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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看到任何傷心難過或是驚慌失措憤怒的神色,也沒能聽她大罵魏先行或是李蕓姑。她冷靜地仿佛是個旁觀者,仿佛這事真相如何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好似只有賬上的銀錢。這不剛剛那位少付了六文,還被她給叫住補上了。看客們搖搖頭,覺得她沒意思極了,便失了些看熱鬧地興致。 前日出了那檔子事,魏先行不知是不是無顏面對諸位同僚,同制造司的司長告了兩天病假。吳量去魏家的時候,他正好還在家里。 秦婆子看見吳量,面上有些尷尬,“你稍等會兒,我去叫下大人”。 吳量在廳里坐了好一會兒,魏先行才輕飄飄地進來。吳量見他神情頹廢,在心里冷笑一聲,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魏公子,我家姑娘叫我同你一道去趟船行。我昨日去船行問了幾位老船工,打聽清楚了事情真相,咱們不妨一起去看看”。吳量笑嘻嘻地,說地十分客套,卻又格外生分。 魏先行心中有些發慌,“什么樣的真相?”。他這兩日已經察覺出事情的不對來,可心里又抱著僥幸,希望希望自己當初沒錯。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情有可原了。 “我說了魏公子也未必信,不如一起走一趟”。 吳量帶著魏先行找了兩個船工,同他們詳細了結了那段往事。 “不可能的,不對,不是這樣。張老板明明不是這么說的”,魏先行聽了踉蹌后退。吳量一把將他扶住,“好,那咱們再去問問張老板”。 “吳管事,這事你昨日不是都問過了嗎?剛剛老余他們也同你說了,怎么又來問?”。張老板好似有些不耐煩。 “你你之前明明同我說,我爹當年根本不再船上。還說是楊老爺給了你五十兩銀子,叫你同我家說了謊話”。魏先行說的的又快又急。 “魏公子怕是聽岔了。我是說楊老爺給了我五十兩銀子,叫我帶人沿著諸河打撈尸首,好給你們家一個交代。二位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張封說完,匆匆上了一艘拉貨的船,走了。 “為什么,他之前為什么要騙我?我與他無冤無仇,吳量你說他為什么要騙我?”。魏先行這會兒眼神有些慌亂。 吳量看著,不但不覺著可憐,心里反倒特別暢快。“魏公子與其問他為何騙你,倒不如問問自己為何信他?或是說你不是信他,而是信李蕓姑?”。 魏先行聽到‘李蕓姑’三字就暗暗咬牙低下了頭,不做分辯。 “哼,魏公子心里認定我家老爺之所以對你魏家諸多照顧,必是有所虧欠了?” “不是有所虧欠,是肯定有緣由。吳量,你應該比我清楚,楊老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魏先行又抬起頭來,似是找到了些底氣。 “魏先行,你為何非要找個緣由?是不是這樣你便能心安理得將這份恩情拋在腦后?”。 “我……”,魏先行一時結舌。 “那我來告訴你是什么緣由。當年你爹出事,老爺給了你娘一百兩銀子。可過了約莫十年,你娘又找到楊家。她跪在老爺跟前,說你們孤兒寡母實在活不下去了,求老爺看在你爹的面上,再幫幫魏家。那時候楊一五歲,老爺已經二十七了,楊家還只有楊一一個孩子。老爺有三房妾室,外頭相好又不知多少,可這么些年就只得這么一個孩子。他看了許多大夫,都說身子無礙。老爺不知從哪里請了個算命的大師來,那大師說楊家祖上到老爺這善緣都太淺,才致子嗣稀疏。他說老爺若是能多多行善,或許也能再添一兩個孩子。那時候你娘正好找上門來,老爺便發了善心,將你養大、送你求學,不過是想積個善緣。這事也不難查證,你找揚家以前的老管事韓其問問便知”。 吳量說的這些事樣樣都是事實,但是它們之間是否有什么因果關系就不得而知了。吳量只是使了點壞心思,他想,你魏先行不是旁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那我便怎么戳你心就怎么說!就聽他又接著道,“誰曾想,老爺一時心善卻是喂了豬狗。你同你母親從來不曾記著這份恩情,還總想著朝楊家潑臟水。魏先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將這份恩情抹去,那你在楊一面前便不會低她一等。你如今又做了官,她甚至還要高看你,嫁給你還算高攀。我說的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魏先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從小他娘便同他說楊家欠他們的,楊家為他們做的一切都是該的。他雖偶爾嘴上反駁,心里其實慢慢竟也信了。他他確實不夠大度,沒法子坦然承了這份恩情。他不希望與楊一善,與楊家一直是施舍與被施舍的關系。他這些年努力求學,除了確實喜歡,更重要的是不想叫人看輕。他希望別人提起三草巷魏家,不再說是那個靠著楊大善人接濟的魏家。提起魏先行,也不再說是楊大善人給他家女兒養的小女婿。他以為這是自己的傲氣,如今看來卻是荒謬的很,因為這不知所謂的傲氣,他將楊一善推到了自己對面。 吳量見他低著頭,眼里死氣沉沉,卻并不打算就這般放過他。“魏先行,你可真行,你竟睡了老爺睡過的女人!你同李蕓姑到底怎么回事?”,他厲聲問到。 作者有話要說: 吳量:論嘴炮我還沒輸過 ☆、緣分怕是到頭了 繞余香里熙熙攘攘,里頭的食客看著比昨日還要多些。楊一善下了馬車,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進去。 江行和張掌柜都在忙,她本是打算過來看看就走。可這剛在柜臺前坐下,就見李漁從樓上下來,走到她跟前。 “楊老板,我家世子爺請您去上頭說話”,李漁微微低著頭,說地十分客氣。 “好”,楊一善只是暗自皺了皺眉,即刻便應了。她跟在李漁身后,心中暗想,“我前日剛同李盛巖說我有了心上人,這就鬧出這么檔子事來。他還不知要怎么笑話我呢。這會兒把我叫去,怕是少不了一番嘲弄。等下我一定要忍住脾氣,不論他說什么,我都當沒聽見”。至于世子之前送她的那條鏈子,楊一善覺著那多是世子一時興起,想逗弄逗弄她罷了。 甲字房里,李盛巖坐在案前。他轉著手里的杯子,莫名地竟有些緊張。這種感覺真是奇怪,他長這么大很少有這種體會。待聽到腳步聲,他忙站了起來,可想想又覺著不對,便又繃著身子坐下了。 楊一善低著頭,跟在李漁后頭進了來。即便是行禮的時候,她也沒抬頭,更沒看李盛巖一眼。 李盛巖也不像往常那樣,肆意盯著她看。只在她進來的時候,匆匆掃了她兩眼。她雖沒個笑臉,但是面上也不見什么愁容,李盛巖倒是放下些心來。他可不想在這張臉上看見什么傷心難過的神色,尤其還是為了別人。 很奇怪,兩人誰都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