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9
言。誰知赫胥突然將那絹紙向腳邊一丟,干笑一聲,“笑話!你們誰想要,便拿了去罷。”周圍一片靜默,竟無一人動作。赫胥嵐也不介意,咳嗽了一聲,轉(zhuǎn)身死死抱住任仲,不過瞬息,兩人便沒了生息。六名元嬰修士互相看了一眼,確定任仲二人已無生機,便貪婪地盯住了地面上的絹紙,隨后幾乎同時運功,向絹紙撲去,只有一人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周圍的金丹期修士大多不敢與元嬰修士相爭,只有幾人拼了命的向著絹紙撲去。二十尺,十尺,五尺……就在此時,任仲魔力耗盡,無力維持靈魔之眼,魔壓外泄,已然無法繼續(xù)掩蓋氣息,好在,他也不需要繼續(xù)掩蓋。他猛地睜眼,身側(cè)的吞天瓶滴溜溜一轉(zhuǎn),噴出了三只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元嬰,與此同時,他重重一拍小腹,一枚漆黑的魔丹從其口中噴出。他諷刺地勾起唇角,最后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面露驚恐的諸多修士,單手掐訣,輕聲說了句,“爆!”碎裂之聲傳來,魔丹……碎!任仲只覺得丹田一空,周遭靈魔氣息暴動起來,口鼻之中皆是極重的血腥之氣。身上很重,疼得幾乎失去知覺……他輕輕動了動食指,觸感猶在,卻仍像是在做夢一般。他經(jīng)歷過了太多不甘,太多的無可奈何,心卻愈發(fā)堅定難改,如今真真到了最后關(guān)頭,以往的不甘卻是一絲一毫都找不到了,只要卓謙之能夠安好,就是魂飛魄散再無輪回,他也是甘愿的。甘愿為他入魔,甘愿為他清除一些阻礙,也甘愿為他而死。任仲費力地抬頭,卻在躁動的靈魔氣息下失了一切感官,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謙之……你曾說過,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強者生弱者死,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說到底,還是我沒有足夠的力量……老天弄人,日后,若是還有日后,我好想……好想再為你撫上一曲…………活下去,連著我的份,一起,活下去……他日若你能立于空中睥睨天下,即便我不能站在你身側(cè),也定是歡喜的……任仲干枯的面上終是露出了一絲滿足的微笑,而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黑暗,似有微涼從內(nèi)及外,他卻提不起一絲力氣回應(yīng)。一時間,天地變色,七只金丹期傀儡,三只元嬰,一枚魔丹同時炸裂。近處的修士直接失了活路,一聲慘叫也來不及留下,遠(yuǎn)處的修士見形勢不對,掉頭便走,仍是死傷無數(shù)。那留在原地的元嬰修士只是猶豫了片刻,便被劇烈的波動波及,吐出一大口鮮血,他根本不敢停留,祭出法寶,疾馳而去。奔逃了一柱香時間,他才停下法寶,回頭張望了一番,見身后云霧彌漫,靈力魔氣相互對峙,混亂異常。僥幸逃得性命的修士大多不敢停留,只想快速快速離開此地。他一把撩開斗篷,蹭了蹭嘴角的血跡,喃喃道,“如此果決……真是……”此人,竟是江凜。------------三日之后,魔氣仍未散盡。柳眸清身著黑色長袍現(xiàn)身此地,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不少穿著統(tǒng)一服飾的宗門修士。他根本不懼殘留魔氣,面上不露一絲情緒,直到近的不能再近,他才下意識地摸出一塊陣盤。陣盤劇烈的抖動,隨后猛地一頓,竟化成了粉末,他抬頭,慢慢將目光從陣盤移到了奔涌的巨河之中。而后他啞著嗓子開口,“魔修已然隕落。”“閣下所言當(dāng)真?那……那叛逆卓越他……”他身后一灰袍修士問道。“自然是一同隕落,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搜,靈魔氣息如此狂暴,怕是連尸體……”柳眸清口氣強硬冷漠,話還沒有說完,便失了興趣似的拉起兜帽,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眾人誰也不敢攔他。聽著身后修士高聲喊著什么邪不勝正,柳眸清譏諷地勾起了嘴角,付了代價的,便可抽身而去,卓越……不,卓謙之,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不出現(xiàn),我便看在他的面上,留你一命。第196章【正劇番外】任九(一)任九此生最重視的人就是任仲,他喚他——爹爹。若非爹爹,他不會生了神智,更不會有機會離開小靈界,有了如今的修為。任九還記得自己被胡萬鈞所傷,與爹爹一同跌入陰陽界,遇到祖爺爺,也記得祖爺爺救了自己。之后爹爹在隨心居中再見卓謙之,花了不少功夫醫(yī)好了眼,與卓謙之一起,救了個名叫宋靖的凡人。他本以為爹爹會與卓謙之一直留在宋國,可當(dāng)他再次清醒,爹爹身邊除了他自己,便只剩下了那個叫赫胥的魔頭。卓謙之不在,宋靖也不在。任九心中清楚,赫胥和烏蘭雖不是壞人,想的法子卻終是在害爹爹的。任九拐彎抹角地勸了,任仲卻說,“我已失了進階金丹的機會,不走這路,也是數(shù)十年后的一抔黃土罷了,更何況,我想與他同生共死……”什么同生共死,無非是送死罷了!任九無力回轉(zhuǎn)自家爹爹的決定,便生了一絲恨意,不僅恨赫胥,更是恨自己,恨卓謙之!卓謙之的存在就是一雙無形的手,推任仲入地獄,自此萬劫不復(fù)。日后之事果然如他所料,即便是一時救下了卓謙之,四人卻仍是難以脫逃。魔修人人喊打,加之柳眸清暗中支持,最后定然無路可走。任九知道,自家爹爹是個癡的,到最后也不忘護了卓謙之周全,只是不知道,自己也一塊被護了去。他心里明白,這一走,便是跨過了生死那么大的溝,他不愿卻不能拒絕,他知道爹爹所想,他要替爹爹護得卓謙之周全。任九有些羨慕赫胥,因為他能與爹爹一同留下,留下的原因自然是烏蘭。任九知道他的這點心思,與自己是一樣的,可是自己卻根本沒有選擇……任九咬牙激活陣法,與卓謙之一同消失,再一同出現(xiàn)在另一處洞府中,腳底的陣法消失無蹤,他終是與爹爹一樣,無路可退。他任由卓謙之抓住自己,神念在自己的神念海中碰撞,與任仲做最后訣別,自己卻一言不發(fā),只顧著低著頭將手中的儲物袋翻來覆去的看。兩只儲物袋,一袋是任仲常用之物,古琴,功法,手札一一不差,一袋里盡是準(zhǔn)備好的丹藥法寶,只待卓謙之習(xí)了九轉(zhuǎn)修靈功,續(xù)了那殘缺靈根,早日成嬰。而后,便是鮮血噴涌,血契斷絕。------------------自打生了神智,任九便從未與任仲分離太遠(yuǎn),他因任仲綠臂而生,又與任仲有血契相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