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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一直是冷靜而強大的,此刻看到施易惶恐到反胃的樣子,才意識到他只是個普通的數學老師,大概這輩子從沒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槍-擊流-血事件。而剛才的樣子,八成是裝出來的。施易此刻臉色慘白如雪,半分血色也不見,連著嘴唇都泛白。想來是怕得狠了。林庚正要走上前去關心詢問兩句,有個女孩哇的一聲撲了過來:“老師!”正是剛才被施易救下來的女生,她竟然還沒有走。女生哭得太慘,眼看著就要撞到施易身上,林庚忙伸手擋住她:“你老師現在狀態不好,你撞過去你老師就得吐了。”話還沒說完,就見施易跑到旁邊的草坪上,弓著腰干嘔著。可惜吐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石頭,送鹽水過來!”林庚喊了一句,正忙著疏散人流的副隊長聽了,答應一聲,果然不到兩分鐘就送來了鹽水,還是熱的。迎著林庚詫異的目光,宋巖淡定的說:“從小攤那勻來的。”十分鐘后,施易躺在林庚的車上閉目養神。林庚把所有事情交代給下屬后,上了車,問道:“感覺怎么樣,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施易難受的整個五臟都在造反,還順帶挑唆起大腦罷工,隔了好久,才聽到似乎有人在說話,仿佛是在問自己。施易只好忍住心里的不適,嗯了聲略作回應。其實他根本沒聽清誰在說什么。林庚回頭看了眼正忙著的下屬,現在是把這條大魚算是解決了,可是后續的工作還有很多。同志們晚上回去定然是要加班,林庚感覺自己現在走忒不厚道。于是他猶豫了一秒鐘,然后便坐上車,系好安全帶,頭也不回的問:“你住哪?”沒有收到回答。林庚回頭看了施易一眼,發現他已經睡下了,雙眼緊閉,扇子似的睫毛不安的抖動著,連睡覺都不安穩。林庚把車窗搖下來,對下屬喊道:“給小松打個電話,叫他把這個老師的住址查過來。”他們局里有當年在學校里秒殺所有人的計算機高材生聶松在,想查什么資料,真就只是分分鐘的事情。正忙著給同事訂夜宵的不二保姆宋巖聽到這話,頭也不抬的說:“名字,身份。”“聽剛才的學生說他叫施易,是師范附中高三六班的數學老師。”第4章拌嘴睡夢中的施易難受極了,好像心臟正被什么重物壓著,哪哪都不舒服。他在不舒服中醒過來,入目處是城市漆黑的夜景,遠處的沿江大橋上,霓虹燈正在變幻,景物慢慢倒退著。他是在車上。施易回過頭來,駕駛座上坐著個年輕的男人,正要疑惑他怎么在,過了片刻才想起剛才學校門口發生的事。警察早在施易睜眼的時候就知道他醒了,因此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說:“感覺好些了沒有,我送你回家。”施易懶懶的躺著沒有動,沉默了一會后說:“感覺好多了,謝謝。”施易絲毫也不奇怪警察會知道他住哪,他順了順呼吸后,感覺自己好多了,便說:“謝謝你,不過我自己回去吧,我想走走。”這個理由林庚沒法拒絕,只好把車停在路邊。路邊正好有個大排檔,烤的香噴噴的油煙飄了過來。施易才推開車門,便嗅到了嗆人的街邊油煙氣息,二話不說便把車門重新關了上去。林庚正好收到隊友發來的短信,審訊還有半個小時開始。他看完后關掉手機,發現施易好端端的坐在那,屁-股半天沒挪開窩。林庚把手臂擱在方向盤上,與施易大眼對小眼片刻,嗤笑一聲,點火開車。林庚天生性子冷,就是偶爾不正經和別人調侃幾句,也是帶著距離的。剛才那一笑,卻極為輕松和隨意:“施老師很勇敢嘛,都說英雄救美,可惜美女年齡小了點。”不加上最后一句,施易估計是要禮貌性推辭兩句,說上什么“應該的,那是我學生”,“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之類。偏林庚加上最后一句,施易想也不想的接口:“還不是你們慫,不然也不用勞累我這個群眾。”施易從最初認識截至到剛才這句話之前,給林庚留下的印象都是:書卷氣,高知人士,文質等所有和文化修養有關的好詞。現在冷不丁冒出一個“慫”,如此粗俗到接地氣的詞,簡直顛覆了所有。以至于見多識廣的林隊長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很有點擔心這個瞬間,施老師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不過話說回來,也怪剛才第一眼的印象太深,以至于在林庚心里,施易似乎只有冷靜睿智的一面。施易靠在后背椅上,臉色明顯已經回轉過來。林庚把車加速上去,點頭同意:“是勞累了,要不回頭給你送幅錦旗,上書見義勇為四個大字?”施易發現這個看著嚴肅正經的人民警察,竟然喜歡耍嘴皮子,于是針尖對麥芒的回頂過去:“記得用鎏金的,實在沒有鍍金的也行。”林庚徹底笑了出來。施易的住所是租來的,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區,距離學校并沒有很遠,開個車也就十多分鐘。林庚把車開進晶苑小區,在樹林般密集的樓盤里,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施易所在的十二棟樓。施易這才露出詫異的神色,對于萬年路癡施同志來說,他當初自己來這里租房子住的時候,都迷失了好幾回。不過,他不是多話的人,和林庚也不熟,道了個謝就下了車。施易走后,林庚打開車窗,關上空調。初秋的夜晚,露水不重,涼風干干的吹在臉上,分外舒服。他沒走,只是靠在車窗上抽了根煙。煙蒂燃盡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進林庚的視野。男人看不出年齡,身量適中,也看不出高矮。男人的長相極是儒雅,如果忽略他把外套搭在后背上這么牛氣的動作的話。他眉心有道經年累月的褶子,因著此刻男人的神情不好,褶子簡直背負了男人的所有情緒,更顯勞苦深重。林庚還不等男人走近便迎上去。男人看到林庚,滿臉的愁苦后又加了一腦子無奈:“你怎么又來了?出了什么事?”林庚被噎住,比靳局更加無奈的說:“我不是來找你求助的,只是順便看看你需要什么幫助沒。”教授外形的靳局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流氓的內里也解決不好,只好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結果把自己扛成了磚,哪里需要哪里搬。聽到自己多年狼心狗肺的下屬終于吐出了rou骨頭,靳局感動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才斟酌似的說了句:“要不,你幫我帶幾個小孩?”林庚的臉上變幻莫測,剛才還信誓旦旦大有什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