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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胡,說。”接著,他仿佛有些神經質的喃喃道,“讀書之道在于心,無心之人就是讀遍天下書也根本不會有絲毫長進……憑什么我不行,你可以!我求之不得,你卻不愿!憑什么……”任仲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好故作害怕縮在一旁。王先生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哆嗦,仿佛被自己嚇到一般,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勉強一笑,說道,“嚇到你了吧,提到讀書我總是有些情不自禁。”見任仲仍一臉害怕的表情,他竟反常的堆起一臉溫和的假笑,許諾道,“別怕,你只要仔細整理好書籍,蔣府必然不會虧帶你,到時便還了你的賣身契,放你自由。”任仲聽到這,適時擺出了驚喜的表情,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王先生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心想若想讓人聽話,光是勸導威脅怕是不夠,還得拿出點實打實的好處才是。直到王先生走出院門好一陣子,任仲才收起了興奮的表情。剛才的王先生眼睛里透出的偏執(zhí)十分危險,任仲竟覺得如果自己不按他的要求來做,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雖說王先生看起來是個文弱的書生,可任仲總覺得對方隱藏著什么秘密,他有種感覺,若真正打起來,自己怕是沒有一點機會的。任仲瞇起了眼睛,又細細琢磨了下王先生的話。雖說王先生話說的無頭無尾,卻透漏了許多信息。也正是由于這番話,任仲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推測出了一個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結果:王先生需要自己認真讀書,最好是沉浸于書中,從而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他不由得反問自己,認真讀書又有什么用處?又怎么能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搖了搖頭,無解。至于王先生所說的讀書也分有心無心之類的話,任仲更是毫無頭緒。經過此事,任仲不得不多花了些精力在讀書整理上,不過他心中有數,取巧的把握了王先生的心理,整理書目的數量既不讓王先生遂心,也不足以叫他惱羞成怒。不過令任仲詫異的是,王先生對他的態(tài)度卻是愈發(fā)的客氣了,雖然對他的懈怠不滿,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眼中的執(zhí)念越來越深,盯的他渾身發(fā)毛。任仲深知在蔣府待的越久自己的處境怕是會愈發(fā)危險,除了整理書籍之外,空閑時間就是練習拳法,睡覺時間都壓縮了不少,實在累的緊了睡不著,便去西屋看幾篇奇聞異事,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也是他放松的一種方式。不知不覺中大半年時間匆匆而過,任仲在蔣府中也已安然渡過了一年,因為練拳的緣故他變化極大,身材也比普通的十一歲少年高壯了不少,常年不見日光的生活并沒有讓他看起來蒼白無力,反而還是一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隱隱透著健康和勃發(fā)的生命力。不過他早已習慣隱匿,連呼吸也是輕輕淺淺的,仿佛與外界融為了一體。他總是緊抿著薄唇,微皺著眉頭,垂下頭,蓋住那眸中不明的情緒,恐怕再無第二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任仲生性冷淡,卻生了一雙溫潤如水的眸子,不過他總是低眉垂眼,倒是無人仔細看過。旁人見他不愛說話,清清淡淡的,只覺得他冷硬木訥,也就不怎么注意他。任仲到是樂得如此,也從未想過改變。蔣府的一年時間,足以讓一個鄉(xiāng)下孩童長成半大少年,也足以讓他明白了世間的險惡與生存的不易。蔣府從不過年,從不過節(jié),也從未熱鬧過,連雜役之間也鮮少說話,仿佛與世間隔絕了一般,若不是任仲日日在墻角記著日子,恐怕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他不甘心只作一葉小舟,在深潭中掙扎求生卻被無情吞噬,他想要活下去,想要擁有只屬于自己的一生。第8章寧神花大半年以來,任仲神經緊繃,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松懈,但王先生卻并未向他發(fā)難。任仲抓緊時間默默積攢力量,這段時間的收獲不可謂不大。任仲先是在西屋看書放松時發(fā)現了本有關草藥的書籍,其厚重巨大不禁令他嘖嘖稱奇。西屋本不應該有醫(yī)書,蔣府中人怕是也不愿任仲掌握這些藥理。但有趣的是,這書名喚作,書名與一般雜記類似,無怪乎書庫建成之時把它當做了普通的雜記收錄在西屋之中。這醫(yī)書的作者徐清乃是一代奇人,他走遍大江南北,親自嘗遍百草,感受它們的作用與功效,并把百草的形態(tài)與自己的感受記錄了下來以供后人參考,其膽量與毅力不禁讓任仲欽佩。任仲細細讀來,便知書中的前面部分提了些經脈xue位,之后又細細講了如何用銀針刺xue排毒,剩下的便全是草藥的藥理功效,至于其他醫(yī)理,包括用藥的方法倒是只字未提。任仲心知這位前輩的排毒之法必然極其高明,否則恐怕早已死在幾種恐怖的毒草之下,又怎能留下醫(yī)書供后人參考,學習起那些枯燥無味的經脈xue位也就愈發(fā)認真仔細了。可是他時間有限,每天能抽出一個時辰來已是極限,他有時甚至擠出睡覺的時間看書,辛苦之。不過在他看來,用毒用藥乃是保命的本領,就是再苦再累也咬咬牙堅持了下來。另外,任仲已經將那本拳法秘籍前一十六式融會貫通,一十八式拳法,也只剩下最后兩式未練。拳法修行的進度之快令任仲自己也有些不解,之前他努力一月有余也不能將第一式連續(xù)打出,可自從暈倒后不僅揮拳的凝滯感減少了大半,靈活自如了不說,就是對剩下的拳法練習也有大裨益,學起來頗有有些水到渠成之感。任仲學得越久,就覺得這拳法看似怪異,卻隱隱藏著諸多變化。他腦子動的頗快,有時一拳擊出,腦內便勾畫出了下一次的出拳角度和力量,可是他的身體卻根本無法跟上腦子的計算速度,讓他實在苦惱,久而久之,任仲開始計算如何能將每一分力氣用在實處,進而彌補自己身體的缺陷,練得多了,也就慢慢有了效果。之所以只練了前一十六式,乃是因為剩下兩式之中,第一十七式并非什么拳法,而是鍛體之術,只見圖上小人用不同姿勢撞擊一塊巨石,看起來自虐,像是故意錘煉自己的身體一般。任仲很想一試,手邊卻沒有什么大小硬度均合適的物件,于是便用院中大樹來練習,可沒撞兩下,就感覺整棵樹的根部松動了起來,落葉紛飛,這大樹怕是要倒!他忙用雙手穩(wěn)住樹干,腳下發(fā)力,使勁踩了踩樹根部的泥土,直到大樹不在晃動才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把樹撞塌引來王先生,到時怕是難以糊弄過關。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力量的變化,卻不曾想過能撞動一人張開雙臂都難以合抱的大樹。不過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硬石,只能將這沖撞鍛體之法放上一放。最后一式也并非拳法,而是醫(yī)術鍛體,只見圖上小人拿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