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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站著,聞言笑道:“殿下到了沂州乃是沂州的莫大榮幸,殿下初來那日下官就應該上門拜訪的,也是瑣事煩身,才拖到今日,殿下不會生氣吧?”“怎么會?”楚驚天面有訝色,正色道:“正如莊知州所說的,百姓為重!本宮若是計較了,豈不是成了昏聵之人了?”兩人你來我往周旋二句,都是做戲的高手,一時間氣氛極好,君慈臣恭。不過心里莊葦卻沒有這么好受了,在楚驚天一進門來他就處處被壓制著,這對于他而言實在是難得的經歷。送走了莊葦,不知作何心情,楚驚天突然開口道:“福喜,這就是上位者的權利,只要有了權利,其他人心里如何,也只能悶著。”他是自傲的,當然,他也有自傲的資本。…大雨過后,果然有人發熱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那幾桶姜湯的原因,發熱的人并不多,大多數人還是生龍活虎的。楚驚天派了人傳話,所有死去之人的尸體必須焚燒。當然,這個命令在災民們看來簡直是不近人情,抗議自然是有的。不過在知道以往大水過后瘟疫的爆發,不知多少人慘死,甚至歷朝還有焚城的舉動之后,在這些活生生的例子下,大多數人都沉默了。而這個時候,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余的人也慢慢的妥協了。同時還要對各地進行消毒,焚以雄黃,一時間整個寧南縣的氛圍大為改觀,有的逃出寧南縣的災民甚至又跑了回來。若不是實在沒辦法,又有誰愿意離開故土?這次大河決堤,寧南縣受災最狠,其余還有幾個縣城也被洪水給淹了,說來情況并不比寧南縣好上多少。寧南縣情況好轉,其余幾個縣城不斷有災民涌來,原本安靜冷清的縣城突然就熱鬧了起來,最常看見的便是衣著破爛的災民。這個楚驚天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難度,卻又不能禁止他們的出入,不然恐怕百姓會心有怨言。楚驚天將筆放下,嗤笑道:“他們也只能相處這樣的方法了,不過小人行徑。”“殿下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楚驚天解釋道:“兩個縣城之間距離不遠,但消息也沒有這么快就能傳到。”“秋子,你吩咐下去,若有災民想進入寧南縣,必須先讓大夫把脈,若是無恙,讓他們換衣服消毒,這才能進城。還有派人在城里巡邏,這人多了,總是容易產生摩擦。”“是!”秋子嚴肅的應了。每家每戶按人頭分可以分到一定的糧食,雖然不多,但是足以堅持到下一次的糧食的到來。原本為了防止這樣的天災,每個縣城都設立了一個糧倉,里邊儲藏著糧食,算是未雨綢繆。但洪災不比其他天災,大水淹沒了糧倉,待水勢退去,里邊的糧食被水泡得發脹,完全毀了,根本不能吃,百姓只能依靠國家救濟。早上吃過早膳,楚驚天拿過帕子擦了擦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隨口問道:“崔智還是什么都不肯說?”福喜接過帕子放到盆里,點頭道:“是的!”“倒是個嘴硬的!”楚驚天莫名的稱贊了一句,對此事的態度并不在意:“既然他喜歡關在牢里,就讓他呆著吧!”重新換了一件衣服,臨出門的時候,楚驚天突然停下了腳步,道:“……福喜,今日你就留下來吧,不用跟著伺候了。”福喜:“……是!”他纖長的手指捏住腰間的青色玉佩,心里有一種壓抑的情緒幾乎要噴涌而出。果然不是他的錯覺,楚驚天最近是在躲著他,或者說,對方似乎是厭了他?平日貼身伺候的是他,可是如今卻換成了杏子,就連杏子都察覺除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還偷偷的問自己是不是做了錯事,讓太子爺生氣了。而事實上,福喜對此也是滿頭霧水,這讓他有些焦躁。吐出一口濁氣,福喜告訴自己要冷靜。他轉身去了后院,王太醫被楚驚天派出去給災民看診,那個孩子交給了衙門里的丫頭照顧。照顧孩子的丫頭名叫雙宜,模樣清秀,看起來就是個老實姑娘,而事實也是如此。不僅老實,她還膽小。見福喜過來,她局促的站起身,雙手無意識的攪動著,雙頰緋紅,根本不敢抬頭看福喜,細如蚊訥的道:“……奴婢先告退了!”得了福喜的準予,立刻像受驚了的兔子匆匆離去,臨踏出門的時候,也不知為什么,她扭頭看了一眼。只看見少年低垂著頭,神情溫和,精致的棱角足以讓女人臉紅心跳。福喜伸手將床上的孩子抱了起來,小孩黑漆漆的眼珠子透著一股靈動,小手抓著他的一只手指不放,嘴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讓人能輕易的忘記煩惱。“小家伙……”福喜摸了摸他多了幾分rou的臉,又惹得他咯咯直笑,隨著還有不斷往下流的口水,福喜仔細的給他擦了。就連王太醫都說他們兩個有緣,小孩很乖,哪個人逗他都給面子。可是福喜在他身邊的時候卻表現出了更多的活力,一直笑個不停,更加討人喜歡了。就好像,他也知道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十分的給面子。臨近中午的時候,天氣更熱了,福喜抱著孩子站在門口都感覺一陣陣熱浪撲來,這讓他有些擔心。這么熱的天,也不知太子爺受不受得住?而事實上,楚驚天比他所想的要耐熱得多,或者說他這人極能忍。南方的天氣濕潤,不比北方干燥,再加上天氣炎熱,楚驚天穿的雖然是透氣良好的袍子,可是從頭捂到腳,曬了一天下來像腋下這些地方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看起來格外的滲人。可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表現出難受來,如果不是沐浴,福喜完全發現不了。福喜摸著那些疹子,心里完全不是滋味。在他看來,楚驚天可是頂頂尊貴的,他理應坐在巍峨宮殿里,身著華服,哪能跑到這來受罪?“殿下……”他的聲音悶悶的,目光是心疼的。楚驚天對此很受用,幾乎是享受著他的關心,同時又覺得就是這樣的福喜,完全沒有夾雜任何利益的純粹關心著自己的他更讓自己心動。這樣的他,讓他有一種想親吻的欲望。待楚驚天反應過來的時候,福喜半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身上,袖子落在浴桶里浸染了水跡。他雙眼微闔,眼角發紅,精致的臉被欲望氤氳成紅色,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糜旖的色彩,讓人想將他揉進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