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過了，屬于昨天的那具.尸.身，是金巒小區(qū)07單元樓601室的業(yè)主陸慧萍。頭.顱是今天凌晨才被清潔工人在04單元樓樓下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的，只是04單元樓那段路的監(jiān)控攝像頭壞了一陣子，物業(yè)也沒保修，所以沒能拍到兇.手丟.死.者頭.顱的過程。”司徒嶸換好手套開始研究頭顱時，劉露下臺脫掉塑膠手套，拿著一疊資料記錄跟在司徒嶸身后給司徒嶸做好匯報內(nèi)容。

司徒嶸帶著口罩，并沒有立馬回應劉露的話。

仔細檢查頭顱情況，這顆頭顱經(jīng)過了冷凍處理，難怪頭顱腐爛的程度比身體還慢。

再把頭顱轉(zhuǎn)了幾圈檢查，最終視線停在與頸部相交地帶。

皮rou組織間依稀能看見密密麻麻的針孔。

司徒嶸用隔著手套的手上去摸，是一排排整齊的針孔印記。

……

“死者生前的資料。”司徒嶸把頭顱放回解剖臺，下臺后摘掉手套和口罩，郭法醫(yī)已經(jīng)不在解剖室了，只有劉露緊跟在他身邊。

老師開門問，劉露連忙再跑過去拉過陸慧萍的信息資料來。

“死者，陸慧萍，二十五歲，二婚，本市航空公司剛就職沒滿一年的空姐乘務員，畢業(yè)于西城醫(yī)學院……”

“醫(yī)務人員？”司徒嶸打斷劉露的話。

“嗯。”劉露點頭，再翻了幾頁陸慧萍的資料，繼續(xù)道：“如今醫(yī)務人員在航空專業(yè)也挺吃香。”

司徒嶸看了眼劉露，沒說什么，消毒水洗過的手直接伸過去拿過劉露手上的資料。

劉露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站在司徒嶸身邊。靠得近，隱隱約約能聞到司徒嶸身上的混著消毒水的檀香味。

“二婚，前任丈夫是市三院外科醫(yī)生，現(xiàn)任丈夫是航空公司運行標準管理部的成員。”司徒嶸把資料翻到最前頁，字字句句念出這段話么，轉(zhuǎn)頭回看劉露，皺起眉頭：“二十五歲，結(jié)過兩次婚？”

“……感情不和？這個年代閃婚閃離的人很多……”

“前任丈夫是外科醫(yī)生？”司徒嶸打斷劉露的話。

“啊？”

司徒嶸把資料擱回原處：“齊隊那邊知道這件事了嗎？”

“已經(jīng)上報上去了。”劉露答話。

司徒嶸輕嗯了聲，便不在說話，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表。眼珠轉(zhuǎn)了幾圈，劉露乖巧地重新帶回手套要去整理臺上的頭顱，司徒嶸回頭叫住她。

“再給頸部那些針孔檢查一下，是什么兇器有沒有殘留什么物質(zhì)在上面。自己寫份報告給我看。”司徒嶸朝那孤零零的頭顱努了努下巴。

“哦……好。”劉露點頭，便看見自家老師邊解白大褂衣扣邊往門口走，似乎要離開的意思。

“老師您去哪里？”劉露連忙叫住司徒嶸。

司徒嶸剛把門拉開，外頭熱.辣的溫度迎面撲過來。他停下腳步。

“老師……”劉露帶上口罩，眼巴巴望著他：“還沒到下班時間……”

“哦。”司徒嶸再次抬頭看了眼墻壁上的時鐘，語氣慢慢悠悠：“還有兩個小時你才能下班啊。”

“可是老師您……”劉露那頭，欲言又止。

司徒嶸望了劉露同學一眼：“我今天沒班。”

劉露：“……”

“好好做，不懂可以去問問郭法醫(yī)，我手上還有其他事，先走了。報告寫好后放我辦公桌上就好。”

——

司徒嶸趕在下班前把刮傷的車開到4s店里，交代了下車況，付了錢保修，開了發(fā).票。

回家路上打了的士，這段路距離小區(qū)公寓還有一段路程，司徒嶸估摸著午餐時間，摸出尤齊那張名片來，按著上頭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手機冰冷的金屬觸感貼在耳廓上，里頭是移動固定彩鈴聲。

前頭司機把的士開得飛快，選了外環(huán)路段走，沒有多少紅綠燈，全程開得順暢。

車廂里也放著音響，是城市廣播頻道。

但耳邊的電話卻遲遲未有人接聽。

司徒嶸來回撥了三遍，依舊是沒人接聽。

掛掉電話，把手機收起來，司徒嶸靠著車座后背，靜了下心，外頭的景物飛速后退，司徒嶸似乎想起來了，今天見到尤先生的場景：接二連三的電話。

看著是個大忙人啊。

——

司徒嶸最后給對方發(fā)了條短信。

無人回復。

的士到達自家小區(qū)大門口，司徒嶸付錢下車，小區(qū)外排各色餐飲店進進出出的人，低頭看了眼腕上手表，已經(jīng)到午餐飯點了。

想著家里那些今早專門到超市買的蔬菜rou類，不免好氣又好笑：估計自己在上去忙活一陣做一頓飯，也已經(jīng)餓過頭了。

索性隨意找了家餐飲店，草草解決午餐問題。

最靠近小區(qū)門口的那家西北拉面店人少，他便往那里去，點了碗面。

用餐期間終是收到尤齊先生的短信息：抱歉司徒先生，我現(xiàn)在有事脫不開身，不方便接電話，這樣吧，你要是今天急著要錢，我公寓里住著我朋友，我和他說，你把發(fā).票拿給他，我晚上就給你轉(zhuǎn)賬。

——

司徒嶸吃完面也就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往小區(qū)里走，認識的幾個老鄰居見面打了聲招呼。

這處小區(qū)不大不小，也不是近幾年才開發(fā)的新房產(chǎn)，住在這里有段時間了，認識的人也多，至少現(xiàn)在一單元樓下來多少有人知道他是個法醫(yī)的事情。甚至前些日子，隔壁大娘家的孫女半夜發(fā)燒連著幾聲門鈴把他叫醒：我孫女發(fā)燒不退，司徒醫(yī)生，快過來看看我孫女吧。

……他是法醫(yī)。

……法醫(yī)啊。

——

時間還早，司徒嶸走到自家單元樓下，緩步下來，思索半晌，終是旋腿一轉(zhuǎn)，拿出那張名片，上頭寫了對方的家庭住址，2單元8樓，在他所在處的前面幾棟。

包里放著4s店里開出來的發(fā).票。

反正今天他有時間，拿過去，早些解決這事早點好。他并不是一個拖拉的人。

他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去的。

但卻萬萬沒想到……

幾分鐘后見到的人，讓向來平靜無其的他，方寸大亂。

——

司徒嶸到達尤齊公寓門口，按了三聲門鈴，里頭才由遠而近傳來一陣夾著拖鞋的腳步聲。

咔噠輕聲，里頭的木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綠色油漆的防盜門還關(guān)著，但卻不阻礙司徒嶸望里頭看得視線。

司徒嶸一米八的身高，沉靜一臉，目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