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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按照上次孫逸仙的說法,李全以為這算命捉鬼應是兩門不同的學問。 “他不僅會算命,還會看病呢。我們姐妹有些個胸悶氣短的,外頭那些正經大夫看不好的病,便會找他看看”。 “哦?那丁元技藝如何?”。 “他厲害地很,就沒有他治不好的”,聽語氣那姑娘夸地倒是十分心誠。可李全并不關心丁元醫術好不好。 往前走半里遠,那姑娘就停了下來,“到了,就是這了。您自個兒敲門,奴先回了”。 李全頷了下首,那姑娘做了個禮,便又扭著腰肢回去了。不待李全吩咐,其中一個侍衛就砰砰砰敲起門來。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形容干瘦,雙眼有些渾濁。穿著一身黑色錦緞長衫,衫上繡著些蛇蟒暗紋,腰上系著根暗紅色腰帶,垂在衣擺兩側。 “三位有何貴干?”,那男子打量著李全開了口。 “你是丁元?”,李全也同樣打量著他。 “是”,丁元滿臉防備,并不開口邀人進門。 “丁先生,我家主人邀您過府一敘”,李全道明來意,說的也十分客氣。 丁元目光閃了閃,“不知是哪家?叫我過去有何事?”。 李全笑了笑,“我們三個趕了半天的路,口渴的很。咱們不妨進去喝些茶水,慢慢說”。 丁元略微頓了頓,便側了身子,“三位請”。 丁家雖說門頭破舊,可進去卻是別有洞天。里面院子很大,里頭種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花草,如今都已經枯死。廳堂也大,十分空落,墻邊擺了條長長的木幾。木幾上放了許多瓶瓶罐罐,大大小小,各種顏色。 兩個侍衛站在門口,李全同丁元坐在桌邊喝茶。“丁先生,我家主人近來總是睡不安穩,想請丁先生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不知府上是哪里?”,丁元觀李全氣度,猜他不是等閑人家。 李全轉了轉杯子,倒是也如實相告了,“邊城忠王府,我是府上管事,李全”。 丁元忙起身行了個小禮,“原是全管事”。 “先生客氣”,李全示意他坐下,“我聽聞先生擅捉鬼?”。 丁元轉了轉眼珠子,猶豫了會兒才道,“我也不過學了一點,都是外頭瞎傳罷了”。 李全打量下廳里,南北兩側各連著一間屋子。南邊的門關著沒銷,從縫隙里看去,里面該是個臥房。北面那間門上掛著厚厚的白帆,上面寫滿了符文。 “先生謙虛了,我在邊城就聽說了先生”。因為之前孫逸仙那檔子事,李全這回來之前倒是派人仔細打探了一番,這丁元確實有些名氣。“這回,先生若把事情辦好,我們主家必有重賞”。 丁元十分想問一句,“若辦不好呢”,可又不敢問,也不敢推脫。只得應到,“自當盡力”。 天黑的時候,李全才帶著丁元,從側門悄悄進了松柏院。 李盛巖吃了晚飯,這會兒正在書房習字。李漁過來耳語兩句,他便放下了筆,“這個看著如何,可靠嗎?”。 “全管事這回提前查問了,說是很有些名氣。可爺您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擺在明面上,究竟可不可靠誰知道呢?不過我看那人倒是一副精明樣”。 李盛巖不再問,帶著李漁去了廳里。那丁元見了他,忙行了個大禮。 “情況你該知道了吧?”,李盛巖搓著手上的墨,看了他一眼。 “回世子,知道了。全管事路上已經同我說了”。李盛巖剛進來的時候,丁元便偷偷打量了他一眼。這忠王府的世子,外頭都傳他霸道蠻橫,不務正事,丁元只覺著他貴氣逼人,只一眼便低頭不敢再看。越是如此,丁元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那你便開始吧,是捉是滅全隨你意”,李盛巖這話說的輕飄飄,似乎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丁元聽著心中十分忐忑,他覺著這世子不像是被鬼纏過的人。他以前替別人驅鬼辟邪,那些個主家即便再強作鎮定,也能看出其心中惶然。可世子這話聽著不但鎮定,還有些戲謔,他便有些拿不準。他不知道這王府里是真的有什么邪事,還是世子要籌謀算計些什么,只是將他拿做筏子。高門大宅里的陰私他可是見過不少,那些個說是鬧鬼中邪的,實際到頭來不過都是有人作祟罷了。可這世子是王府獨子,他還需要算計什么呢? “世子,您容我先查探下”,丁元說完便閉上眼睛,掐著手指繞著廳里轉。他得拖延些時間,好好琢磨琢磨這事該怎么應付才能妥帖。 李盛巖見那丁元閉著眼睛,也能繞口桌椅板凳、高幾花瓶,他覺著有些意思。也不催他,隨他查看。 丁元轉了七八圈,才在中間站定。嘴里又咕嚕咕嚕地念叨了一陣后,才呼了口長氣,睜開眼。 “如何?”,李盛巖不緊不慢地問了句。 “回世子,這鬼是只往生鬼”,丁元決定放手一搏,或許能博一筆豐厚的賞錢。 “何為往生鬼?”,李盛巖倒是十分好奇。 “往生鬼便是那死了之后不能投胎,卻一心想著投胎的孤鬼。這類鬼倒是很少作惡,只是投胎心切,還念人世。有時候得了機緣,便會附身成人”。 李漁十分驚奇地看了李盛巖一眼,李盛巖垂著眸子,也想到了之前李漁說的鬼言鬼語,對這瘦術士的話倒是信了幾分。 “那你有什么法子對付他?”。 作者有話要說: app上的小耳機點了之后就是有聲,還挺不錯的,不是特別僵硬 ☆、健碩的姑娘 丁元聽了這話便知自己猜的不錯,看來王府并沒什么惡事發生。他猜或許是一些個巧事湊在了一起,這世子才疑神疑鬼的。 來的路上李全同他說,世子這些日子總睡不好,不知哪里的孤鬼附在了他身上。他開始便以為世子是被什么事嚇著了,才會有這想法。可待看到世子本人,聽他說話中氣十足,毫無懼色。他猜或是府上發生了些什么不便外傳的怪事,或是世子得了什么病癥,偶爾復發。總之不是鬧鬼就是了,丁元是不信這世上有什么鬼怪的。不過他既以此為生,自是有許多糊弄人的說法。 “世子是想將它滅了還是想送它超生?”。 李盛巖聽這術士口氣倒還不小,“滅了要如何,送它超生又要如何?”。 丁元穩住心神,自信滿滿地對上李盛巖的目光,“世子,不論是滅還是送它超生,我們都得先查清這鬼生前的八字和姓名。滅就好辦了,我只要將它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一同寫在我的符文上,一邊念滅魂咒一邊將那符文燒了,這往生鬼便灰飛煙滅,再也不得生。若想送它超生,那就麻煩了。不僅要知道它的生辰八字、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