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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那個冷冰冰混賬王八蛋是誰?!信不信我掀了他祖宗的棺材板!” 說話就說話,照著她臉拍一巴掌就跑算怎么的?這是人干得出來的事嗎?! 面前兩位稚氣未褪的年輕內衛武卒被嚇一跳,惴惴望了她半晌,其中一人才小心翼翼地答話。 “回趙二姑娘,那是我們左衛總旗賀大人,”小武卒咽了咽口水,“灃南賀氏七公子賀淵。” 灃南賀氏自前朝起就是京畿道名門,如今賀氏家主賀征又是柱國鷹揚大將軍,便是皇帝陛下也不好輕易掀他家祖宗棺材板的。 ***** 金云內衛號稱“天子身側最后一把匕首”,行事低調隱秘,出手利落狠辣,對敵通常一擊必殺。 賀淵帶著人趕到,三兩下就將那倆刺客解決了。 趙蕎不習武,又是身份矜貴的王府姑娘,兩名內衛武卒不敢大意,全程將她護在接近巷口的位置,沒讓她親眼看到那場面。 待到賀淵“辦完事”轉頭回來,才振袖斂容,向她執了歉禮。 “方才一時情急,趙二姑娘海涵。” 這人常在御前,又是名門公子,內城宮宴或京中高門宴客時偶爾也會照面,趙蕎自是認得。 不過兩人性子南轅北轍,打不起交道來,所以不熟。 趙蕎看他道歉還是張冷漠臉,氣不打一處來:“海涵個屁!若不是知道我的人打不過你,我這就叫你當場血濺五步!圣駕都快來了還能有歹人持械入城,還傷及一位鴻臚寺官員,就這能指望你們保家衛國護圣駕呢?呵!當差疏忽就算了,還囂張地摸我!” 她是個不主動欺人卻也絕不吃虧的脾氣。 莫名其妙被這人照著正臉拍了一下,雖這會兒已沒剛才那么疼,可唇上還木木的,會有好臉色才怪了。 她又沒聾,想叫她不聲張,說一聲不就完了?上手照臉打也太不友好了,明擺著找罵! 賀淵冰冷俊面被她毫無遮攔的火氣噴得通紅:“二姑娘慎言。我沒摸你?!?/br> 她的前半截指責他認賬,話雖難聽卻是事實??勺詈筮@點他絕不認,只是拍了她一下讓她別喊,怎么就成“摸”了?! “非要我說穿你其實是照我正臉打了一巴掌才行?!我嘴現在還疼呢,你個王八蛋!”趙蕎火大地重重一哼,轉身就走,“回京就彈劾你!金云內衛一起彈劾!” 第96章 番外二 ... 賀淵很冤。 方才遠遠見歲行舟命懸一線,趙蕎的兩名武侍在那倆刺客的攻擊下又落了下風, 賀淵趕著控場救人, 又惦記著這事萬不能被鬧大, 見趙蕎沿路大呼著想鬧大動靜引周圍住戶出來,情急之下才拍了她一下—— 其實他本意只是想按在她額頭上,將她往后推給跟來的兩名下屬保護起來。 只不過那時他緊盯著前方纏斗的四人, 又是急速跑經她身旁時順勢的一個動作, 力道和準頭都沒拿捏準確, 就變成一巴掌拍她正臉上了。 不管怎么說,這事總歸是他失禮冒犯了對方,他是誠心誠意來致歉的,也知致歉不該板個冷臉??伤娴男Σ怀鰜怼?/br> 心情很煩躁。很悶躁。很暴躁。各種躁。 京中前來隨駕觀禮的各家都是五日前才陸續進入溯回城的,而賀淵則早在十一月中旬就已帶著下屬提前趕來。 踩點、熟悉城中環境、清除死角隱患、布暗哨、做預案與演練…… 大半個月的時間里,他有太多事做, 沒有哪一天合眼超過兩個時辰。他不是鐵澆銅鑄,沒喊累并非真的不累。 不過他既選了武官這條路,又是在御前當值, 身體上的疲憊甚至傷痛那都是職責所在,倒也沒話可說。 偏生苦心準備大半個月,最后卻因手下兩個年少輕狂的小崽子一時頭腦發熱捅出個大簍子,真的是神仙也要忍不住光火。 面對眼下亂麻一團的殘局,一個頭兩個大的賀淵實在很想破口大罵,想用全天下最臟最臟的話撒出滿心火氣。 但他不可以。 就算氣得快要原地升天也只能一如既往地冰著冷漠臉。 畢竟他得是內斂沉穩的灃南賀七,畢竟他得是端肅持重的內衛賀大人, 畢竟他得是沉著冷靜為下屬收拾爛攤子的倒霉催。 說真的,他突然無比羨慕那個小潑皮趙二姑娘。 雖她方才發脾氣叉腰罵人的模樣活像個冒煙的小茶壺,完全沒有一個王府姑娘該有的矜持高貴、端方雅正。 但很痛快。 至少不會將自己憋到內傷。 ***** 花了將近一個時辰處理完后續事宜,又親自確認四下再無漏網之魚后,賀淵回到少府為金云內衛準備的落腳小院。 還沒走到院門口,一名臉色慘青的小武卒神色忐忑地趨步迎來,覷著他覆了薄薄寒冰的臉低聲道:“賀大人,接下來……該怎么辦?” “歲大人傷勢如何?”賀淵目視前方,嗓音冷淡。 “背部中一刀,幸未傷及要害,也未傷及筋骨。方才已為他止血上藥,脈象趨穩,性命無礙。” 金云內衛的職責就是“刀口舔血”,快速處理外傷是武卒新訓里的一樁必修功課,因為這能讓他們在關鍵時刻救治自己的伙伴。 “只是歲大人失血不少,昏睡過去了,這會兒還沒醒。” 賀淵頷首,又問:“趙二姑娘和她的兩名隨侍呢?” 今日的事若鬧大,金云內衛上下都討不著好,所以必須要取得苦主歲行舟和見證者趙蕎的諒解,并請求他們答應幫忙保密。 此次被派到溯回這隊內衛幾乎都是今年才通過考核的新人,其中年歲最小的才不過十四五,又是第一次被帶出來歷練,上來就捅這么大個婁子,賀淵當然沒指望他們能自己收場。 方才他急著去善后,在吩咐下屬救治、安頓歲行舟時,也交代讓他們先將趙蕎一行也“請”來,等他忙完回來再談。 提到趙蕎,小武卒明顯打了個冷顫,頭若千斤重,低下去就再抬不起來。“趙二姑娘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后院,等您?!?/br> 賀淵眉心微蹙,感覺事情不太簡單:“等我做什么?” “她太猴精了,又油滑得很,大約猜到點什么,就半哄半誆地套話。以往只聽京中人說她是腦袋空空的小紈绔,大家就都沒太過分防備她。加上大偉他們幾個本也愧疚心虛著,沒多會兒就被她詐出了實話。” 小武卒飛快掀起眼皮偷瞄賀淵一眼,又迅速垂眸,頭皮繃得死緊,聲如蚊蠅。 “她說,等您回來后,就自己到她面前站穩,她要‘大開罵戒’?!?/br> ***** 冬神祭典將近,溯回城各處城門除了有城門衛檢查出入人員的路引名牒、隨身物品外,還有賀淵事先安排好的暗哨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