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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好到他連自己都不想搭理,只想看畫?等了一會兒,男孩的目光終於戀戀不舍的從畫上挪開,移到何海澄臉上,卻說出一句讓他頗為意外的話,“這麼有紀念意義的畫,我不能收。”“為什麼?”何海澄很詫異,不覺說出實話,“你給我做的車模應該也花了很多工夫吧?說實在的,除了這張畫,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男孩長長劉海下唇微勾了勾,但何海澄顯著的感覺到,他不是在笑,“那個……我也沒花多少工夫,跟你這張畫不一樣的。你,你這是得了獎的,我那個又沒有人知道……其實,要不是那天掉出來,我都不好意思送給你。”他的聲音很輕,但話語里的失落卻還是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來。把畫重新卷起系好,又遞回何海澄的面前,可那刻意避過去的眉眼反而越發顯出他的留戀之意。何海澄接了畫,男孩在松手的時候,分明手指還微微挽留了下,才不舍的放手。他黯然的垂著頭,當然沒有看到何海澄眼中的笑意,還有感動。把畫收進盒子里,整個重又塞到男孩懷里,“我說送你就送你了,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你是打算不給我面子嗎?”男孩重又驚喜的抬起眼來,這一回他甚至忘了習慣性的用劉海遮掩自己的眉眼。那一雙總是暗藏著的眼睛就這麼袒露出來,直勾勾的動人心魄。何海澄的呼吸有一瞬間的暫停。他知道蘇明生得很好看,曾經,在唐慕陽和慕容剛的婚禮及給他們家觀觀辦的慶生大典上,他看過蘇明梳起頭發,露出整張臉龐的樣子。可是那一天的蘇明,雖然會讓人驚豔,卻不象眼下這般,讓他的腦子完全被放空。車燈不算太亮,但足夠讓那雙沒有加以絲毫掩飾的星眸綻放出如鉆石般的光彩!這一雙眼,就美得足夠讓人忘了他的臉,忘了他的性別,乃至年齡身份等等的一切。可是,卻讓何海澄想到了另一雙眼。比這雙眼更加黑亮,卻始終象是繚繞著黑紗的一雙眼。煙。那個用身體和他交往了三年的男孩,也有一雙這樣美麗的眼。永遠戴著面具的他,始終沒有讓何海澄看過他的真面目,只除了那一雙眼,在暗夜中唯一妖嬈綻放,如海妖歌聲般魅惑著他的眼。看著何海澄眼中慢慢浮現起來的傷感,蘇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慌亂的轉開,重又用劉海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小小的車廂,一時默默無語,象是隔絕人間的孤島。島上的兩個人,各自沈浸在各自的世界里,雖是咫尺,也是天涯。終於,蘇明鼓起勇氣,“我……”“你……”恰在此時,何海澄也重新開了口。看著他淡淡一笑,“你先說。”“我,我……”男孩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雖然開了口,卻繼續不下去。何海澄心里有個念頭,剛想開口,手機卻嗡嗡的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我家里的,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一邊回復,他一邊跟蘇明解釋了句,“那你回去吧,明天……那個明天還是要上班的。”男孩緊緊的抱著長長的畫盒,可是那不住撫摸的小動作卻彰顯著內心的糾結。“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喝一杯?”何海澄在發了一個很快回家的消息後,突然又提出了邀請。男孩有些迷茫,何海澄也說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樣的想法,只得苦笑著實話實說,“突然就是很想找人喝一杯,或者,你要是愿意的話,再陪我聊聊天?”男孩低下頭,又悄悄的瞟過來,往來幾次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好。”何海澄暖暖一笑,“那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驅車將近1個小時,終於到了他所說的好地方。銀白色屋頂即使在淡淡的月色中也扎眼之極,看著就跟普通的地方不一樣。因為夜深,這里并沒有一個人,靜得只聽得到山風呼嘯。從車上下來,蘇明疑惑的問,“這是……天文臺?”“進去你就知道了。”何海澄拎著剛買的葡萄酒,沖他頑皮的笑了笑。取出一只小徽章樣的磁卡,刷開了那間圓形小屋的門。走進屋里,可以看到半圓形的天花板上還有一道特設的從天到地的寬寬裂縫,地上架著幾臺高位望遠鏡,屋子雖然不大,但打掃得很干凈,應該常常有人來。可要說這是專業的天文臺,似乎又簡陋了點,倒象是業余天文愛好者觀星的地方。接下來,何海澄的介紹證實了蘇明的猜測,“這是一幫天文愛好者自籌資金建的觀星臺,我爺爺雖然是搞生物制藥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文發燒友。小時候常常帶我來玩,并企圖把我培養成一個天文學家。可惜我最後卻還是接了他的班,去了生物制藥所,現在只希望我弟弟將來能有這個天分。你別看現在rou眼看不到多少星星,從那個望遠鏡里看出去,可是繁星滿天呢!”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打開葡萄酒,倒出兩杯。蘇明突然意識一個重要問題,“我不喝了,要不待會兒下山誰開車?”何海澄呵呵笑了,“你放心,我不會酒後駕駛的。這是無醇葡萄酒,保證濃度在可控范圍之內。當然,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少喝一點,只當陪我了。”蘇明這才接過酒來,淺嘗一口,真的打算只陪陪何海澄而已。何海澄也不介意,將望遠鏡調試至合適的角度,讓蘇明可以看到冬夜的星空,自己端著葡萄酒,坐到一旁的長椅上,看著山下的燈火闌珊,淺斟慢飲。高倍望遠鏡下的星空是很美,可那明顯敵不過他的背影。何海澄定定看著山下的燈火出神,男孩定定看著他的背影出神。直到何海澄轉過頭來,他才假裝低頭看星。“不好意思,叫你過來,又把你晾在一邊。”“沒關系,星星很好看。”能這麼陪著他,男孩心中其實已經是說不出的歡喜。可何海澄卻突然告訴他,“知道嗎,你的眼睛很象一個人。”男孩心頭忽地一跳,幽暗的觀星臺里,看不出他的臉色已經發白。何海澄的臉又轉向了那片燈火闌珊,目光悠遠,隱含幾分傷感和落寞,“這件事我從沒跟人提起過,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想告訴你。”男孩不覺抓緊了手中的水晶杯,只聽何海澄坦然道,“我曾經有過一個……算是男伴吧,整整三年,我無數次的想帶他來這里,一起看日落,一起看星星,一起看日出。你知道嗎?這里冬天的日出日落特別漂亮,有時運氣好,還會看到云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