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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在意,跟著陳展回了書房。過兩天就到祭禮了,祭禮一般都在中秋前,各家有各家的過法。大戶人家必定是大cao大辦,恨不得全府都披麻戴孝,對著一大排沒有呼吸的牌位三叩九拜,而尋常人家也就是供幾盤白皮點心,燒些紙,磕幾個頭而已。自從榮家沒落之后,一般都是木樨準備這些,但這回他就清閑起來了,坐在小院里,拿著榮真寫的祭文,左看看右看看。“是不是還是覺得沒我寫得好?”木樨一聽這聲音連忙回頭,高興得不可自已,抓著楊槿的手跳了下,“怎么回來了?”“王爺要帶我來京城,我看祭禮的時間差不多,便求他讓我早回來幾天,”楊槿笑著看木樨,“我剛跟我爹見過面就來這邊了,榮真呢?”木樨指指書房的門,“好像有事情。”“什么事情比少爺我回來了更重要?”楊槿邁著步子,依舊不打招呼,推開了書房的門。門吱呦一開,榮真便抬起頭,“又沒規矩?”楊槿的兩眼蕩漾出笑意,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從沒離開過,榮真也從不曾改變過。榮真說完這話也是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得這么順溜,“回來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告訴你了,你要是用那大馬車把我接回來,我們家的名聲還不都敗壞了?”楊槿笑笑,徑自走到榮真桌子對面的椅子旁,腿一跨就窩了進去,兩只腳都搭在扶手上,“想不想我啊?”“木樨比我想,一直按著茶葉不給我喝,非要等你回來。”榮真把手里的文書一疊,放在一旁,使了個眼色叫陳展退下。楊槿笑著回頭,看看木樨,“快給少爺拿來吧。”木樨連連點頭,小跑著就往廚房走。“今日我本是煩悶心情,看到你總算欣喜點了。”楊槿點點頭,“我聽爹說了,你把兩錢教鏟平了,”他又朝四周看看,“怪不得我沒見韓宇纏著你。”“他要是現在纏著我八成也是要取我性命。”榮真嘆了一聲,“沒想到李嘯竟然放了你?”“他才不是放過我,等過了中秋,他還是要把我帶走的。”楊槿抓了抓頭發,很是苦惱,“他比那妓館里的姑娘還煩。”“也就只有你拿王爺和□□比,”榮真指指外面,“怎樣,去外面賞賞秋葉?”“后院吧,那棵樹大。”楊槿提議。“好。”木樨手里提著小茶壺,在兩個茶杯里斟了茶,茶香四溢,楊槿表情激動地使勁嗅了嗅,“啊,還是我們北方的茶聞著好,他們南境總喜歡在里面泡些花,聞著脂粉氣。”“別胡說了,南境花茶明明很不錯,前些年送你你還樂呵呵地收了呢。”榮真整個人都陷在躺椅里,眼睛微闔,從桌上取下小茶杯,飲了罷。“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成天成宿的喝誰也受不了啊,”楊槿和他同樣的姿勢,他腿上還蓋著個貂皮的毯子,他說是從那暖和地方回來,覺得哪都冷。木樨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很高興,又跑著去給他們拿茶點。“你瞧瞧木樨這個樣,也長不大。”楊槿看著木樨的背影,笑道。“他不長大才好。”“怎么不見玉簪jiejie,把她叫出來一起啊。”“還是別叫她了,受了刺激。”榮真稍稍睜開了些眼,“你不在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我不能跟你挨件的講。”“沒關系,”楊槿也不在意,“你細細給我講我還嫌煩呢。”他把頭一松,搭在椅背上,“我能在這耗一天。”“就這么自在?”榮真嘲了他一句,忽然想到,“不過我現在也沒什么事干了。”“怎么想起來把戶部尚書的職辭了?”楊槿雖然不在京城,但是消息卻知道得通透。“夾在那娘倆之間,忒不痛快了。”“我以為你還想勾著他們倆互斗,作收漁翁之利呢。”榮真聽楊槿口氣不對,眼神驀地一變,“王爺都和你說什么了?”“有什么好說的,我們倆八字不合,講兩句就要吵起來,”楊槿還是優哉游哉的樣子,“不然我這么著急跑回來做什么?”榮真聽他這么講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擔心有些多余,“你寄人籬下,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嗯,我知道,”楊槿轉了個身子,腿跨在小毯子上,他這個角度正對著榮真的側臉,“你想不想我?”榮真眼睛閉著還在笑,“有些,府里太安靜了。”“那我給你買只鸚鵡算了,”楊槿覺得沒趣,不再調笑,又轉了回來,正看著木樨顛顛地跑回來,臉上表情卻很緊張,連忙皺著眉問,“怎么?”木樨向他倆打手勢,“皇上來了!”楊槿蹭地一下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在的時候來。”“躲院里去?”榮真問,他早上剛應付完這位主子,沒想到一天竟要見他兩次,想著就覺得腦仁陣陣發痛。“朕來的真是時候啊。”李韞已經不請自到,看著石桌上的茶杯笑道。楊槿絕望地閉上眼,和榮真一同跪下,“參見皇上。”“楊槿?”李韞瞇起眼,“你怎的回來了?”“回皇上,平南王爺許了臣兩天假回京參加祭禮。”“那他中秋可會來赴宴?”“回皇上,王爺說一定到。”楊槿抬起頭,小心地打量了下小皇上一下,這小子竄的還挺猛,長高了挺多。“那便好。”李韞點點頭,徑自走到石桌邊上的矮凳前坐下,“你們在品茶?”“是,”輪到榮真答了,“這茶葉是去年的,臣這就讓人換新的來。”“不必了,聞著還不錯,”李韞笑笑,“兩位,我們一起啊?”誰敢答不呢?陳展也趕了過來,叫人把躺椅都撤了,榮真他們仨圍成一個圈坐在石桌邊上。楊槿把木樨的活搶了,給榮真和李韞一人斟了一杯,“皇上嘗嘗,木樨每到這時候都會把茶葉藏在菊花里,待個一天一夜,可香了。”李韞聞言,抬頭看了下站在榮真后面的木樨,“一個小廝都有此般情調,榮國公真是御人有術啊。”“皇上過獎。”“這是什么?”李韞瞥了一眼壓在桌子底下的祭文,又問。“這是祭禮上用的祭文。”榮真答。“祭文啊,”李韞拿起紙,看了看,“宮里的祭文自有禮部撰寫,朕還沒見過尋常人家的呢。”這話倒也沒錯,榮家是世家,但跟皇室一比,就成了尋常人家了。楊槿十分怵頭這位皇帝,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眼神一直瞟著榮真,想看看他作何反應。榮真也回頭看著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