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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來,雨珠子隨著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動作撒在地上,半點沒有濺濕,暖風機開大了,吹得人都像是要飛出去,顧云開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一瞬間竟真叫人分不清是翁樓還是本人。雨漸漸要停了。翁樓的劇本寫得大多的,是他小時候與老師傅的生活,穿插著成年后的人生,因為不知去向,蹤影始終是個謎題,連結局都是貴妃醉倒戲臺上,大紅的幔帳拉扯落下,就此再不見蹤影。不過結局是內景戲,戲臺子全美還在搭建,這劇本要是較真起來,蘇瀟軒的戲份指不定跟顧云開的誰多誰少。顧云開倒也不介意,翁樓的人生精彩,精彩的距離眼下還不足夠遙遠,當有的那些東西看看錄像也都有了,劇組難免另辟蹊徑,演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扮演林雅丈夫的鶴卿先生倒是位成名很久的演員,只是運氣不好,總是演些招人喜歡的男配角色,沒有當主角的福氣,他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這件事,只要有戲演就夠了,圈里給他冠過個外號,叫戲瘋子。顧云開記得劇本上寫得是角色關系是摯友知音。林雅大概對丈夫跟翁樓的前塵舊事一無所知,不過也沒有什么,畢竟已經過去的事,的確沒什么可多提,可多想的,提了反而要徒增煩惱,那段感情已經消失了,雖然不能否認它曾經存在過,但也再沒有未來了。摯友,知己,這個身份說不準反倒剛剛好。冬天最冷的那幾日其實已經過去了,這個季節白晝極短,加上下了雨,天仿佛要凍住骨頭似的發寒,也不知道過幾日是不是要下雪,不過瞧著這陰雨綿綿的模樣,也沒有比下雪要好到哪兒去。顧云開坐在椅子上背臺詞,其實早就背熟了,只不過是這會兒沒有什么事可做,不如多熟悉熟悉劇本,再仔細揣摩等會表演的細節。他正琢磨著,手機忽然在口袋里震動了起來,是夏普發來的通話,這讓顧云開有點發懵,他們倆就是上下鄰居的關系,平日有什么事或者是夏普想聚聚就直接下樓來了,手機倒不常聯系。也許是有什么要緊事。顧云開站起身來尋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接通,夏普在另一頭險些怪叫了起來:“這么久才撥通你剛剛是在拍戲嗎?”“有什么事。”顧云開單刀直入,十分冷漠,“現在正在下雨,不過既然你難得打電話過來,我猜測雨很快就會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顧云開的嘴真的開過光,他話音剛落,滂沱的雨勢幾乎以rou眼可見的情況小了下來,顧云開想起了溫靜安那天匪夷所思的眼神,覺得自己的確該隨便找個廟還還愿了,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讓人有點發毛。“噢。”夏普并不是太在乎雨會不會停又或者是繼續自顧自的這么下著,他興致盎然,語調輕快,幾乎情不能自己的流露出八卦的氣息來,誠懇說道,“你覺不覺得靜安他跟那個阿諾德有點什么問題?”顧云開心知肚明,故作不知,靠在一旁的道具椅子上漫不經心道:“我不覺得。”夏普十分感嘆,就差要脫口而出顧云開談戀愛談到掉智商,如此愚笨遲鈍,居然連好友梅開二度都一無所知,他難以抑制自己的八卦好奇之心,便決定寬容原諒顧云開,繼而相當老實的與“毫不知情”的顧云開說起話來:“他們絕對很有問題,之前阿諾德要走,我正撞上,兩個人簡直像小夫妻一樣,我站在旁邊幾乎想報警,仔細一想清官難斷家務事,于是作罷。”“哦?那結果如何呢?”顧云開對阿諾德要離開這事兒并不吃驚,之前簡遠夜間就與他談過,阿諾德來此只是一時無處可去,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避免事情牽連溫靜安。而簡家伯侄在默爾曼親王的底線處挑釁,伯伯誘拐人家孫子離家出走,侄子毫不客氣的拿出藏著自己小半積蓄的銀行卡塞給了阿諾德。仿佛打算看他們爺孫倆掐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阿諾德直接被靜安打暈了。”夏普發出一聲‘嬌喘’,字字泣血,“實在是太可怕了,那個場景,然后他扛著阿諾德進屋的時候還讓我自己隨意,我一直以為靜安是我們里面唯一一個嬌弱溫柔點的漢子,結果發現我自己才是。”顧云開決定對夏普評價自己的這段話保留意見,轉而移到了重點上:“所以阿諾德現在還在靜安家里了?”“呃,如果沒有腦震蕩的話大概還在。”夏普沉思了片刻,思索道,“其實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既然靜安都背叛了組織,我覺得我也該考慮一下未來,不然以后聚會難免太凄涼了點,如果你有合適人選,請幫我介紹一下。”顧云開毫無遲疑的拒絕道:“恐怕沒有。”他頓了頓,又反問夏普,“你對阿諾德印象如何?覺得他跟靜安在一起是否不太順利。”“要是按照我的意見,我倒是覺得無傷大雅。”夏普思索片刻,據實以告,“你與靜安的案例告訴我一個道理,現實的人難免需要一些童話,而童話里的人多幾分現實,我決定以這個方向去尋找我未來的另一半。”顧云開沉默片刻:“你想現實點?”夏普十分震驚:“我還不夠現實?我應該找個童話點的,就像你一樣。”噢,我信了。顧云開毫不猶豫的掛斷了手機,聽夏普扯淡實在浪費時間,他看著外頭雨勢綿綿,雖然轉小卻不見轉沒,當機立斷趁著這開得光還沒開始,立刻撥給了溫靜安,對方很是吃驚:“我還以為你在拍戲呢?”“說來話長,在夏普打給我之前我也很想拍戲,不過現在這個念頭暫時退居第二位了。”溫靜安敏銳的覺察到一絲不對,求生欲促使他結束通話:“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先掛斷了。”“我想問問阿諾德的腦震蕩好了嗎?”顧云開不緩不急,拿過桌上一塊奶糖塞進了嘴里,架著二郎腿,若非手中拿得是手機而不是扇子,看上去簡直像是晚飯后約定搓麻的舊時人物,輕描淡寫里帶了點生活的寫意。溫靜安瞬間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沉痛發誓:“我以后再也不在夏普面前打人了。”“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你打都打了,老實交代吧,人怎么樣了?”顧云開氣定神閑,忽然覺得奶糖膩人,多少有些口渴,又去飲水機底下接了杯熱水回來,“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打出個好歹來。”溫靜安簡潔明了:“他只是發燒了而已,我沒有拿東西砸他的腦袋,只是很生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想證明他壓根站不住,然后阿諾德就倒下來了。”真是人言可畏。顧云開對這樣的真相十分失望,正看天光乍開,雨歇云散,平靜道:“那我要拍戲了。”被掛斷電話的溫靜安今天也在質疑自己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