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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小花,他動了動手指,那花便在他手中旋轉了起來。“你是他師尊,又是凌華宗之人,他入你門下,怎會不知他如今如何?”任九耐著性子,看著江凜對著小花吹了口氣,小花偏動了幾下,顫悠悠地落地。“他被雷厲行折騰的重傷瀕死,沒有一時半會怕是根本不能痊愈,我也只能將將穩住他的傷勢,送他離開……只有遠離凌華宗,才能保住性命。我雖不懼雷厲行,卻因為一紙約定不能對其動手,只得讓自己的弟子逃命一般離開,實在是……可恨至極!”江凜面上終于帶了些悔恨之色,雖是一閃而過,卻并未逃過任九的眼睛。“所以如今,他現在是杳無音信了?”任九長出一口氣,或許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江凜并未接口,有些煩躁的扒了扒身后的頭發,看起來并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如此也罷,江前輩可否告知晚輩,為何會在此時來到此處?”任九叫江凜坐在地面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心下仍是有些隱憂,干脆開口發問。誰知那個坐在草叢中的人突然抬起頭來,認認真真道,“自然為了你。”任九打了個哆嗦,尷尬地咧嘴,“前輩說笑了。”“并非玩笑。”江凜只是瞥了一眼任九,又轉回臉,仿佛地上得草木又博得了他的全部興趣。他隨口嘟囔著,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任九聽了個清晰,“我收方勇為徒,便是因為他身上沾染了稍許你的氣息,真是好聞啊,我已經數百年沒有聞到如此美好的氣息了。”說完,江凜又看了眼任九,見他面無表情僵硬在原地,才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莫不是……你真信了我所言?哈哈哈哈……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任九額邊的青筋猛跳,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恨不得沖上去把面前之人礙眼的笑容都遮了去,眼不見為凈。“莫氣莫氣……我只是叫雷厲行行跡可疑,才跟上來瞧一瞧……”江凜見任九仿佛動了怒,才沒什么誠意的安撫了一句,隨后他拍了拍手掌,從地上站起身,瞥了眼生死不知的雷厲行父子,面上雖在笑,眼里卻多了些冷然,“只是你若現在滅殺這二人,怕是會使這上方村變為眾矢之的,倒時更是護不得想要保護之人了。”“你如何……”任九攥了攥拳頭,隱隱露出了些抗拒之意,他也明白,爹爹進階的動靜根本瞞不過江凜,若是他意在破壞,自己根本只是有心無力罷了。“何必緊張?我這眼中,唯見你與你腳下二人罷了,其余之人之事與我之目的,都不相干。”江凜說罷,伸手遙遙一指任九,然后勾了勾手指,“九兒,你來。”“做什么?”任九現在原地沒動,除了爹爹,他不習慣靠近任何人。“你討厭我?”江凜委屈地撇了撇嘴,可任九仍是無動于衷。“好吧……本想教你一手的……”江凜自顧自地走到雷震父子身邊,踹開了壓在雷震身上的雷厲行,摸著雷震的手腕沉吟了片刻,“宗門掌門,必定會在宗門祠堂內留下一盞本命魂燈,若是魂燈熄滅,宗門內勢必大亂,為掌門報仇,此處距離凌華宗極近,自然會有人前來反復探查,你若是此時殺他,你主子進階勢必被人打斷,難逃一死,更何況,他倆身上還有魂牽。”“魂牽?”任九問了句。“連魂牽都不知,你家主子也敢放你出來單獨行動?也不怕引火上身?”江凜瞥了任九一眼,眼神中倒是有些詫異。任九在心中偷偷翻了個白眼,心道我爹爹怕是跟我一樣也不知,隨后仍是沉默。“這魂牽夢縈乃是一對小蟲,極為難得,若是將魂牽煉化入血,便能和自身氣息交融,唯有隕落之時才會與血rou分離,寄居在滅殺者的手腕之上,出現一條紅線,到時只要拿出與其配對的夢縈,便可輕易找到兇手,加以報復了。”江凜雖性格怪異,見任九不懂,卻也愿意多解釋幾句。任九記得當日自己將將生了靈智,爹爹手上便有這么一條紅線,不過不到一年時間,便消失無蹤了,看來這魂牽夢縈也有時效,“可存在多久?”“少則數月,多則數年,還要看這蟲子是否耐得住寂寞了。”江凜說罷,見任九面上并沒有什么懼怕之意,又陰陰沉沉地補充道,“數月時間不長不短,卻已然足夠將你挫骨揚灰多次了。”“那該如何是好?”任九皺起眉頭,不殺雷震,莫不是還要等他回去報信不成。“不如,讓他們壽盡而身死,你有這個本事。”江凜狡黠地笑了笑,任九見此,不由得心中一顫。“消耗其壽元……”任九重復道,隨后瞇了瞇眼,頭發尖隱隱變成了暗紅色,“壽盡身死,魂牽自然無處可以依附,倒是個絕佳的主意。我也確實可以做到……不過,你是如何得知的?”任九進階以后,得了許多傳承,雖未融會貫通,卻深入骨髓刻下了烙印,其中抽取旁人壽元正是千年幻夢枝生來便有的絕技,正應和了那句千年幻夢,一夢千年。“千年幻夢枝的氣息,我又怎會認錯……”江凜著迷的盯住了任九的發梢,半天才輕咳一聲,轉而解釋道,“待你主子功成,你便抽了他倆的壽元,魂牽夢縈奈何不得你,你倆甩手便走,即便是此地一片荒蕪,又還有誰能奈何你們?”第175章魔丹成(四)任九仔仔細細在腦內捋清了思路,見江凜仍是望著空洞的一點發呆,沒有絲毫離開的跡象,便意圖開口趕人,他并不十分相信江凜,故而參悟傳承之時自然也不會與江凜一起,“時辰一到,我必會了結雷厲行,前輩無需擔心。”“我自是相信你的。”江凜不懂聲色地點頭,任九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前輩在凌華宗也算是身居高位,難道無事可做?”任九見他沒有領會自己之意,只好又耐著性子開口問道。“自然無事可做。”江凜看了任九一眼,繼續裝傻。任九抿了抿嘴,宗門之內,無事可做之人自然不少,但坦誠如江凜的倒是不多,更何況,是這種毫無自覺的坦誠。他深深地看了江凜一眼,干脆直言,“我要靜心參悟傳承,前輩在一旁怕是多有不便。”“我偷學不了。”江凜溫聲道,眸中似笑非笑,“你盡管參悟,不必在意我。”任九頭一次得知世上竟還有如此死皮賴臉之人,被噎的說不出一句,便見對方先起身撣了撣后擺的草屑,偏著頭對自己笑了笑,“你安心參悟,我來幫你護法。”任九瞇著眼看江凜半天,終是冷靜了下來,背后卷發盤旋而起,直撲雷厲行,將他拖拽著遞到江凜身旁,隨后長發后撤,雷厲行便砰地一聲跌在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