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怎么連野豬影子都沒看見。”黎邃一直在注意四周的動靜,聞言道:“不光野豬,其他動物也沒有,看來這里的大型野生動物應(yīng)該是被提前清理過了。”“你怎么知道的?”“糞便,”黎邃指了指腳下,“沒發(fā)現(xiàn)任何大型動物的腳印和糞便。”“這么說,他們還是做了不少安全措施嘛。”黎邃點了點頭,心說可不止這些,王維告訴過他連他們要捕捉的野豬也是半馴養(yǎng)過的雌性幼體,面目看著嚇人,實際上并沒有多少殺傷力,這最后一場考試,說白了不是考武力值,而是考心理突破能力。不過這些他并沒有告訴司馬靖榮,怕他得意忘形。其實也不難理解,來參加訓(xùn)練營的,爹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可能真讓他們這些毛頭小子去直面危險,教官們要給出一份像樣的答卷,孩子們也需要一份能拿出去吹牛的資本,追求雙贏的產(chǎn)物而已。“起風(fēng)了。”黎邃在林中駐足。“要下雨了,快找地方躲躲。”夏季暴雨頻發(fā),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司馬靖榮找了顆繁茂的大樹,正欲搭建防水布,黎邃抬頭看了眼流動在烏云深處里的閃電,復(fù)雜道:“你這樣會成為雷靶子的,得找個山洞。”來之前的路上正好看見了一個,兩個人匆忙折返,剛剛躲進(jìn)去,外面雷電一閃,瓢潑般的大雨傾灑下來,霎時間,整個樹林里全是嘩啦啦雨打樹葉的聲音,像無數(shù)鑼鼓同時奏響似的,刺耳得很。此時天還未黑,林中卻漸漸暗了下來,加上雨水沖刷,周圍泛起迷蒙之色。黎邃在洞里拾了些干柴,用打火機(jī)生了片火。“柴太少了,燒不到晚上。”黎邃把火控制在僅供照明的大小,道,“等雨小一點,我們?nèi)煨└刹窕貋恚砩暇驮谶@里過夜吧。”這山洞不知深淺,一眼看進(jìn)去黑魆魆的,仿佛隨時會有東西跑出來。司馬靖榮面色如土,他是極不愿意在這里過夜的,比起面對未知的黑暗,他寧愿去樹上與蜘蛛為伍。奈何外面雨太大,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盯著洞xue看了一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去找黎邃聊天轉(zhuǎn)移注意力。“哎,你跟我講講唄。”黎邃掏出王維給他的rou罐頭,撕了包裝,添了點水放在火堆上煮,“講什么?”司馬靖榮沖他擠眼睛,“你跟陸商啊。”黎邃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講的,你不是都知道?”如果黎邃也上過學(xué)校接觸過國內(nèi)的學(xué)生群體,他便會知道,司馬靖榮臉上這種夾雜著隱秘、羞赧和興奮的表情,在男生寢室的深夜話題探討中是司空見慣的,其程度完全可參照“你跟你女朋友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嘖,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趣,”司馬靖榮湊近,神秘兮兮地問道,“你們……做過愛嗎?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的?”黎邃一愣,腦中不知怎么閃過陸商換衣服時裸露上身的情形,臉上不自在地僵硬了兩秒,皺眉道:“罐頭好了,你到底吃不吃?”“吃吃吃,別倒!”走了一天,兩個人都餓了,一罐頭牛rou吃得干干凈凈,連湯都沒剩下。吃完司馬靖榮就開始犯困,可面對黑魆魆的山洞又有點不敢睡,生怕睡著了里面爬出個什么東西來把他吃了。“你睡吧,我守夜。”黎邃拿出匕首和槍,放進(jìn)貼身的綁腿里。“那怎么好意思,”司馬靖榮撓頭道,“我扛不住了先睡會兒,下半夜換我。”話是這么說,可躺下來他又覺得睡不著,畢竟不是行軍床,地上不平整,怎么睡都覺得硌得慌。“你說,其他隊伍都抓到野豬了嗎?”黎邃往火堆里添了點柴火,“應(yīng)該沒有。”“為什么?”黎邃沒答,只抬頭看了眼洞外磅礴依舊的大雨,不知是不是黑暗的環(huán)境所致,他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王維如果抓到野豬,取下標(biāo)記后一定會來找他,而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說明他也沒有抓到,王維是他們這些人中實力最強(qiáng)的一個,連他都沒有動靜,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趕緊睡。”洞外雨量依然未減,黑暗里響起了輕微的鼾聲。黎邃起身走到洞口,聽不遠(yuǎn)處風(fēng)聲和雨聲交雜,夜深了,每到這時,他就會格外想念陸商,想他的眉眼,想他的聲音,想他的體溫,尤其是知道明天就可以見面之后,他幾乎快壓抑不住那顆狂跳到要溢出來的心臟。胸前的軍牌已經(jīng)被他摩挲了千百遍,黎邃覺得自己一定是瘋魔了,司馬靖榮那兩句關(guān)于陸商的問話,竟然引得他不能自持,好像裂墻上的縫隙一下子被人撬開,眼前豁然出現(xiàn)一條寬廣大道來,讓他知道原來路還可以這么走。男人和男人怎么做,他隱約是知道的,在酒吧做服務(wù)生時,他曾不慎撞破過一對正在求歡的同性情侶。自從對陸商起了心思,他便把那些隱晦的記憶一并打包扔進(jìn)了某個封閉的房間里,總覺得想起這些有違陸商對他的栽培。可現(xiàn)在,他卻想重新靠近那道房門,窺伺里面的一切。他甚至忍不住開始肖想,如果那畫面的主角換成他和陸商,會是怎樣的情形。黑暗給了他勇氣,也給了他無限膨脹的欲望,他縱情地在腦中描繪著,帶著褻瀆神靈般的內(nèi)疚,黎邃從不知道,只是稍稍放縱思維,就能帶給他這么強(qiáng)烈的刺激。洞外的雨越下越大,漸成恐怖之勢,有冷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火苗不停晃動,這下,不光黎邃覺得不正常,連司馬靖榮也被吵醒了。“怎么越下越大了?”他迷迷糊糊爬起來,“幾點了?”“兩點。”“下了七個小時了?”黎邃“嗯”了一聲,用手護(hù)住唯一一點火光。司馬靖榮看一旁的干柴已經(jīng)幾乎燒盡,轉(zhuǎn)去另一邊拾掇些干草過來。雖然他們包里有只手電,但這種極端天氣,還是有溫度的火光讓人更有安全感些。正彎腰把地上的干草樹枝薅成一堆,司馬靖榮突然整個人一滯,猛地往后退了兩步,失聲驚叫出來,“啊——!”黎邃過去一看,也是頭皮一麻,只見干草下的坑洼之中,赫然躺著一副白骨。“別叫。”黎邃雖也驚駭,但還是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拔出匕首走上前,在那堆白骨里撥了撥。“沒事,是猴子,”黎邃松了口氣,“看,那兒有尾巴。”司馬靖榮魂都嚇飛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話雖如此,可兩個人依然不敢放心,有猴子的骸骨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至少說明這里一定存在某種未知的危險。“什、什么聲音啊?你聽見了嗎?”司馬靖榮臉色慘白,哆嗦著轉(zhuǎn)頭問黎邃。黎邃一開始以為他是驚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