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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玄站在顧平凡之前被拖下水的地方,拿出打火機點燃手里的那段樹根。最細的部分被點燃,周圍的樹須也燃燒起來。“你為什么要在這里燒?”子桑好奇的問,樹根冒出細細的白煙,很快被風吹散。“從哪兒丟的在哪兒燒,那個樹精看到一定會相當生氣。”月玄解釋著,可能剛才被水浸濕的關系,樹根不是很好少,他只好一直開著火。子桑嘴角抽抽,為什么這句話聽起來這么耳熟,好像有句話叫「從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顧平凡心有余悸的問,“但是真的好用嗎?那個妖怪...會不會......”想到差點被淹死他的臉就黑了。“不是妖怪,是精怪。”月玄強調著,“妖和精不同,它們都是動植物吞食天地靈氣修煉而擁有法力,但是不修善道即成妖。精是夾在妖和仙之間,雖然不會隨便出來害人,但是也不是善類,最多做些捉弄人的事。”顧平凡和殷郅冉似懂非懂的聽著,就看月玄晃了晃手里的樹根,然后不耐煩的說,“奇怪,還不出來啊,難道是躲到哪里哭去了?”“你才會哭!”突然,一聲尖銳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們驚覺地看看四周,這里除了他們四人沒有外人了,聲音是從哪里響起的。“在這兒。”子桑指著回廊下,他們同時伸出頭去看。一顆小腦袋從回廊底下探出來,它似乎是趴在回廊與河面的空隙之間,半長不短的頭發落到水里,看起來像是躲在水里一樣。“你好端端的樹精不做躲到水里干嘛,裝水鬼啊!”月玄非常不客氣的說,那顆小腦袋開口了,“你才是水鬼,斷了我的樹根還敢罵我。”月玄呵呵笑著,“誰斷你的樹根了。”“就是你們!”樹精從回廊下爬上來,個頭就像個十來歲的孩子,長的也很小巧,圓乎乎的小臉蛋,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你們來了又是挖坑又是灌水,弄的叮叮當當響不說,還掘了我的樹根,害我減少了兩百年的修行!”樹精氣到直跺腳,指著他們的鼻子就是一頓罵,“看看把我弄成什么樣,想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變成這么一點,你們要負全責!”“七尺?我看是七寸。你個小不點口氣不小,還敢讓我們滾,你長了幾個腦袋啊?”月玄俯視著它,還伸出手不停拍樹精的頭,大有將它拍的更矮的趨勢。樹精被他拍了幾下急了,伸手就要抓他,嘴里還大喊著,“壞心鬼,欺負我!你們都是壞人!”“......”其他人石化了,原來樹精的智商就和小孩子一樣。“別吵,不就廢你兩百年的修行嗎,兩百年后就補回來了。”月玄抓住樹精亂搗的手,“在鬧我就將你連根拔起,把你剩下的修為也廢掉。”“嗚嗚嗚......”樹精看自己吵不過他,開始用懷柔政策,“不要欺負我,我從來不害人的,我只是一只可憐的槐樹精而已。”說著還拉住月玄的手楚楚可憐地抬頭望著他,眼淚也啪嗒啪嗒的落下來。看到它這副可憐相他們也不好在為難它了,但是樹精的臉上突然劃過jian惡的笑容,狠狠推了月玄一把轉身就跑。月玄被它一推身子向后倒,子桑眼尖的去拉他免得他再次掉到池子里,才把他扶穩,他馬上去追跑出幾米遠的樹精。樹精短小的腿跑的不快,被月玄三步兩步追上。它看事情不妙縱身一躍往池子里跳,眼看已經落入水里腿卻被人拉住。它從水里探出頭,月玄半個身子掛在圍欄外邪笑的看著自己,它知道大事不好了。子桑把正在「猴子撈月」的月玄和樹精拽上來,月玄先賞了樹精幾個爆栗,“跑啊,我看你繼續跑!”樹精抱著頭蹲在地上哭。“還說你不害人,那是誰把顧平凡推下水的!”月玄指指一旁嚇得臉色蒼白的顧平凡。樹精睜著閃閃動人的大眼睛可憐的說,“不是我。”“不是你是誰?”月玄可不相信它的鬼話。“是我。”冰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子桑清楚的感覺到背后出現冰冷徹骨的寒氣,轉頭的同時一條黑影從他腳底掠過,朝月玄沖過去,還沒等靠過去被月玄一腳踩在腳下。“什么東西,老鼠?”月玄看也不看還用腳狠狠碾了碾,腳下那東西被碾幾下就慘叫幾聲。樹精聽到慘叫聲哭的更厲害了,伸手去抓月玄的褲子,一抬頭就看到他的壞笑,才知道它們被耍了。“救命啊,要死人了!”腳下的黑影大聲呼救,樹精開始向月玄求饒,“求求你放了他。”“早這樣不就好了。”月玄收腳,指指顧平凡問,“你把他拖下水是想找替死鬼嗎?”黑影「刑滿」后嗖的一聲飛到樹精身后怕被陽光曬到,然后漸漸變成人形。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是可以確定是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他比樹精高了近一倍,縮在它身后看上去很滑稽。書生躲在它的影子里說,“不是,因為他和搶走我棺材的人認識,我...只是報復。”“誰、誰會搶你棺材啊!”顧平凡雖然對鬼怪很害怕,但是就算自己在發瘋也不可能搶死人的棺材。書生探出個頭,氣憤的說,“就是你們拿走的,把我的棺材還給我!我只有這么一個安身的地方還被你們搶去了,還好有槐槐肯讓我附在樹上,不然我早就灰飛煙滅了!”“我要你的棺材做什么,”顧平凡氣到面紅耳赤,“我一個大活人要你的棺材給自己用啊!”“誰知道是不是你看上我的棺材才和別人串通好搶走的!”書生一口咬定棺材是他搶走的。月玄坐在圍欄上看這一人一鬼爭吵,偶爾和子桑殷郅冉探討他們能爭論出來的結果。就這樣聽他們吵了十多分鐘沒營養的話,圍觀的三人總算聽出了事情的大概。那個鬼叫馮儒,就像眾多狗血劇情一樣,活著的時候是某朝的狀元,本來一心報效朝廷建功立業,但是被jian人所害丟官罷爵,連狀元都沒的做。絕望之下,他在自己親手種植的槐樹上吊死了,死后被人裝殮起來順便埋在槐樹下。不過他的怨氣太重無法投胎,只能在樹旁徘徊,正巧那棵槐樹經過幾百年的修煉成了精,于是這一人一精就這樣相處下來,也算是和樂融融。直到三年前來了一群人,從他們的談話里它們知道有人將這里買了下來,準備在這里建高樓大廈。它們覺得只要不招惹它們怎么都好,就沒有阻攔,沒想到施工隊才挖了幾天就挖到馮儒的棺材。馮儒眼看著他們打開自己的棺材,還將自己的尸骨扔到外面隨便掩埋,就連棺材也給帶走,說什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