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細的“主人”字樣，紋飾一頭是一根鞭子，另一頭是一條蛇。至于為什么是蛇的圖案，我并不太理解這里面的隱意。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細細的銀頸鏈，腰帶上則別了一條精致的短馬鞭。

“哼！”他又惱火地哼了一聲，對我以及我們周圍十步范圍內經過的所有人怒目而視。這是在氪俱樂部，他的表情起碼把十個以上的Sub迷得昏了頭。

“你就別再抱怨了，我看我這副行頭比你有過之無不及。”我嘟囔著，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錯，也就是因為這個還讓我覺得稍許安慰。”他說道。今晚我穿了一身滑稽透頂的橡膠玩意兒，亮閃閃的緊身皮褲，竟然是耀眼的紅色，能相信嗎？還把我的腿裹得緊繃繃的。我的腰帶是Skinner那條拙劣的仿制品，用死板的字體刻著“奴隸”字樣，沒有鞭紋沒有蛇身，什么裝飾都沒有，實在令人失望。我一開始不肯穿這東西，但等到Skinner都接受了索子甲，我再拒絕就有點兒不太合適了，何況Lenny還使出了噘嘴的絕活兒。

“別忘了是我救了你們的命，Mulder。”他嘟囔著。“不然你們還不得死在那個鬼地方？嗨，答——應——嘛——，Mulder，答——應——嘛——”Lenny這樣軟磨硬泡起來還有誰能拒絕的了？結果我還穿上了一件裁剪得很古怪的黑色塑膠T恤，那長度才蓋過我的胸口一點點。我脖子上套著一個狗項圈，連著牽狗鏈。猜猜誰來牽著我吧？“我肯定能把你牽得好好的！”Lenny尖叫著。“我能讓你們兩個看起來對勁兒！”如果這就是他所說的‘對勁兒’的定義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在他的幻想中的我們是怎樣一種關系，又是如何相處的。

“下不為例，”Skinner提醒他說，“我可決不打算再來一次。永遠不！怎么也得顧及一下我的臉面吧，還有我的飯碗……見鬼，要是我手下哪個穿著便衣查案的探員正好撞上我這副德行，那可真夠瞧的了！我也是在提醒你，Mulder，這事不準讓任何人知道半個字！”

Lenny總算如愿以償地把我們從頭到腳打扮好了，接著把我們硬拖到這個地方。不過，跟料想的一樣，一等有個壯實的大塊頭家伙跟他搭訕，Lenny就丟下我們玩他的去了，很快混在舞池噪雜的人群里不見蹤影。

“也許我們也該跳跳舞。”我瞟著交錯雜沓的人群，隨口建議道。

“先打死我再說吧！”Skinner吼道，把一個威士忌杯重重墩在桌上。此刻的樂曲是安妮萊諾克斯演唱的與現場氛圍相當合襯的抒情曲，我得承認，要是我能說服他稍許放松一些的話，我覺得我們在這個地方也能玩得挺愉快的。陸續有幾個不識相的家伙帶著滿臉崇拜哀求般地跪倒在他的腳下，打算舔他的靴子，我野蠻地把他們都踢走了。

“其實我對他們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感，”Skinner一臉責備地揶揄著，“你什么時候添上妒嫉的毛病了？”

“我妒嫉？”我火了，“那說說看，是誰為了不讓別人染指他的情人跟一幫人大打出手來著？”

“這么說你本來挺愿意讓他們把你弄到手了？”他譏刺地問道。

“我可沒那么說過。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你那么愛妒嫉。”

“哼，說的太對了！”他吼著。

“哥們兒！哥們兒！別再吵了。”Lenny不知什么時候又鉆了回來，對我們搖著手指。“來吧，你們都給我過來跳舞。快著點！”他吩咐道。Skinner張開嘴想拒絕，Lenny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說了給我快點兒！這是我的舞會，你們都得聽我的。別忘了，是我救了你們倆的命，是我拼了小命幫你們查案子，是我撮合了你們倆，是我……”

“好了，行了，Lenny。我們聽明白了。”我打斷了他。

“那就給我跳舞。”Lenny命令道。

“遵命，Lenny。”Skinner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牽狗繩，把我拉進舞池。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我是如此需要你，無力自拔……’深情的歌聲在舞池中回響，Skinner忽然像爆發一樣開始舞動，也許‘跳舞’這個詞還不足以形容，他的舞步正像他zuoai時一樣野性而狂熱，跟他工作時冷靜的職業化的風度判若兩人。這讓他顯得相當性感，而他額前汗濕的樣子又讓我想起他在臥室里的表現，我很快就跟到他身邊，他握住手里的拉繩一圈一圈繞緊，把我拉到身前用力吻著我，蠻橫地侵入我的口腔，熱烈地跟我的唇舌糾纏，最后我不得不掙開來換氣，竭力平息我急促的喘息。

“你知道嗎，即使我們的‘關系’什么時候完蛋了，我們無論如何也還能有個退路。”我咕噥著。

“什么退路？”他問道。

“我們至少還有氪俱樂部。”我狡猾地笑著。他轉轉眼珠四下一看，明白了我的話里有話的玩笑，大吼了一聲。我還算走運，他雖然給了我一拳，但一點兒也不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