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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嗯。”卓謙之沒有抬頭,他挽起袖口,正在調整靈草的位置,順便將數十塊靈石埋入了泥土之中。那些靈石晶瑩剔透,呈現翠綠色,其中靈氣仿佛凝固在一起,如同液體一般慢慢流動,任仲知道,那便是高階木靈石。看卓謙之仔仔細細核對陣法,任仲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寒冰蠶,鑄櫳草,高階木靈石,毓靈村,以應空珠薄弱的感應能力尋找自己,這一切的一切,他早已計劃妥當。見他做了如此多的準備,任仲自然無法開口質問他,為何在情形如此危險的情況下還要去強搶鑄櫳草,為何受了傷,還從南到北一路尋來。這就是卓謙之……任仲闔著眼,靠在了院墻上,他不知道卓謙之對于自己到底抱有什么樣的感情,他不敢猜也不敢想,如今,他只能用盡所有緊緊抓住那人,即便是死,也絕不松手。卓謙之陣法天賦極高,布下此陣也耗費了整整兩天。大陣一成,他便帶著任仲進陣,讓其盤腿坐在了靈氣聚集之處,“你雙眼的生氣斷絕,若是想要恢復,自然不會太過容易。而且你本無木靈根,如此多的草木精氣,必然會成為你經脈丹田的負擔。答應我,到時無論痛苦與否,你都要保持神志清明,決不能泄氣。”“好。”任仲點了點頭,答應的極其痛快,卓謙之做了如此多努力,自然容不得他自私辜負。卓謙之深深地看了任仲一眼,便要抬腿退出陣法,卻被任仲突然抓住了衣角,“謙之,可否給我些鼓勵?”卓謙之看他表情,只覺得他定是沒安好心,故而只是抿嘴,并不答話。任仲聲音悠悠,到似傷了心,“不過是親我一口,謙之又何必如此小氣。”卓謙之眼睛抽動了一下,仍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開口提醒,“時辰到了。”任仲只得松了手,他微微垂頭,然后便聽到了卓謙之遠離的腳步之聲,心下自然是有些失落。然后,他突然感到卓謙之的神念之力從遠處而來,密密實實的包繞在自己周圍,然后,一股子清涼烙在了額上,就像是卓謙之冰冷的嘴唇。任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悶悶一笑,隨后心神合一,再不想其他。卓謙之見他做好了準備,便啟動大陣,靈光閃動之間,陣中的靈草開始枯萎,化作草木精氣全部涌入了任仲的右臂之中。一開始,任仲尚可忍受,但時間一長,右臂脹痛之感越來越重,仿佛將要炸裂開來,他緊咬牙關,痛苦的呻吟之聲仍是xiele出來。任仲早就知道自己的右臂不能直接吸收空氣中的靈氣,但是對修士體內的木靈力卻是來者不拒,沒想到,這草木之中的精氣也能盡數被其吸收。任仲在陣法之中一待便是七日,才將陣中的草木靈氣全部吸收完畢,如今他不僅是右臂,就連經脈之中,也是遍布木靈氣,完全阻礙了他法力的流轉。他不能控制右臂,又沒有木靈根,整個過程自然是艱辛異常,故而當陣法停止之時,他早已失了全部力氣。“謙之……”卓謙之閃身進了陣法,將任仲抱入了懷中,任仲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衣襟,瞬間便昏迷了過去。“嗯,我在。”-----------------------任仲是在一股子熱流的沖擊下清醒過來的,他躺在床上,卓謙之正在引導著他右臂之中的木靈氣沖擊他眼周的xue位。見他醒來,卓謙之便適時停了動作,輕聲問道,“可有什么不適?”任仲搖了搖頭,只覺得困頓異常,身體仿佛被千斤巨石擠壓,眼前又被一塊厚布死死蒙住,一絲光也無法透過。“你目前無法運轉法力,覺得疲累也是自然,若是累了便睡罷,一切都交給我。”卓謙之微涼的手搭在了任仲的額頭上,讓任仲覺得格外舒適,他低吟了一聲,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任仲周身的木靈氣遲遲不被引出,周身經脈的負擔極大,故而日日沉睡,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卓謙之倒也不急,他每日引導木靈氣刺激任仲的雙眼,已然感覺到了絲絲松動,他知道,再有幾月,任仲便會恢復視覺。卓謙之頂了個任大夫的名號,倒是經常被村民請去看病。他并非大夫,凡人常用的藥材藥理他自然不懂,故而只好拿出些療傷的丹藥,搗下些碎沫給村民泡服。凡人體質比不得修仙者,只是些碎沫,便可將癥狀緩解痊愈,卓謙之不要銀錢,村民們感激卓謙之,又知任夫人腿傷未愈,便自發的送些曬干的蔬菜rou類幫助任大夫夫婦過冬。冬去春來,半年時間轉瞬即逝,任仲清醒的時間倒是多了些。他不知自己的眼睛究竟如何,也不去想,他擔心的,卻是卓謙之的修為。這半年以來,卓謙之周身的法力像是打開了的水閘,淙淙流出,不過半年,便已然退至了練氣期,經脈雖無礙,內里的靈力卻是異常稀薄。他覺得卓謙之修為如此流失十分蹊蹺,即便是真的受傷,也不會如此。他也曾問過卓謙之此事,卻仍是被含糊了過去,他知道,卓謙之不會告訴自己。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卓謙之都無法解決之事,自己又怎么可能解決,知道與不知道也并無什么區別。故而緘默不言,再不提此事。卓謙之本不是多言之人,他雖看出任仲心情低落,卻不知如何安慰。加之春季一到,村里的小娃子害病的也更多了些,卓謙之常常被人叫走,任仲鉆了牛角尖,倆人的交流就更少了些。這日卓謙之才從馮伯家中出來,便皺起了眉頭,大步往自家院門口走去,推開門,便見任仲披了件外袍站在院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因為木靈氣入體失了大半體力,法力運轉也不是十分順暢,許久都沒有下床,就連撫琴的力氣也沒,如今只身站在院里,倒是有些奇怪。“可是哪里不妥?”卓謙之將門帶好,拉著任仲便要往里屋走。任仲也并沒有掙脫,只是搖頭,“只是有些憋悶。”“都會好的。”卓謙之把他扶到凳子上坐好,順手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在毓靈村呆了大半年,這小屋中的家具器物也添了個齊全,雖算不上頂好的,卻是五臟俱全。“都會好的?”任仲拿著茶杯,感覺其中的茶水熱的有些燙手。他重復了一遍,便將杯子又重新放回了桌面上,他猛地站起身,卻因無力險些摔倒。卓謙之忙伸手扶他,他便借機扣住了卓謙之的肩頭。他身體虛弱,力氣自然不大,卓謙之怕傷到他,自然沒有掙扎。任仲跌跌撞撞地將卓謙之推倒在床沿,自己隨即也附了上去,他看似清醒,實則已然失控。他心里空落落的,總覺得眼前之人明明在自己身邊,卻又很遠很遠,伸手也不能觸及。他需要確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