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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騰笑說:“誰出手這麼大方,就算換心臟,也不用這麼闊綽。”對方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說:“……”只見肖騰越聽臉色越是凝重,好半天才從牙齒里擠出一句:“你確定?”等他臉色全變,電話已被摔在墻上,成了一堆廢墟了。肖騰摸了摸頭,怒氣半消地嘆息了一聲,拾起滿地的零碎,全扔垃圾桶里。回到臥室睡了會,起來時卻更顯憔悴。似乎想到什麼,抱起桌子上的座機就發(fā)狂地?fù)埽瑩芰藷o數(shù)次都是對方已關(guān)機,惹得他又要摔,臨時又控制住了。換撥了華澤元公司的電話,秘書竟然告訴他,總裁今天沒來。此刻,華澤元正在李先那詳談手術(shù)的事,據(jù)說隔幾天就能和主刀醫(yī)師見面,看在他對自己鞠躬盡瘁的份上,留下了一大筆感謝費。出來時,正巧被一陣凜冽得不得了的寒風(fēng)給大搖大擺地刮了,打了寒戰(zhàn)的同時心里下意識地想,如果男人在就好了。不過這愿望真靈驗了,又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華澤元攏了攏衣領(lǐng),硬著頭皮作若無其事狀向他走去:“你怎麼來了?”肖騰靠在車上,黑著臉。不言不語,加上風(fēng)雪呼呼的如同催命的尖叫,怪可怕的。華澤元有點心虛,不敢再看他,心想他應(yīng)該不知道的,除非闖了鬼。只是在打開車門要鉆進(jìn)去時,被男人扭住了手臂。“為什麼騙我?”華澤元心下一顫,不敢輕舉妄動,試探地說:“我怎麼騙你了?”“你明明說去上班。”終於落下心里的大石頭,他故作輕松地說:“半路碰到李先了,被他拉去喝茶,我現(xiàn)在不是正趕回去嗎?”哪知肖騰突然湊過來,說了句差點讓他方寸大亂的話:“華澤元,你他媽當(dāng)我是傻子?我是不是對你不夠好?你就這麼想擺脫我?既然這樣,又何必不對我直說?你什麼時候也學(xué)會玩弄人的感情了?”見對方如此大張旗鼓地刺他,他也來氣了,何況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用不著心虛,也用不著解釋,肖騰是他的誰?而且那家夥是‘吃誰誰香’,對他華澤元越看不出假就越是假,即使對他是真也真不到哪里去,他又不是傻子,難道這些自己不會想?“我玩弄你的感情?”狠狠地嗤之以鼻,“就連良心,你都不見得有,而感情,你更不配有。”越說越快意,華澤元發(fā)現(xiàn)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叫你別糾纏我,你他媽當(dāng)耳邊風(fēng)?在我面前賣弄風(fēng)情,生怕我不識貨?告訴你,肖騰,別以為你強迫我留著你,是件多偉大的事,你這樣的人,我看多了,以前的帳無論你自以為是地做什麼都是抵消不了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裝模作樣地對我好,只要你從我眼前消失就阿彌陀佛了!”肖騰硬忍著讓他說完了,終於可以爆發(fā)的時候,卻發(fā)覺開始的盛怒已經(jīng)沒有了。自己的感情被貶得一文不值,他簡直自虐地,毫無怨言地承受。但還是忍不住眼眶發(fā)熱,畢竟慢慢行走在顛簸之中的希望,就這麼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冰凍三尺了。“你就這麼看我的?”他一直以來,向往著幸福的堅定步伐,有點暈頭轉(zhuǎn)向了。他一直以來,從不吝嗇的付出,原來都投進(jìn)了失望和痛楚。“那我們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了?”雖然他的靈魂被打擊得搖搖欲墜,剩余的理智仍是清楚華澤元不可能是全然的虛心假意,他不相信男人能夠如此不動聲色地冷血。但是他的話的確說得很過分,把兩人間張開的裂縫變得不可逾越。看著對方蒼白的臉上,那仿佛再也釋然不了的眼神,華澤元偏過頭,冷漠的表情有點生硬。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對肖騰有沒有感情,畢竟對方真的對他很好,把他捧在手心,呵護(hù)到極致。但始終坦然不了,原來的事他忘不掉,即使忘掉了也記不得他的好。況且他們本身,以及除卻本身之外的現(xiàn)實,都能隨時導(dǎo)致這該不該繼續(xù)下去的一切,毫無意義、一文不值地終止。“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肖騰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他的眉深深地皺著,給人一種很難過的感覺。剛才華澤元還巴不得吵翻了鬧開了把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殘酷地處理了,現(xiàn)在卻又慶幸對方說出這樣表示息事寧人的話,坦誠了自己的劣勢。但他沒想到,肖騰只是為了追究更讓他崩潰的一些被隱瞞的事實:“我只問你,為什麼要去變性?我說過我不嫌棄你,何況你根本沒什麼讓我嫌棄的!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這話就讓華澤元對他完全恨起來了,他有什麼資格去拆穿他?更沒理由插手自己早就做出的決定!只見他冷冷一笑,他知道那樣的笑容最是能刺傷他,但是已經(jīng)沒其他的表情可以徹底針對他,就如再沒有別的後路留給自己了:“肖騰,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你的女人!可以說沒有哪個男人愿意把自己拿給仇人壓!我想要的一直都是結(jié)婚,生子──一個完整和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和你維持這種變態(tài)的關(guān)系!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應(yīng)該明白,我做這個手術(shù)是必須的。如果你對我的決定有一丁點質(zhì)疑,就最好先問問你自己,把我捆在身邊這麼久到底是何居心!”“你閉嘴!!”肖騰狂吼一聲,拳頭狠狠砸在後視鏡上,他怒得眼睛都紅了卻仍是在死死壓抑著最後的崩潰。華澤元退後一步,看見從他手指里流出的血同時也聽見了他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男人在他面前,從來沒發(fā)過脾氣,就是偶爾失態(tài)也被詼諧的言辭掩飾過去。但這一次,他仿佛透析到,對方的心扎滿了血淋漓的針,而每一顆,都是自己插上去的,尚有殘酷的余溫。但是他們終究會走到這個地步,而他華澤元遲早都會撕毀這份原罪。他不能夠心軟,他告訴自己,哪怕就是自己愛他愛到想與他共度余生,也不得不考慮比這個更值得去執(zhí)著的其余。華澤元說完就走了,久留無益,看對方痛苦也沒什麼意思。但走了一截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還在那里,手撐在車蓋上,身體微微彎曲,一背都是雪,仿佛那薄薄一層雪多讓他不堪重荷似的,脊梁還在慢慢地沈下去。“唔……”再也感應(yīng)不到那道目光,肖騰捂著心臟,呻吟一聲,跪了下去。心很疼,碎了一般地疼,仿佛連胸腔也要塌陷了,整個血液里都是天崩地裂的聲音,還有嗚嗚的仿若誰在哭泣一樣的耳鳴。其實他真是傻得可以,以為男人接受自己的情意,就跟雪中送炭似地該讓他深深地感激。他現(xiàn)在才明白,對方之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來之不拒,那是因為完全不需要愧疚,所以再多都無需客氣。他也承認(rèn),華澤元要做手術(shù)自己完全沒有阻止的理由。何況這本就是對方想要的。而且又不從自己身上索取,他又憑什麼干著急?但是這樣的所作所為就是不信任他,這個手術(shù)做不做都影響不了他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