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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訣,可是弄水靈訣即便是威力巨大,可傳承起來苛刻異常,卓天門秘籍眾多,何必在乎這一本如同雞肋一般的秘籍?“大哥真的決定要與我哥哥同生共死了?”柳眸清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斂去了瘋狂,干干凈凈地笑了起來。“不錯。”任仲眼神閃動了一下。即便是他已經為卓謙之尋好了退路,也不能讓柳眸清看出端倪。“如此也好。”柳眸清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明珠,六名金丹傀儡和巨型傀儡便一同走到了他的面前,低頭,將最脆弱的脖頸暴露了出來。柳眸清熟練的拿出數十顆幽暗的石頭扣進傀儡的脖頸之中,而后轉動了一下明珠,明珠閃動了一下,光華褪盡,頓時變得漆黑如墨。第192章生離(三)“這七只傀儡,就當是我送給大哥的最后禮物罷。高階魔石,在靈界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屠魔修士很快便會依著我留下的線索前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大哥可要記得多殺些正道,拖的越久越好,也算是為覆滅卓天門多做些貢獻。待我鏟平卓天門,必定感念大哥恩情!”說罷,他將那黑色明珠一拋,rou身化為一灘綠液,干凈利落地消失了蹤跡。“當日,他就是這樣逃脫的。”任仲喃喃道,他伸手撿起柳眸清留下的明珠,果然如同柳眸清所說,明珠與他體內的魔氣呼應起來。“給我罷。”赫胥嵐突然開口,化為人形,從任仲手中搶走了明珠,片刻之后,七只傀儡便抬起脖子,站起身來,制作精良,若不是細看,與尋常金丹期修士并未太大區別。“赫胥,你如今只是器靈,吞天瓶又并非魔器,你可以與九兒一同離去……”任仲伸手想要將明珠拿回。“你覺得我會拋下烏蘭獨自偷生?”赫胥嵐輕哼了一聲,明珠便瞬間沒入了他的體內,“人生就好比一場賭博,贏則生,輸則死。我運氣好,得了三次下注的機會。第一次慘勝,遇見了烏蘭;第二次滿盤皆輸,才弄丟了他;而這第三次,我是不得不賭,因為烏蘭已經下了賭注,我只會跟他一起。更何況這賭局已然開場,即便是逃過不滿盤皆輸,也只會愿賭服輸賠上性命,決計沒有調頭便走的道理。”任仲知道自己勸不動他。“更何況,死之與我,不過是與烏蘭一同開始新的人生,無論何時何地,他只能,也只會是我的。”任仲垂著眼,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與赫胥相比,自己還是少了這些魄力。----------------任仲在神念海中喚了一聲九兒,隨后,陣法裂開,任仲帶著七只傀儡一同回到了洞府之。任九站在原地,面色慘然,“爹爹……我都聽到了……”“嗯。”任仲點了點頭,“你們準備從傳送法陣離開。”“如今追兵未到,我們可以一同離開這里,想必還有一絲生的機會……對了,我們可以去陰陽界!可以去找祖爺爺!若是我與哥哥走了,爹爹沒有飛行法寶,怕是根本不能逃脫,我……”“爺爺也不知出了何事。”任仲并非沒有考慮過去陰陽界避上一避,只是爺爺給的那節樹枝信物不知何時失了翠綠,一副靈氣全無的樣子,自然無法指引方向。他不知是何原因,雖說擔心爺爺,卻是自身難保,無能為力。“九兒,我怕是在劫難逃。”任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也覺得詫異,竟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與九兒談論自己的死期,“而你和謙之,都要好好活下去。”任九頓時就哭出聲來,他一把抱住任仲,仿佛要把多年的積怨一并發泄而出。任仲不說話,只是輕輕拍著九兒的背脊,他知道自己此番乃是九死一生,分別之后,兩人便再無如此親近的可能。任九哭夠了,便抬著哭紅的眼看任仲,“爹爹準備如何與哥哥交代,還有九轉修靈功之事,若是他……”任仲拍了拍他的頭,揚起眉毛,“九轉修靈功與掌門手札我放在了儲物袋中,你稍加解釋,謙之便會明白。至于他是如何想的……他當日離開我時,不也從未考慮過我的想法?他欠我的……必得還我。”任九怔住,眼見著任仲離開自己,往修煉室走去。他才撤陣法,便見自家爹爹一把抱住了那個從門口倒下的人。他眼神閃動了一下,背過身去,將雜物間中的東西統統收進儲物袋,然后坐在了傳送陣旁,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手中陣盤,眼淚卻不由自主的一滴一滴落了下來。------------------------------卓謙之也不知自己在門口站了多久,然后才感覺到陣法一撤,自己便被那人擁入了懷中。那人笑著看他,“怎么在這兒站著,可是想我了?”卓謙之哼了一聲,僵硬的側著身子將右手搭在任仲的左臂上,問道,“出了什么事?”任仲仍是笑,“無事。只是這陣法長久未用,出了些小問題,九兒可以解決,你無須擔心。”卓謙之抿著唇,擺明了不信,“你說過,絕不瞞我。”“不錯。”任仲點頭,笑容收斂,定定地看著卓謙之,“這里不太安全,我們怕是得離開,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么?”卓謙之低頭,“我只是耗盡法力受了些暗傷,休息些時日也就好了。不如你與九兒先走一步,我們約定地點再……”“你真的只是受了些暗傷?”任仲伸手托著卓謙之的下頜,貼近他,又問了一遍。“……”卓謙之愣了愣,任由自己的弱點落入任仲手中,卻沒有說話。“我倒寧愿你直說,說你不愿告訴我。”任仲聲音低低的,貼近卓謙之耳邊,“弄水靈訣,卓天門,天絕宗,殘缺靈根……我若不是去過陰陽界,見過董炎風,得了天絕宗的傳承,看了掌門手札,我便會像傻子一樣,一輩子被蒙在鼓里,而后眼睜睜看著你走上死路而不自知。”“你說什么……”卓謙之的聲音有些發抖,他的下頜被任仲捏的生疼,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唯見任仲眼神里的深沉傷痛。“我答應過你,絕不瞞你,日后你便會知曉。”任仲嘆氣,然后松手。“我只想問你……”任仲笑了,眸中隱晦不明,笑意并未深入眼底,他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死死攥緊,一字一句道,“修仙之道,譬如乘船過江,行于風浪之間再不可回頭,如今你我共乘,只可是一殞皆殞,或是一榮皆榮,再無反悔的余地,謙之……你,可后悔?”謙之,你可后悔這一世坎坷,后悔生在卓天門,可后悔這一世遇見了我,后悔會今日會死在此地?“……我從未后悔。”卓謙之沉聲道。“這從未后悔……可是包括了你當日的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