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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買餅干。又脆又香的餅干特別好吃,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香。貝堯狼吞虎咽,猛吃了五六塊才把咕咕亂叫的肚子安撫下來,剩下的留著細嚼慢咽慢慢品味。貝堯低頭,兩眼盯著包裝袋里面,手指伸進去掏,一個沒注意,撞到前面的人。貝堯一直垂著頭,這會兒都沒抬起來,一邊費力地夠袋子底部的餅干,一邊道歉:“對不起啊。”黑影沒有消失,被撞到的人依舊杵在原地。貝堯緩緩地抬起頭,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欠錢的學長,正想開口問他是不是特地來找自己還錢的。他剛張開嘴,就聽耳邊響起“死小子,昨天你找死啊!”徐正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痛罵,“我是誰你知道嗎?叫我還錢?抽不死你。跟你要錢給你面子!你小子別不識抬舉!”說著又動起手來,巴掌扇在貝堯的腦袋上,一下比一下重。事出突然,貝堯被打懵了,都不知道退縮,就一直傻傻地睜著眼,連續被打了四五下,才舉起手來,歪著腦袋往后退:“噯,疼,疼!”“疼你媽的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敢卸老子的面子。”徐正抽他的期間,也不耽誤奪走貝堯手里的餅干,丟在地上用腳尖碾碎。想想不過癮,又把那混小子按在墻上搜身,把他所有的錢都搜刮一氣,悻悻而去。附近的大部分人至始至終裝作沒看到,只有李小航,在徐正離開后,走過來好心地告訴他,那人是楚向東的頭號走狗,你千萬不要得罪他。李小航是貝堯的同班同學,就坐貝堯后面,往文藝上說,此人性格活潑好動,用大實話講,就活脫脫是一只不老實的猴孩子。貝堯一臉呆相:“楚向東是誰啊?”“我們學校有名的一霸啊!高三年級的,混得可好了,認識外面的大哥,學校里沒人敢得罪他的。”李小航怪異地看了貝堯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寫著“這你都不知道!”貝堯驚愕地張大嘴巴:“你是說他混黑……唔……”李小航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四下張望,壓低聲音說:“我的祖宗,這可說不得,萬一被聽到,是要殺人滅口的!”既然大家知道楚向東的大哥是混黑社會的,那為什么又說不得?貝堯滿腦子的問號,倒也聽話的不再提這個。電視上和報紙上都說了,黑社會是很殘忍,很兇暴的!剛上初一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偏愛裝作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樣子。李小航對著徐正離開的方向努努嘴:“剛才打你的那個是徐正,今年高二,打從進校就跟著楚向東混,你們之間有過節?”“應該算有吧。”貝堯遲疑了一下,最終將連同上次徐正跟他“借錢”,還要自己在體育課后討債的事,統統地告訴了李小航。李小航夸張地大叫:“媽呀!你膽子真肥。”怎么就得罪了這么一號人物?貝堯郁悶地嘆氣:“我又不是知道他是校園惡霸。”“看他今天找你茬,估計是盯上你了,你以后沒好日子過了。”李小航同情地看著貝堯,“聽兄弟一句勸,以后徐正再跟你要錢,你就乖乖的給他,千萬別想著要回來那一茬兒!他說什么,你得忍,千萬別反抗。聽說以前有人想反抗,后來被打斷過胳膊的!”貝堯嚇得抱住自己的手臂,慫包狀頻頻點頭:“那必須的啊,命比錢重要多了!”“你知道就好。”“那就沒人報警?”“誰敢?!混那里的,誰不有些門路?就算一不小心被抓進去了,放出來的時候還不可勁兒的找你報仇。”為了彰顯恐怖,李小航撿起叫,張牙舞爪地恐嚇起來,“非弄死你不可!”貝堯遲鈍,在這種性命攸關的問題上絕對不遲鈍。他嚇得兩腿都軟了,要不是膀胱功能夠好,這會兒指不定都嚇尿了。“不報警,打死我也不敢,他要啥給啥!要一塊給兩塊!”李小航“撲哧”樂開來:“這就對了,等熬到他們畢業就好了。”貝堯認同地點點頭:“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我哥在高中部,他告訴我的。”李小航勾上貝堯,兩人勾肩搭背地往班級走,“聽我哥說,一般老實給錢,聽話的,他們從來不動手,就那些不知死活的,才會被打得很慘。”貝堯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就沒人管管嗎?”“誰管?誰敢管?再說了,槍打出頭鳥,這不找死的嗎。”李小航把他從他哥哪里聽來的有關校園惡霸的種種劣跡一股腦地告訴貝堯,貝堯越聽越怕,他本就膽小,聽完這些就更慫了,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想下次要怎么繞道走,才能避免碰上徐正。還有那楚向東長什么樣啊?我好連他一起躲。可惜有些人不是你想躲避就能避開來的。貝堯心驚膽戰地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沒人找茬,也沒再碰上半道打劫這種事。樂天派貝堯天真的以為,徐正那天把自己搜刮的那么干凈,就差把他內褲翻出來看看,里面有沒有藏私房錢的小口袋了。他肯定覺得近期自己身上都不會有油水了,所以不再來找自己。小心翼翼夾著尾巴的日子,被貝堯忘得一干二凈,又過起他隨性的沒事就傻樂的生活。放學后站在學校旁邊的小店門口,貝堯舔著嘴唇,糾結要不要買根冰棍吃。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個硬幣,還是搜尋了整個書包,最后從鉛筆盒里翻出來的。一塊錢只夠買一個花臉雪糕,貝堯又熱嘴又饞,旁邊買好冰棒的同學,半根都舔沒了,他才猶猶豫豫地買了一根鹽水棒冰。一根鹽水棒冰五毛,一塊錢夠吃兩回。現在是特殊時期,經濟緊張,貝堯再饞也得忍住,有的吃就不錯了。等下個月發零用錢,一定要一口氣吃兩根,啊不,三根,要一口氣吃三根花臉雪糕才能彌補回來。這般安慰著自己,舔棒冰的舌頭,仿佛舔出了奶油味兒。可他沒走幾步,待看清不遠處迎面走來的人的樣貌,腦海里那些美好的幻想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嘴巴溢滿鹽水味,只能降溫,一點都不好吃。這時候想逃已經來不及了……徐正瞇著眼笑:“嗬,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