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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問道,“斑鳩,我給了你們五天時間,希望是件好事。”“你們”指的是誰。斑鳩心里最為清楚。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緊了緊,深吸一口氣,答道:“泠大人,你可以相信他,也可以相信我。”“最好如此。”泠風(fēng)眠輕輕牽動了嘴角。竟有些開始期待起喬平揚在暗地里搗鼓的這件事會帶給他什么新的驚喜。隔著半個地球,泠風(fēng)眠這幾天除了在會議上旁若無人地開小差,從他的靈石感應(yīng)喬平揚在干點什么,晚上還會打電話給小狼狗,打著監(jiān)視他的名義黏糊糊地不肯掛。甚至充分利用了他充滿費洛蒙的聲線撩撥喬平揚,兩人身處南北半球玩了一次高大上的電話py,想象力大開,體驗良好。當(dāng)然體驗再好,總是比不上真人演習(xí)、真槍實彈。頭三天還好,到了第四天,向來自持的泠風(fēng)眠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他長年來都是一個人,沒想到那個人類用短短一年就填滿了他的世界。見識過太陽有多溫暖明亮,他是不愿意再回到那個沒有顏色的冰冷單調(diào)的防空洞中去的。和小狼狗分開的每一分鐘,都讓他嘗到了度日如年的苦澀滋味。最后一天會議結(jié)束后,他叫住斑鳩,堅決道:“改簽。要最早的航班。”斑鳩在整理會議記錄的手停了下來,少許有些錯愕,看了一眼筆記本的時間回道:“泠大人,接下來還有最后一場送別晚會要參加。”泠風(fēng)眠冷淡道:“不去了,說我水土不服需要立即回國。”“……”斑鳩無言以對。沒見過主人這樣明目張膽地掰扯站不住腳的理由。不是說好給五天時間么?怎么還差半天時間突然出爾反爾。他緊張地推了一下鏡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就算現(xiàn)在趕去機場,最快也要十點。航班可能是凌晨起飛的紅眼航班。”“無所謂。走吧。”“……”泠風(fēng)眠見斑鳩還在猶豫,上前兩步,把他的筆記本“啪”一下合上,和桌上散亂的文件資料一起,全部一股腦塞進他的公文包里,拉上拉鏈扔給他,然后轉(zhuǎn)身就走。斑鳩抱著公文包,只好無奈地追了上去。結(jié)果最后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買到了凌晨兩點的航班,飛行時間十二小時,去掉時差,回到本市時才早上十點。比預(yù)計回來時間整整提前了十個小時。泠風(fēng)眠也不用斑鳩送,招出墨影,神清氣爽地御駕飛走了。斑鳩嘆一聲,只好保佑喬平揚自求多福。不過他提早回來,還有一個人大概也會覺得開心。他開著車下了高速,用藍牙耳機撥出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男人低沉卻溫柔的聲線。“斑鳩…怎么,已經(jīng)回來了?”斑鳩只覺整個人緊繃的神經(jīng)都松懈下來,輕聲答:“嗯,回來了。”“直接回家么。”“嗯。今天不進公司了。”紫丞半開玩笑道:“很好。三百六十五天總算也有個幾天,我能從泠風(fēng)眠手里搶到你的檔期。”斑鳩嘴上不吃他那套,心里卻是高興的,佯裝冷淡地回了句“閉嘴”便掛斷了通話。眼里的疲憊卻漸漸被期待所取代。不只是紫丞想見他,他也想見紫丞。你想見的人如今最想見到的也是你。多美妙的一件事。看來他還得謝謝主人的任性妄為,才讓他提早了十個小時回到那個人的身邊。自從去年隆冬從金翅鳥手中救下紫丞后,紫丞就光明正大地住進了他家。一開始還以為他是來報復(fù)他毀了他的龍筋的……沒想到那個男人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了翅膀上的傷口,每天按時給他抹藥膏換繃帶,看到他新長出的羽毛時會欣慰地笑。漸漸他也就習(xí)慣了回到家時燈是亮著的,浴缸里水是放好的,睡覺時有溫暖的懷抱環(huán)住他。然后在他的羽毛終于完全愈合長好的那一天,被那只已經(jīng)和凡人無異的蛟從頭到腳拆吃入腹。是他愿意的。且他不曾后悔過。如果說在世上對他最重要的人向來都只有泠風(fēng)眠,那么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生命里又出現(xiàn)了一抹紫色。是冰冷的紫、深沉的紫、狠絕的紫,卻是他能包容,也能包容他的紫色。人類大抵把這種羈絆稱為“愛情”吧。斑鳩自嘲地搖了搖頭,用力一腳踩下油門。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他身邊了。泠風(fēng)眠沒把墨影停在天臺,直接停在了他家露臺旁邊,跳進露臺,收起了墨影。落地窗是完全敞開的,本來他家就是中央空調(diào),再加上窗門打開,有空氣對流就很涼快。看來喬平揚在家。他通過落地窗進到臥室里。像往常一樣,床沒鋪平,毯子隨意地扔在一邊。小狼狗沒有蹤影。他走出房間,一腳踩在了一塊柔軟的東西上。低頭一看,竟然是塊——尿不濕?“……”他蹲下身撿起來確認了一下,沒錯,真的是尿不濕,沒用過的那種。“不是這樣啦!”“你起開,我來!”客廳里有女聲,而且是不同的人的聲音。泠風(fēng)眠拎著尿不濕腦子有點卡殼,前幾天從靈石里看喬平揚都很正常啊,怎么就飛了十二個小時情況就變得這么詭異?家里有女人。他的小狼狗不是只喜歡男人?他轉(zhuǎn)身準備去客廳一探究竟。只見在場的人全是他的熟識,但場面可以用“混亂”形容——他的小狼狗手里拿著,奶瓶?白檬手里拿著和他手里一樣的尿不濕正在遞給喬千語,喬千語在給沙發(fā)上躺著的白色團子換……尿布?他的雙生子岄云息竟然也在場,懷里還抱著一個白色團子。一群人咋咋呼呼忙得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進來了。岄云息一臉為難地哄著白色團子:“乖啊,不哭不哭。小喬你看它怎么哭不停啊?”白檬遞完尿布從岄云息手里接過團子,輕輕拍著背:“不哭不哭,來,給你奶嘴哦。”喬平揚想把奶瓶塞沙發(fā)上那只團子的嘴里又被喬千語吼了回去:“小叔!說了多少次了沖奶米分前要用自己的皮膚試溫度,你這這么燙想把寶寶燙死呀!”泠風(fēng)眠一挑眉,清了清嗓子道:“咳。誰掉了尿不濕?”白檬條件反射地一抬頭道:“啊是我剛才……呃——泠少?”喬平揚飛速轉(zhuǎn)頭,臥槽,時間沒到吧?!岄云息一臉高興地招呼泠風(fēng)眠:“你怎么不從大門進來。快過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