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帶你去。”嚴柯喝了點酒,袖子都開了兩顆,黎邃注意到他脖子上有口紅印,顏色不一,很明顯不是一個人留的。黎邃表面沒說話,心里卻止不住一陣驚訝,他記得嚴柯是結了婚的,孩子都有了。“哦對了,里面可能有點……”嚴柯突然回過頭,窘迫道,“要不你在外面等等?”這話自然是對黎邃說的,一旁的陸商想也沒想,直接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道:“沒事,進去吧。”很快黎邃就知道了,嚴柯沒說完的那半句話應該是少兒不宜。屋子里煙味很重,卻依然掩蓋不住濃厚的香水味,正中間的沙發上坐了一個男人,左右各有一個黑發女人伏在他腳邊,黎邃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撇開了眼,那兩個女人上身□□,連衣服都沒穿。陸商目不斜視,徑直穿過沙發,掀開簾子。里面是間茶室,環境還算清凈,竹椅上坐了四五個男人,中間是個穿和服的女人,圍成一圈正在表演茶道,那女人金發碧眼,氣場很足,黎邃用余光一瞟,就知這女人才是這些人里最有分量的一個,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安娜夫人。“陸。”那女人抬頭見到他們,立刻笑出來。陸商笑了笑,上前與她擁抱了一下,說了句外語,黎邃沒聽懂。兩個人很快攀談起來,黎邃前不久也學了些英文,此刻才發現根本毫無用處,這兩個人語速極快,他連個熟悉的詞匯都沒捕捉到。嚴柯兀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很快有兔女郎端著酒杯圍過去,他好像是來者不拒,一雙手在女人們暴露的皮膚上左摸右蹭,臉上笑意滿滿,黎邃尷尬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二人說話的空檔,周圍的幾位男士紛紛出去了,沒出去的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盡情享受這些桃色服務,其中一個男人還抱了個脖子戴項圈的男孩,一雙手不老實地伸到男孩的褲子里揉捏,引得對方趴在他身上陣陣顫抖。黎邃無意對上那男人的目光,竟然在對方眼里看見了挑逗,不由一陣心頭火起,這人明顯是把黎邃當成和項圈男孩一樣的人了。陸商注意力全在那位夫人身上,對周圍的細微變化并沒有察覺,黎邃微微皺了皺眉,將心底里的不快強壓了下去。實際上以陸商的能力,極少會遇到需要他全神貫注去應付的人,這女人顯然身份不簡單,他不能在這時候添亂。他正想著,二人的視線突然落到了他身上,那夫人笑了笑,似乎是調侃了一句,陸商做了個無奈的姿勢,笑著回了一句。期間黎邃一直沒說話,乖乖坐在旁邊。討論完關于他的話題,安娜夫人低頭喝了口茶,起身出去了。陸商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只是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順利嗎?”黎邃忍不住出聲詢問。陸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并不作答。這里的女人都擁有充分的自由移動權,能否贏得客人的喜好全憑個人本事,所以大多都非常主動。客人們登船即為認可這里的規矩,上船玩就是來找樂子的,所以像陸商這種帶伴來的,幾乎是沒有。正在發愣的間隙,一位身穿薄紗的曼妙女郎輕步移過來,搭上陸商的肩膀,修長的手指順著襯衫撫摸上他的胸口,“老板,喝酒嗎?”陸商端著茶,瞬間就皺了眉,旁邊的黎邃見狀,只覺腦門一熱,站起來抓開了她的手,一把甩了出去。他動作幅度太大,發出“啪”的一聲響,倒像是把那女郎的手一下打飛了似的,引得一聲驚呼。眾人紛紛轉過頭來,黎邃霎時有點下不來臺,剛剛那一抓完全是出于條件發射,在圍觀者眼里看來卻好像是為金主爭風吃醋似的。陸商也抬頭看向他,黎邃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轉身宣誓主權道:“對不起,他是我的。”那女郎原本想哭鬧一番,看黎邃卻又眼生,穿著也又不像是船上的男孩們,倒更像是個金主,一時之間也拿不準該如何應對,捂著眼睛出去了。黎邃跪坐到陸商旁邊,急切道:“怎么樣了?她碰到你傷口了?”“沒事,”陸商放下茶杯,眼里有笑意,“你剛剛說什么?”黎邃微窘:“情急之下說的,別介意。”“我不介意,但別人會介意。”陸商低頭輕笑。四周的視線還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似乎在期待一場鬧劇的收尾。黎邃會意,正要轉頭,陸商阻止了他,“不想讓他們一直盯著你的話,不如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你差一個親吻。”陸商微笑著提示他。黎邃怔了怔,頓時感覺黏著在他身上的視線一下子灼熱了好幾倍,他隱隱覺得陸商好像知道什么,好奇心與私心同時驅使,他微微探起上半身,膽大包天地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吻陸商的嘴唇。像是偷腥一樣,一觸即分,即使如此,黎邃的心也狂跳到快要失控了。然而,就在唇分之際,陸商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黎邃瞪大了眼,只覺得唇齒間一熱,一道靈巧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口腔,一陣輕柔的搜刮后退了出去。陸商瞇著眼,面不改色地放開他,熱氣吐在他耳邊:“這才叫接吻。”語氣之意味深長,似乎另有所指。周圍的人熱烈地吹起了口哨,黎邃怔在原地,思緒完全癱瘓了。☆、第十六章“我出去一下。”黎邃幾乎是丟盔棄甲地跑了出去。嚴柯哈哈大笑,直呼道:“你家這小朋友怎么這么純情。”陸商望著他的背影,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嘴角。甲板上有海風徐徐吹來,吹干了腦門上的熱汗,黎邃扶著欄桿,食指來回摩挲著嘴唇。他的大腦好像被設定了自動循環,反復回憶著方才唇齒間那微涼濕潤的觸感,甜甜的,軟軟的,帶著一絲清冷和陌生,那是陸商的味道。他控制不住地在海聲中笑出來,好像做夢一樣,這一切是真的,陸商吻了他,他們接吻了,仿佛多年的夙愿一朝被滿足,簡直興奮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黎邃轉過頭來,游輪的燈火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如零丁星辰,初次登船的排斥和不安此時全化作了甜蜜,連兔女郎們討好的笑聲也不覺得討厭了,他的記憶頃刻間全洗刷成了美好。海風的催化下,他甚至忍不住產生了一絲妄想,會不會,會不會陸商也有一點喜歡他呢,哪怕只是一點點,他在陸商心里,又有沒有一點特殊呢?大概每個心存愛戀的人皆是如此,總是一邊唾棄自己的自作多情,一邊卻又忍不住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捕捉蛛絲馬跡,為自己的臆斷做輔證。明知是癡心妄想,卻又割舍不下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這種庸人自擾的矛盾心理,簡直在黎邃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