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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許臣先退下整理。”“去吧,”李韞倒沒怎么難為他,揮了揮手。楊槿呼了口氣,低著頭趕緊走出了書房,又把門重新合上,在門外蹲下身子,耳朵貼著,仔細(xì)聽里面的動靜。他這么一打岔,榮真和李韞之間的尷尬氣氛也沒了,榮真是個識時務(wù)的時候,清楚這時候再和小皇帝對著干下場可不一定好,馬上答應(yīng),“臣明白了,皇上打算何時讓臣啟程。”“你一交接好戶部的工作就準(zhǔn)備走吧,”李韞令道,“不要拖太久。”“臣明白了。”木樨知道這就是定下來了的意思,心里很是高興,欣喜地看向李韞,卻發(fā)現(xiàn)李韞也瞧著自己,連忙又低下了頭。李韞笑笑,又把目光收回來,“這樣處理事情倒是比在宮里有效率多了,看來我是應(yīng)該多訪訪你們這些大臣啊。”“皇上英明。”榮真皮笑rou不笑,他猜不透李韞的心思,有些惱怒,又見李韞對木樨態(tài)度曖昧,更添了三分火氣,但礙于身份又根本無法紓解。李韞看自己贏下一局,放了下心來,從木樨剛端過來的茶點(diǎn)里挑了一樣,含進(jìn)嘴里,甜而不膩,糯而不黏,“這茶點(diǎn)味道不錯,不比御膳房里的差啊。”“皇上既然喜歡,我便讓廚房里的人多做一點(diǎn),給皇上送進(jìn)宮里去。”“不用這樣麻煩了,”李韞道,“直接把廚子送到宮里好了,朕想吃的時候他就能準(zhǔn)備出來了。”榮真一愣,“臣明白了。”這便是至尊的權(quán)力了,他想要你的東西,你除了給他沒任何選擇。榮真心里又是一陣打鼓,他看看木樨,咳了一聲,“還不去廚房宣了這個旨?”木樨反應(yīng)過來,連忙低下頭,先往后退,臨到門口才轉(zhuǎn)過身。他一出門就看見楊槿躲在一側(cè),驚了一下。楊槿朝他眨了下眼,指指門。木樨會意,把門關(guān)了上,用手語問楊槿,“你在偷聽嗎?”“什么也聽不見,”楊槿嘆了口氣,又扶著自己的胸口,“你這一出來,差點(diǎn)把我心臟嚇出來。”木樨指指手腕,笑道,“要不要幫你把把脈?”“別胡鬧了,”楊槿搭著木樨的肩膀,順著木樨去的方向走,“你這是去哪?”榮真剛把木樨叫出去就又后悔了,他看著這李韞和太后相似的眉眼,胃里就一陣發(fā)酸,他真是疲于應(yīng)對這對母子。果不其然,清凈之后,李韞問的話便是,“上次我讓榮國公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這……”榮真低下頭,“臣確實(shí)考慮了,但臣身份卑微,無力為皇上做什么?”“你身份卑微,”李韞忍不住笑,“你一個世襲的一品國公爺,除了皇室子弟,哪個身份還能比你貴重?”“和太后比,臣的身份不是卑微到地上了嗎,臣的家族也卑微了到地上了,不然也不會被一夜除盡。”榮真這話說得曖昧,雖沒明示,卻是李韞想要的答案,“沒關(guān)系,朕也不會勉強(qiáng)你,你完全不用背叛太后,只需幫朕做幾件事。”榮真聽著,他也除了聽著沒什么辦法了,這母子倆一個脾氣,絕對不給你任何選擇的權(quán)力,□□到愚蠢。“朕要你此次去南境,探明平南王的意圖,如果他真有那個想法,便要立刻回報給朕,朕即刻就會派軍剿滅他,不會再等。”榮真皺起眉,“皇上靠什么剿滅他?”“禁軍。”榮真呼出口氣,禁軍首領(lǐng)是太后的表弟,娘家人,整個禁軍都是控制在太后的手里的,皇上這是想憑借剿滅平南王叛軍的名義奪回兵權(quán)。“那京城的守衛(wèi)要靠?”李韞疑惑地看榮真一眼,“你還覺得有人會在這時候攻打京城?”“并不是,”榮真連忙低下頭,明明京城剛發(fā)生了那樣的恐慌事情,李韞卻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哦,你是說游街那件事?”李韞也不是個笨人,馬上就猜出來榮真心里所想,“這便是第二件事了,朕覺得這件事怕是平南王要作亂的障眼法,你也一并查清楚。”“可皇上,這事情不是已經(jīng)交給刑部了嗎?”“刑部在明,你在暗,不是更好嗎,”李韞頗有深意地看著榮真,“榮國公的眼線不是遍布整個京城嗎,我想不至于查不出來吧。”榮真對李韞真的是莫名其妙地覺得厭惡,強(qiáng)忍著嘔吐的感覺,點(diǎn)頭,“臣明白了。”“好了,”李韞終于站了起來,看樣子終于有要走的意思了,“一切都靠你了,朕以后還會來常看看。”榮真從書桌后面走出來,客氣道,“天色漸晚,皇上不如用過膳再走?”“也好。”榮真看李韞推開書房門,被下人帶向飯廳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嘴欠。第29章第二十九章榮真坐在木樨的床上,拿起他床頭的布偶,捏著小人的小胳膊小腿,這是他給木樨買的第一個布偶,木樨打小就喜歡,一直摟著睡覺。這木偶這么多年,身上的小衫破破爛爛的了,別的地方也都臟兮兮的,好幾次讓木樨扔他還不肯,非說上面有他喜歡的味道。榮真低下頭,聞了聞,只聞到一股隱約的奶味。他抻了抻脖子,剛才那頓飯吃得他筋疲力盡。全部精神都應(yīng)對李韞不說,楊槿還在那講了些尷尬的笑話,弄得氣氛更加冷冰冰的。榮真好幾次都想把飯碗敲在楊槿的腦袋上,告訴他別說話了,又礙于木樨在場,還是不要?dú)⑸暮谩?/br>幸虧李韞吃完飯沒有再提什么事,老實(shí)走了,不然他連這刻也不得閑。榮真舉著布偶,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合著眼,直接躺倒在了木樨的床上。過了一會兒,門吱呦一聲開了,木樨跳了進(jìn)來。木樨一看榮真躺在自己床上,咧開嘴笑了下,便走過來,把榮真手里的布偶奪了回來。榮真順著他的力氣,把布偶還給他,卻還是不想坐起來,眼睛半睜不睜,問,“都收拾好了。”木樨抱著小木偶,點(diǎn)點(diǎn)頭。榮真拿余光瞟他,“你怎么很開心似的?”木樨扶了扶自己的嘴角,這么明顯的嗎?“我要去南境了,”榮真嘆了口氣,“你還開心?”木樨一愣,踢了靴子跳上床,蹲在榮真的側(cè)邊,拿手比劃,“你不帶我去嗎?”“你想去啊?”榮真笑意上揚(yáng)。“我想跟你去。”其實(shí)榮真也知道木樨這話沒多余的意思,但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暖意,他抬起胳膊,食指中指夾住木樨臉頰上的rou,擰了一下,“就算會有危險也愿意跟我去?”那更刺激了!榮真一看木樨冒光的眼睛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