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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外面危險!”莊瀲伸手去拉人,誰知忠叔突然抬起手,舉著菜刀刺了下來。幸好忠叔年邁又不會武功,莊瀲一個后跳躲了過去。他走路攻擊的姿勢都很怪異,莊瀲見狀罵了句臟話:“居然是傀儡蠱,難怪要選天狗食月的日子。”話音未落,外面涌進來了更多被傀儡蠱控制的府內之人,他們歪七扭八地擁擠在一起,手里拿著各種姑且能夠充當武器的工具,菜刀還算像樣的,有人甚至拿著搟面杖。屋里的幾人可一點都笑不出來,這些人他們無法下死手,莊瀲的血能夠擋住蠱蟲,卻擋不住被蠱蟲控制的人,偏生他們只要出了血圈,怕是也要淪為這些人中的一員。隨著時間推移,人群加蟲群將幾人團團圍住,莊瀲是不怕被蠱蟲控制,但不代表被這些蟲子咬到鉆入身體不會痛。尤其是蠱笛的聲音愈漸響亮急促,那些蠱蟲更加躁動不安,甚至不惜身死撞上血圈,莊瀲幾次突圍都沒有成功,心下焦躁不由動了殺機。溫辭用掌風拍開府內的仆役,趕緊走到莊瀲身旁,安撫地拍拍肩膀:“靜心,這笛聲不僅能影響蠱蟲。”“再困守下去,不是被耗死,就是蠱蟲突破血線,成了別人的傀儡。”莊瀲擰起眉頭。溫辭握緊拳頭,他太大意了,以為風霽月死了就算留了什么后手,他也有足夠的能力應付。如果當時自己再強硬點將他們趕走,也不會拖累他們喪命,那么眼下至少能救一個是一個。“哎哎哎,好了沒,下面快死人了。”此時,李半仙正站在他們躲避房間的屋頂上,催促著身旁的少女。“閉嘴,笛聲在靠近,再近一點點,我就有九成的把握。”少女張弓搭箭,卻閉著眼睛,扇貝似的耳朵微微晃動,不停調整箭尖指向的方向。當弓箭定住,緊接著羽箭破空,射入夜幕之中,蠱笛聲戛然而止。少女嘴角一勾,睜開雙眼:“成了。”說完背起彎弓,轉身就要離開。“你應該認識他們吧,否則我不會剛一開口,就答應幫忙,連有沒有危險都不問,”李半仙道:“既然來了,下去見見面也好啊。”少女垂下頭,用腳尖踢了踢瓦片,一語不發地用輕功離開。李半仙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愣了半天,突然喊道:“女俠,你先把我放下去再走啊!”笛聲一停,那些蠱蟲因著本能對莊瀲的畏懼,頓時四散逃開,□□控的仆役護衛,也紛紛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溫辭幾人面面相覷,正疑惑著就聽到了房頂上的叫喊。“李半仙?”溫澤寧聽出了聲音的主人,率先跑到屋外。天狗食月的奇景已經結束,月光從黑暗中蘇醒,照在了眾人身上。李半仙看到溫澤寧,激動地揮著手臂:“陛下,快,快帶我下去,哎喲我去,剛才沒注意,這屋子怎么這么高。”溫辭呆了呆,問道:“這位,就是寧兒你提到的……”溫澤寧點點頭。鐘離安:“…………”莊瀲:“…………”“至少挺靠譜的,看來他找到了破劫之人。”溫澤寧忍不住替李半仙說兩句好話,上房頂將人抱了下來。李半仙站穩后拱手道:“見笑見笑。”“不知是方才何人救了我們?”溫辭問道,畢竟一看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李半仙也不搶功,答道:“是個挺俊的小姑娘,能閉目僅憑借聲響一箭取命,這能耐我居然沒在江湖上聽說過。”溫辭幾人立刻猜到了是誰。“她、她還好嗎?”溫辭遲疑問道:“怎么沒看到她?”“她應該過得不錯,我是在靠近西門的一家醫館找到她的,只說是南錦王有難,她二話不說就跟來了。”李半仙不解:“不過,殺完人她直接走了。”連翹的出現讓幾人心情都頗為復雜,就在他們失神的時候,庭院中一道寒光襲來,無風無聲,快如閃電,直指溫辭。這一擊眼看要得手,這時莊瀲發現自己腰上的掛飾不見了,回頭去找,一轉身便看到了奇襲的黑影。“小心!”莊瀲高聲提醒道,抬手指尖的牛毛針就射了出去。對方聽到莊瀲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這一分神讓黑衣人失去了避開牛毛針的最佳時機。毒針入體,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卻見莊瀲直直撞上了他的劍尖。長劍穿透了單薄的身軀,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莊瀲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拉住黑影的衣襟,側頭吻了上去,又在自己將要咳血時把人推開。牛毛針上的毒,只有他的涎液可解。黑影徹底呆住了,伸手抱住倒下的莊瀲。“莊瀲!”溫辭快步上前,一掌將黑影打開,搶回莊瀲,快速鎖住傷口周圍的xue道。“沒用的,”李半仙面露不忍,側過頭道:“這個位置,心臟怕是捅了個對穿,神仙難救。”“莊瀲!你撐住,我帶你去找上官先生!”溫辭抱住他喊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心中的恐懼。“不、不必了。”莊瀲一邊笑一邊咳著血:“還求你,不要為難他。”“好、好,我不為難他。”溫辭紅著眼眶答應道,莊瀲何曾對他用過“求”字。莊瀲扭頭看向那個根本看不清容貌的黑影,喃喃道:“溫辭,你說過,人活著就是為了那個可能,可是我等不到了,我也等累了,也許像我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上蒼根本不會憐憫。”“所以,好好珍惜你握在手里的可能吧。”莊瀲閉上了眼睛,臉上還帶著無奈的笑意。溫辭抱起尚有余溫的軀體,慢慢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前側頭對著黑影道:“你走吧。”木符譽注視著在門縫中越來越小的身形,直到關門聲響起似乎才驚醒過來,他以為早就煉成寒冰的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痛得他直不起身。莊瀲的葬禮很簡單,墳墓建在曾經他守著的木屋旁邊,那個黑衣人第二天早上時已經不見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莊瀲死后半個月,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軌,又好像有什么已經改變了。溫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紙灰,道:“莊瀲,我要走了。”“這一天還是來了,就像你說的,能等到那個可能,能抓住那個可能,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所以我該離開了。”“不,應該是南錦王該離開了,”溫辭笑了笑:“溫辭的親人來接他回家了,以后世上只有溫辭和鐘離安。”“阿辭,好了嗎?”少年從馬車里探出頭,旁邊還坐著一個與溫辭模樣幾分相似的男人。“來了。”溫辭快步又過去了,看向鐘離詩,問道:“對了,讓你送的東西送到了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