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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任仲將九葉草放在地面之上,又看了看幾乎完好無損的右臂,眉頭不動,左手一刀斬下,比之前更大的一塊的皮rou便被削了下來,化作綠液滴在九葉草的根莖之處,只見那九葉草的根莖迅速的將綠液吸收了去,隨后數十根根須拉長直直刺入地面純白的玉石之中,玉石嘎吱嘎吱碎裂開來,竟完全阻止不了其扎住根。隨后,九葉草的莖身也慢慢的立了起來,三片小葉子一展而開,最下面一片竟隱隱變成了金色。任仲見這樣有效,也不去管那九葉草,自己低頭看了一眼右臂,見傷口仍有些綠液滲出,仿佛在修復一般,便又是數刀削下。這樣一來,右臂活動雖不影響,周圍的皮rou卻被削下大半。任仲將長刀丟下,用左手擦了擦從額上流進眼中的冷汗。他的眼睛被汗水浸過,勉強睜開,紅的卻是有些嚇人。他攥了攥右手,感覺雖然有些發抖,卻已經不礙事了,才用左手拿起擺好的銀針,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一針一針依次刺下。綠臂可以容納吸收卓謙之體內的木靈力,加之任仲用銀針刺激xue位,提插搓捻,使得經脈暫時開拓不少,源源不斷的木靈力順著開拓的經脈向著任仲受傷的右臂涌出,不過半個時辰,任仲的右臂已然恢復如初。任仲見此有效,便仍是重復之前的動作,將右臂皮rou片下,再吸收卓謙之體內的木靈力,一來一回,便是十天之久。――――――――――約么十數天之后,任仲蒼白著臉,皺著眉頭閉著眼將手從卓謙之的手臂之上移開,順手將銀針起下,神念感受到卓謙之空空如也的丹田,面上沒有什么表情,連嘆氣的力氣也失去了似的。卓謙之全身靈力散盡,雖說沒了爆體而亡的危險,心跳有力,呼吸平穩,雖說rou體不凡,卻是真真正正成了凡人。任仲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不是自己如此做到底是對是錯。任仲睜開雙眼,眼前仍是朦朧一片,只能看見隱隱約約的人影,干脆還是閉上了眼,拿出一件長衫蓋住卓謙之的身體,然后坐著向后一靠,左手搭在卓謙之的面上,感受其溫熱的體溫,才能安靜倚在背后的巨樹上靜靜休息。早在幾日之前,任仲便發現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原以為是神念消耗過度所制,后來卓謙之狀態平穩,自己的神念也恢復的七七八八,眼睛卻仍是這樣,倒是隱隱有越來越差的跡象。他心知自己會如此怕是與使用右臂有關,也不知日后會不會什么都看不見了,卻是一點也沒有后悔。任仲周身疲累,身子卻是緊繃著,不敢真正放松下來,鬼二必然還在這修士洞府中,也不知此地還有沒有旁人,卓謙之根本無法自保,若是出了什么事,兩人怕是都會葬身此地。任仲右臂恢復了大半,卻是麻木的幾乎失去了所有知覺,他緩緩伸出右手摸了摸背后的巨樹,巨樹并沒有沒有穿破山洞,而是順著山洞頂四面生長開來,兩人仿佛已經處于了一片樹林之中。任仲自然沒有料到那九葉草會變成這樣,九葉草當時最后的三片金色落葉,他自然沒有時間收集,任由它消失在了地面之上,之后,莖身竟越長越粗,便成了如今這樣,不知是發生了什么異變。任仲摸了摸樹身,觸手一片冰涼,涼氣倒是使他舒服了不少,他輕輕喘了一口氣,腦內疼痛起來,便知是神念過度使用之過,只能將神念之力收了回來。他將儲物袋中的辟谷丹取出一顆,眼前迷蒙一片,摸索著喂給卓謙之服下,才真正定下心來,又向后靠去,假寐休息一番。任仲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旁之人呼吸之聲沉重了些,像是將要醒來,他將手移開,睜開混濁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影微微動了動,心中不安激動混雜在一起,只是輕喚道,“前輩?”“恩。”卓謙之動了動,卻根本坐不起來,他輕嘆一口氣,才回應了一聲。任仲看不清他表情,但見他絲毫沒有不妥,也不提靈力散盡之事。任仲神念受損嚴重,只得憑著感覺和模糊的視線半站起身來,一手扶住卓謙之的肩膀,一手摟住其肩背將他扶的坐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任仲只覺得卓謙之的身體倒是不如之前溫熱,他摸索著將披在其身上的長衫拿起,輕聲道,“穿上吧。”卓謙之渾身無力,也覺得赤裸著上身有些不妥,任由任仲把青色的長衫給他系好。任仲系好腰帶,不知說些什么,干脆沉默了下來。兩人離得極近,沉默了幾秒,任仲見他長發散亂,便用手攏了攏他的頭發,左手當梳子將長發梳通,拿一根綁帶綁好,露出卓謙之比之前消瘦些的面頰。任仲一個晃神竟不由自主的向前摸了摸,隨后一愣,也不知自己為何想要觸碰卓謙之,自己倒是先有些尷尬了。卓謙之靈力盡失,對于rou身缺少了運用的能力,力氣也未恢復,任仲此舉,他倒是沒有什么特別表現。任仲抿了抿嘴,向前將他擁在懷里,下巴頂在卓謙之的鎖骨之上,雙手微微使力,像是怕他突然離開一般,開口道,“定魂幡之事,是我考慮不周。”“恩。”卓謙之微微抬頭,盯著頭頂上的密集綠葉,對任仲的話絲毫也不在意,隨意恩了一聲。“前輩,這樹……”任仲不知道他這是何意,卻隱隱知道他另有打算,他不愿說,任仲自然不會強迫于他,干脆岔開話題。“你瞧,那有顆果子。”卓謙之身上無力,自然不會伸手,只是用目光看向樹枝的一側。任仲眼前模糊一片,神念不能動用,連卓謙之的眼睛也看不太清,自然不用說那什么奇怪果子。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樹頂,假裝發現了那只果子,溫聲道,“我受傷不輕,休息幾日我便將它取來。”卓謙之勉強偏了偏頭,也不知是看向了何處,聲音很低,問道,“果然,看不清了么。”任仲抿了抿嘴,也知卓謙之剛才是在詐他,自己竟如此大意就抖了出去,“只是傷到了眼,過上幾日,許就會好的。”卓謙之也不知哪爆發的力量,右手猛地攥住了任仲扣在自己腰間的右臂,任仲嘶了一聲,不由自主想要抽走右臂,卻并未順利抽走,隨后便是一陣難挨的沉默。任仲苦笑一聲,感覺卓謙之抓住自己右臂的力氣小了些,也不在繼續用力,任由卓謙之抓著自己道,“前輩,太過敏銳并非什么好事。”卓謙之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喃喃道,“破綻太多。”他左臂抬起,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故意在我身后,卻不敢看我。”他僵硬的將第二根手指伸出,左臂卻有些支持不住的晃了晃,任仲輕笑一聲,伸出左手幫他把左臂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