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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不禁深深懊惱著自己的大意,竟然沒將此事告知左舞玄。任伯惇心中清楚,左舞玄是絕不會對他的二哥動手,當下一咬牙,做出犠牲自己的決定。只見他一把將懷里的老人朝天衡處丟去,隨即轉身將關左二人推出牢房出口,關上門后,隔著門對著兩人喊道。「左大叔,你快帶著關伯伯離開,這里由我先頂著?!?/br>左舞玄望著任伯惇年幼微胖的身影,這年前都還絲毫不懂得武功的少年,這會兒竟然勇敢無懼地面對那些如虎似狼般的黑衣眾,心下一酸,不理會關鎮遠的堅決反對,背起關鎮遠便迅速遠去。但在左舞玄眼中勇猛無畏的任伯惇,實際上這會兒早己經害怕得六神無主,幾乎要屎尿齊流了。他眼看著這群黑衣眾手上亮晃晃的兵器,心底下就只想放聲的大哭一場,只是既然帥都耍了,就得干脆的強撐到底,畢竟一生能有幾次像這樣子耍帥的機會呢?任伯惇心想。更況且,任伯惇自小在任家看盡人們對他的輕賤侮慢。關伯伯與左大叔是第一對真心把他當成晚輩朋友般在關心疼愛的長輩,至于陸王爺,那更不必說,對于這些真心疼愛他的長輩們,他就算是肝腦涂地,也是百死不悔的。當下,任伯惇終于首次將心沉靜下來,準備迎接這極可能是他一生最后一次的戰斗。天衡安置好老人之后,便排眾而出,掄起手上的雙刃朝他直襲而來。任伯惇這才發現,當他背水一戰,并將恐懼與害怕之心排除,對手進攻而來的軌跡竟是如同慢動作播放般的清晰。對方直襲而來的是兩把泛著淡藍色光芒的鋒利匕首,擅長的顯然是貼身近戰。在生死交關下的龐大壓力下,任伯惇終于進入生平第一次明鏡止水,日月麗天的境地,他的心宛如反映著周圍事物的水潭鏡面,任何事物改變的軌跡都有如波紋一般,反應在他無比澄透的感官反應中。他出手的招式不再僅限于陸昊天傳授予他的三招散手,而全是信手捻來,渾然天成的神奇妙招。在天衡眼中,一臉空靈淡漠的任伯惇,出招應對簡直就像是與他套過招,接過式似的。全然不像在對戰,反倒更像是在跳一場兩人早己練習過千百次的舞蹈一般。要不是他對戰的經驗實在遠高于對方,同時對方的應手招式里,全旨在封架或圍堵他的攻勢,全無殺勢或殺意在,他恐怕老早就己落敗身亡。眼前這名少年看模樣不過才十五六歲,怎能夠有此本領修,這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異事,叫他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害怕終于,天衡再也忍受不住,飛退了下去,改由其他黑衣眾在狹窄的通道上,繼續與偶然間進入明境止水狀態的任伯惇對戰,同時間,天衡令眾人取來弩箭,打算布置下一波弩弓陣勢。當任伯惇接下第一支弩箭時還不以為意,但當他接下連綿而來的三支震得他掌心發疼的勁弓弩箭時,他終于由神游物外的明鏡止水狀態中醒過來,重新又開始懂得害怕。他這一害怕,身子一僵硬,左肩立時便吃了一箭,箭的力道不息,還帶動著他直往外退,至于左肩火辣辣的痛,自然更不在話下。這樣一來,轉眼間被自己的恐懼所吞沒的任伯惇,再也守不住牢房的出口,直接就往牢房外的樹林里飛退而去。這一來便完全順了天衡的心意,只見他一聲令下,如潮水般的黑衣眾迅速將飛身急退的任伯惇包圍,同時間,弩弓陣在外層層布防,便是防止他再次飛身逃脫。任伯惇一看這陣勢,便曉得自己完了。他還未活滿十六歲的人生,轉眼即將像煙花一般,噗~的一聲,在夜空里燦爛的爆發之后,迅速消失。他鼓起僅余的最后勇氣,努力為自己茍延殘喘的小命奮斗,只是在轉眼間,天衡惡意趁隙而入的一箭,再次命中他的右腿??催^極樂圣教兇殘至極的手段之后,任伯惇下定決心絕不要被生擒的,當下他運起僅有的力量,決心在步入死亡之前,能夠多拉幾個墊背的便多拉幾個。就在任伯惇看著頭上及腳下,齊齊向他砍來的亮晃晃尖刀,心知必無幸理之時,林中突然傳出一陣雄渾無比的尖嘯聲,震得在場眾人的耳鼓發疼。任伯惇一聽見嘯聲,精神立刻為之大振,連忙用跛腳迷蹤步法,堪堪及時閃過刀身之后,整個人就地滾開。再次站定時,一道雄偉如山的身形己然挾帶著無比雄渾的勁氣,從天而降,震得黑衣眾有如倒地葫蘆般,向四周滾去。塵煙落定中,緊抱住受傷少年的,除了一拳憾天地陸王爺,還誰能有這般驚人的威勢。只見甫到的陸昊天冷眼環伺眾人,那沉重無比的壓力,竟讓在場的黑衣眾全數釘在原地,沒人敢稍作移動。過了半晌,才由天衡一聲令下,半數往地下牢房逃竄,另外一半則連牢房都不回了,索性自己覓路而逃。「哇啊~~~哇啊~~~」,被陸昊天抱在懷里的任伯惇,緊抓著陸昊天的衣擺痛哭失聲起來,「哇~~~前輩,小......小子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小子好害怕啊,哇~~~真的好害怕,嗚......」陸昊天看著少年身上大大小小正滲著鮮血的傷口,以及左肩,右腿兩處己然折斷的箭身,心中涌出一股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不舍得,當下溫聲說道:「小子,這次你做得很好,是你救了你的關伯伯跟左大叔,他們都很掛念你?!?/br>「前輩,你遇見關伯伯與左大叔他們了?他們還好嗎?」,任伯惇聞言斗然止住淚水好奇的問道。「嗯,他們很好,我就是聽了他們的描述,才曉得這處廢棄的地下牢房,你身上的傷勢還好嗎?」,陸昊天關心問道。此時,牢房入口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響,想來應當是極樂圣教徒封斷退路的舉動。但陸昊天卻毫不在意,他現在關心的,就只有他懷里受傷的少年。「還好,就這里跟這里,被天衡那家伙射了兩箭,真是痛死人了?!?,任伯惇為了在陸昊天面前強充英雄,硬裝出個沒事人的模樣,只嘟著嘴巴指了兩處箭傷作文章。「那改天我也射他兩箭,替你報仇?!梗戧惶炜粗尾異獪喩硎莻?,還一副強撐英雄的模樣,不禁感到好笑。「那倒是不用,他也不是故意要射我的。噢,對了,前輩,您怎么會到這附近,還及時救了我們?」,任伯惇問道。「那是循著你打斗過的痕跡,與附近一些跡象推斷出來的?!?,陸昊天抱起任伯惇,開始朝著來路趕去,「你曉得這里是那里嗎?」,陸昊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