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姜姝毫不示弱的頂了回去。

    云棲閣里的男子正是十一皇子雍祿。

    “哦，長安眾人皆對我避之不及，還能得姜小姐親自來尋，雍祿受寵若驚。”雍祿玩世不恭的表情里稍縱即逝的一絲嘲諷。

    十一皇子雍祿，宮女所生，生母早逝被放在劉皇妃名下?lián)狃B(yǎng)。

    從小深受劉皇妃溺愛，養(yǎng)的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得雍慶帝的歡心。

    長安眾人是何等趨炎附勢之徒，雍祿這般尷尬的身份，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我來和你談一筆交易。”姜姝說到。

    “哦？”雍祿眼睛里閃過金光，看向姜姝：“交易，是投壺還是對賭，我都擅長的很。”

    “劉皇妃的命，還可以附贈雍謹(jǐn)?shù)那俺獭！苯f道，不帶一絲拐彎抹角。

    “與我何干。”雍祿雖然還是一副紈绔的樣子，但是如臨大敵的眼神已經(jīng)顯示出他的重視。

    “哦，原來十一皇子的記性這般不好，連自己的誓言都不記得了。也對，時過境遷，曾經(jīng)撫育您的故人尸骨已寒，自然是比不上這富貴繁華溫柔鄉(xiāng)讓人沉迷。也不知道方嬤嬤會不會心寒。“姜姝說道。

    作勢便要起身離開，說道：“打擾了。”

    “你站住……“雍祿起身，抓住了姜姝的手腕，那般的力道姜姝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怎樣都無法掙脫，此時的姜姝才知道墨翠所說，自己的功夫上不了臺面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會知道方嬤嬤的事？”雍祿問到，方嬤嬤是雍祿生母留下的伺候雍祿的老人。

    在他六歲那年，因為一件小事碰撞了雍謹(jǐn)，便被劉皇妃尋了個由頭打死了。

    雍祿這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自己的優(yōu)秀從來都是劉皇妃的眼中尖刺。

    于是從那時開始，皇宮之中少了一個天資聰穎的皇子，多了一個沉迷玩樂的紈绔。

    只有在宮內(nèi)一處不為人知的小樹林里，他為自己的生母和方嬤嬤種了兩顆松柏，偶爾祭奠自己的哀思。

    只是這些年伏小做低，自己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方嬤嬤的在乎。

    方嬤嬤在眾人眼里的只是一個老宮女而已，雍祿沒有想到姜姝盡然會用她威脅自己。

    看著雍祿著急的模樣，姜姝突然變了臉色，撒嬌道：“小哥哥，你要吃糖嗎？“

    “嘴里甜了，心就不苦了……”雍祿看著姜姝喃喃自語：“盡然是你。”

    姜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時她幼時出入宮廷，到處亂走，不小心在一個小樹林里迷了路，遇見了一個獨(dú)自傷心的小哥哥。

    當(dāng)時她只覺得那小哥哥生的這般好看

    比家里最好看的大哥五官還要好看，這般好看的小哥哥卻一個人躲在樹林里哭，讓小姜姝看著心疼。

    于是小姜姝便拿出了荷包里的桂花糖分享給了雍祿。

    當(dāng)時的雍祿還是一個脆弱的孩子，看著這么一個粉琢玉器的小女孩，心下感受到點(diǎn)點(diǎn)溫暖，接過桂花糖放在嘴里，那點(diǎn)點(diǎn)甜味，是他年少難得的色彩。

    “小哥哥，你為什么哭啊。方嬤嬤是誰啊？”小姜姝問到，她剛才就聽到小雍祿在不停的重復(fù)這個名字。

    “方嬤嬤是我最親的人，她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小雍祿說到，眼里又閃出淚光。

    “小哥哥……”小姜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傷心的人，只能將荷包里的糖果都翻出來，給了他留下。

    在小姜姝的陪伴下，小雍祿的情緒漸漸平靜，大概是太累了，便睡著了，醒來時小姜姝已經(jīng)不再了。

    從那之后的好幾個月，雍祿雖然每天都會去小樹林里等待。

    但是他在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女孩。

    再漸漸地，他有些記不清小女孩的長相了，只記得一個粉琢玉器的糯米娃娃和天天的桂花糖味。

    等到他初見姜姝之時，已經(jīng)是一年之后。

    彼時，宮宴喧鬧。

    姜姝已經(jīng)長大了許多而且又是華貴的打扮，縱有一點(diǎn)點(diǎn)交集，雍祿也并沒有認(rèn)出姜姝來。

    雖然那抹桂花糖的甜味是雍祿少年是難得的色彩，但是雍祿看著眼前的姜姝。

    雍祿很努力的想把她和記憶里的小女孩連在一起。

    卻總是不能如意。

    時間真的是一把最傷人的刀，眼前的姑娘雖然美麗異常，但是自信、凌冽還帶著一些尖刺，完全不是雍祿心中那個嬌小的樣子。

    “不知十一皇子意下如何。”姜姝問到。

    姜姝的聲音將雍祿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雍祿自嘲的笑了笑，想這些做甚，人都是會變的。

    自己不也是變得面目全非了嗎！

    如果方嬤嬤沒死，她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吃喝嫖賭無一不通。

    他們終究都不是記憶里的樣子了。

    “我憑什么要和你合作，恕我直言，姜小姐你一個出嫁的女兒，憑什么代表姜家。”雍祿不客氣的問到。

    “這是我的事情。不煩你費(fèi)心。我既然來找你，自是誠意滿滿，如果十一皇子同意合作，自會奉上見面禮，以表誠意。“

    “而且除了我之外，你并沒有別的選擇。除了姜家，沒有別家愿意為了一個不得寵的皇子開罪劉皇妃，除非你此生都不想復(fù)仇。”姜姝冷靜的說到。

    合作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買賣，她可不受威脅。

    畢竟前世，直到姜姝身亡，雍祿都沒有扳倒雍謹(jǐn)，最后按照祖制去了封地。

    “你……”雍祿看著姜姝，卻無法反駁她的話。

    看來，自己真的沉寂了太久，久到不光騙過了所有人，還差點(diǎn)騙過了自己。

    “好，我同意，只是不知姜小姐說的大禮是什么？本皇子也想看看姜家的誠意。“雍祿又恢復(fù)了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樣。

    “扣扣”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那是雍祿的暗衛(wèi)有要事找他的信號。

    在得到雍祿的同意之后，刑照走了進(jìn)來。

    看著刑照的神色，姜姝猜到大哥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辦成了。

    笑了一笑：“我的禮物來了。希望十一皇子喜歡，姜姝告辭。”

    說罷便帶著墨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雍祿看著姜姝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暗衛(wèi)刑照對著雍祿行禮道：“殿下。”

    “何事來報。”雍祿問到，刑照是個極為懂分寸之人，如果沒有什么大事，他是不會輕易這般擅闖云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