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沒法去問。

    “取兩套寶髻花簇鳴珰頭面給五小姐、六小姐送去。”王氏和許嚒嚒說道：“女孩子年紀(jì)大了，要好好地打扮起來, 晚上的鵲橋姻緣會讓她們倆也綢繆著……到時(shí)候和四小姐一起坐馬車過去。”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張修一直住在書房, 日子一久, 不免有夫妻不和的閑話傳出來……總要想個(gè)法子的。

    她是大理寺左少卿王家出來的嫡女, 要強(qiáng)好勝的。丟臉面，對她來說，簡直比死都難受！

    許嚒嚒屈身應(yīng)“是”，退出正廳，去庫房里翻找首飾。

    “母親。”張居思卻不依：“思姐兒還沒有頭面呢，怎么先給她們了？”

    王氏哄女孩兒：“……好孩子，別鬧。母親給你留了最珍貴的一副……你是母親的心肝rou，誰也比不上。”

    “母親，思姐兒最喜歡您了。”

    張居思放下盞碗，摟著王氏撒嬌。

    秋闌閣里。

    顧晗在丫頭的服侍下洗了頭發(fā)，用棉布擦的不滴水了，去太陽底下曬干。桃紅她們幾人也都洗了頭發(fā)。

    七夕乞巧節(jié)有一項(xiàng)習(xí)俗是婦女洗發(fā)，寓意能得到織女神的庇佑，事事平安如意。得遇良緣。

    張居齡從衙門一回來，就看到妻子坐在圈椅上昏昏欲睡。一頭青絲在身后披著，彌散著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

    他上前摸了摸，頭發(fā)已然干了，便打橫抱起她往正房走。

    顧晗本來也沒有睡著，張居齡一抱，她反而精神了。卻沒有睜眼，伸手去摟他的脖頸兒。

    “真乖。”

    張居齡忍不住低頭親親妻子的額頭。

    顧晗覺得癢，往旁邊躲。

    進(jìn)了西次間。張居齡把她放在長榻上，起身要走，卻發(fā)現(xiàn)妻子的小手摟的十分緊。

    他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失笑道：“夫君去換身衣衫……再回來抱你，好不好？”官服比較緊身，穿著不大舒服。

    顧晗作聽不見的樣子，緊閉著眼睛不吭聲。睫毛卻抖個(gè)不住。

    張居齡覺得有趣，索性支撐著手臂和顧晗說話：“……我要親你了？”

    顧晗還是一動不動。

    張居齡真的去啄她紅唇。

    才幾下，顧晗就松了手臂，自己翻個(gè)身，背對著張居齡。

    “哈哈哈哈……”

    張居齡笑著站起身，去了紫檀木迎門衣柜旁。妻子身子弱，對待男女之間的情.事便有些淡，若不是自己每次都蓄意那啥……她幾乎不會主動。

    但是蓄意多了，她也知道警覺。這些親啊親的小動作……有時(shí)候也會躲避。

    顧晗聽著他笑，臉都羞紅了。裝是裝不下去了……只得打個(gè)呵欠，假裝自己剛剛醒來。

    張居齡余光里注視著她的行為，笑的更厲害了。

    顧晗咳嗽了好幾聲，喊外間伺候的桃紅：“……給我梳發(fā)髻。”

    桃紅應(yīng) “是”，走進(jìn)來，拿著木梳和顧晗商量：“少夫人，今兒是大節(jié)日，奴婢給您梳驚鵠髻吧？最是驚艷好看的。”

    顧晗還沒有說話，張居齡卻點(diǎn)了頭：“我晚上要領(lǐng)著你們少夫人出去玩，就梳這個(gè)吧。”聽名字就大氣。

    “……是，三少爺。”

    桃紅高興，聲音格外的清脆。她聽院子里小廝們說，磚路胡同辦了鵲橋姻緣會，少夫人出門，她們必定要跟著的。如此，也能漲漲見識了。

    “夫君，我不想去。”

    顧晗想起宋大夫的叮囑，憂心忡忡：“……肚子里的孩子要緊。”

    “沒事，有我呢。”張居齡換了月白色直綴：“……宋大夫的話雖然要緊，但你也不能一直在家里待著。心情愉悅也很重要。”他走到顧晗的身邊，選了雕梅花的和田玉簪別在她發(fā)髻上：“我會護(hù)好你的。相信夫君的能力。”

    妝鏡里的女子微微地笑，臉頰處梨渦初顯。有張居齡在，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看見他，她也覺得安全。

    酉時(shí)一到，晚霞就染紅了天空。

    張居齡和顧晗吃完晚膳，一起去了桂花苑。他們要出府，理當(dāng)和王氏說一聲。

    小丫頭挑起竹簾，倆人便看到烏泱泱一屋子的人，張修，張居安、張居思、張綠、張靈、寧氏和春哥兒，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有說有笑。

    “給父親、母親請安。”

    倆人行了禮。

    “起來吧。”

    張修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神色平靜。他擺擺手：“坐下說話。”

    有丫頭搬來杌子，顧晗便挨著寧氏坐。

    “安哥兒，你最年長，出府游玩一定要照顧好弟妹……”

    王氏拉著二兒子的手，教導(dǎo)道：“尤其是你的三個(gè)meimei，她們甚少外出，你要時(shí)刻看顧些。”

    “母親，您別擔(dān)心。”

    張居安笑道：“兒子都記得了。”

    張修聽著妻子說話，沒有吭聲。

    “春哥兒也想跟著二叔出去玩？”

    張灝春從寧氏的懷里出來，跑去了王氏身邊，“祖母，你最疼春哥兒……答應(yīng)我吧？”

    “小鬼頭。”

    王氏親昵地拍了拍胖孫子的額頭：“你陪祖母在家里放花燈好不好？”

    張灝春低著頭玩手指。

    “有春哥兒喜歡的小老虎花燈哦。”

    “真的嗎？”

    小孩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抬頭望著王氏：“也有小猴子花燈嗎？”

    “真的。祖母何時(shí)騙過你？”王氏說道：“不僅有小猴子花燈，還有小兔子花燈呢……”為了讓小孫子高興，她讓回事處備足了十二生肖的花燈。果真是派上了用場。

    “那好。”

    張灝春笑起來：“祖母，春哥兒在家里陪著您。”

    張修瞄了眼妻子和孫子，難得露出了笑容。

    馬車在張府大門外停著，有三輛。前排二輛是大的，青幃華蓋、氣派非凡。后面一輛是小的，簡樸一些。大的由主子們坐，張居齡和顧晗一輛；張居安，張居思、張綠、張靈兄妹四人坐一輛。奴婢、婆子們則坐在小些的馬車?yán)铩?/br>
    車夫都是老手，經(jīng)驗(yàn)老道。馬蹄聲“嘚嘚”向前，穩(wěn)穩(wěn)地駛過車水馬龍的長街，往磚路胡同去。大概用了半個(gè)時(shí)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