示的頁面正好是短信發(fā)來的那一段:“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榮康大道146號,這次你來不來。”“這件事是針對我的,”施易說,“高鵬是被我連累的。”他說完這句話,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掏空,整個人陷入茫然的空洞之中。“你得罪誰了?”“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林庚感覺,施易的語氣都快哭了。車呼嘯在八行道寬闊的馬路上。榮康大道就是師范中學學校背后的一條商業(yè)街。林庚把著方向盤搶在綠燈的最后幾秒過了路口,他本打算聯(lián)系同事,直接出警,可是又不知道發(fā)短信那人的情況。萬一他那邊挾持了郭嘉淵母子,原本相安無事,結(jié)果看到這么多警察,一氣之下撕票怎么辦?反正離市局不是很遠,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沉默了一路的施易終于緩緩開口,他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致說:“我來開市不到兩年,除了同事,基本上沒什么朋友。老師這個職業(yè),注定了我的人際圈很窄也很單純。你要說我有沒有得罪人,我不知道,但是說與人結(jié)怨,這個絕對沒有。”“那來開市之前呢?”林庚問。施易:“我不在國內(nèi)。”施易在解釋開市的時候,能說很多,可是涉及到國外的,他就只有這一句。顯然是不想多說,但林庚偏要問:“雖然國外的時間有點長,但不排除是國外的人。”說雖這么說,林庚心道:千萬別是,不然這個案子就麻煩了。“國外……”施易緩緩開口,仿佛喚起了沉睡的記憶,“之前一直在讀書,我是在博二的這年回國的。”林庚莫名的對施易的過去很感興趣,追問道:“一直在讀書嗎,什么專業(yè)的?”“數(shù)學,應用數(shù)學。”“你這么喜歡數(shù)學?”“學久了,也就習慣了,分不清自己喜不喜歡。”“可是最開始你學數(shù)學,肯定是因為自己喜歡的吧?”施易遲疑了會才說:“是我養(yǎng)父要我學的。”養(yǎng)父……林庚聽到這個詞,想了很久才意識到多年前在港片中才出現(xiàn)過,而且但凡是被稱作養(yǎng)父的,都是極厲害的大佬。林庚奇道:“你親生父母呢?”施易覺得林庚的腦子可能有坑,既然都已經(jīng)說了養(yǎng)父了,肯定是沒有親生父母的,還問。索性沒有理他。林庚絲毫不覺得尷尬,又刨根究底的問:“你大學怎么過的,你長得這么好看,大學里肯定很多人追吧。”說話的功夫,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