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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開立刻睜開了還帶著點困意的眼睛。的確是阿諾德,盡管他帥氣的大衣被雨水摧殘的不成形狀,發型幾乎完全垮掉了,拉聳著塌在眉骨邊,看起來瘦了不少,臉頰微微凹陷了些許下去,本來不明顯的顴骨顯得格外突出,不過的的確確是阿諾德本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顧云開的錯覺,他臉上似乎紅了一大片,被頭發擋住了些,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原本意氣風發的青年忽然變成落魄流浪漢,顧云開除了懷疑自己是不是時間斷層以外還擔憂起跳到平行世界的可能心。外頭凄風寒雨的一時半刻停不了,他急忙把身上披著的毯子拿下來遞給了溫靜安,溫靜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張開大大的毯子將阿諾德整個人都包了進去,沒太心疼的卷起昂貴的毯子一角擦了擦阿諾德冰冷的臉。青年微微抬起眼眸,凌亂的發絲順著眼角勾出淡淡的水痕來,睫毛幾乎被水打濕后沾在了一起,不過一切狼狽都難以免去他本人的艷麗。阿諾德眨了眨眼睛,整個人被裹在毯子里,像是剛剛從霜雪里融化出來般的冰冷,他輕聲道:“溫靜安,你那天說得那句話,還算不算數。”他目光里帶著孤注一擲后的平靜。那天說得那句話?顧云開心里敲起了警鐘,老實說接二連三撞上這么尷尬的情況并非他本意,當時他沒想偷聽,這會兒也只是順便跟著溫靜安過來開門,兩次遇到現場,雖說溫靜安跟阿諾德本人沒有什么意見,不過他自己倒是怪不自在的。至于阿諾德說的話。說實誠一些,顧云開誠然覺得溫靜安跟阿諾德在一起不合適,不過也多得是別人覺得他跟簡遠不匹配,不合適,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與顧云開無關,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更別提阿諾德這會兒跟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樣不一樣,看得出來他這會兒非常認真,貿貿然插嘴恐怕會自討無趣。“算數。”溫靜安年紀不大,自然沒有老年癡呆,連顧云開都記得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想不起自己之前對阿諾德許下過什么承諾,他捏著毯子把阿諾德往里頭拉,直接把風雨關在了門外。大概是因為顧云開跟溫靜安站在門口當門神實在是當了太久了,簡遠端著一杯雞尾酒好奇的走了過來,正好遇上阿諾德像是被裹在毯子里的小動物一樣挨著毯子蹭了蹭濕漉漉的頭發,沒了頭發遮擋,這下臉上的傷勢就很明顯了,不光是顧云開看到的紅了大片,阿諾德臉上還有一條拉長了的傷口,被雨水泡得慘白,幾乎沒半點血色,之前應該是流了血,都被沖掉了。“靜安,你家里的醫藥箱在哪兒。”簡遠當機立斷,直接開口詢問道。溫靜安這才想起來,急匆匆的開了口,給簡遠指了方向,帶著阿諾德往里頭走,就算是再健康無比的成年男性淋了雨也避免不了發燒感冒的結局,顧云開看阿諾德被雨淋得像是條慘白的死魚,稍稍避開身體讓他過去,對方身上還帶著寒氣,的確是該泡泡熱水。夏普跟亨利無疑對阿諾德這個意外來客感到多少有些驚訝和好奇,顧云開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隨便找了點借口——倒也不算是撒謊,他只是說是簡遠的朋友來了。雖說感覺到了氣氛似乎發生了什么奇妙的變化,不過夏普和亨利還是保持著既然顧云開說不算是什么大事,那就不算是什么大事的愉快心態,繼續飲酒作樂了起來。阿諾德是簡遠的朋友,跟溫靜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不過這并不妨礙顧云開跟他沒什么交情,既然有人專心照顧他了,顧云開懶得多事上去幫忙,他剛睡醒不久,正好加入氣氛剛炒熱起來的聚會,對著興致勃勃充當酒保的夏普點了杯雞尾酒,單手撐著臉,思考起接下來的工作。“對了。”亨利剛跟愛麗莎膩味完,端著酒杯撞了撞顧云開的胳膊,忽然道,“云開,這次拍攝完了,那你接下來是想休息一段時間還是接新工作?”“嗯……”顧云開晃了晃身形,稍稍穩住自己,他沉思了片刻,正好夏普調完了酒夾進幾塊冰塊遞交了過來,他順手接過,用指腹托著外杯壁輕輕搖了搖,稍稍抿了下嘴唇道,“我最近有點在意桑利的那個新項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會跟進那個電影。”亨利還有點不太清楚這個新項目是什么具體內容,夏普倒是了若指掌的哼笑了聲:“翁樓的?”“怎么?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屑一顧的樣子。”顧云開啜飲了一口,饒有興趣的挑起眉毛看了看夏普,“總不能是你跟翁樓有什么過節吧。”“我那會兒出道的時候他剛退休呢,他還是全民偶像,我能跟他這種大神有什么過節。”夏普靠在櫥柜旁摸著下巴沉思了會兒,淡淡道,“我只是不太習慣去演一個還活著的人,歷史也好,虛構也好,演員所扮演的角色誰都沒見過,我們駕馭起來需要的是他們的特色,可是翁樓不一樣,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扮演翁樓的演員永遠都是個贗品。”顧云開不置與否:“的確如此。”夏普無奈的攤了攤手:“人們總是只看見那些功成名就,看見榮耀跟輝煌,被拍攝出來的辛酸跟淚水都是虛假的。當然我不是否定這個項目,只不過想要成為翁樓是很難的事,扮演他比取代他稍微簡單一些,可是依舊沒有什么區別,是個很辛苦的挑戰。”“我喜歡挑戰。”顧云開微微笑道,“也許這剛剛好。”至于贗品的問題……演員本身就是帶上各種不同角色的假面在舞臺上起舞,只不過區別是哪一張假面而已。顧云開舉起了酒杯,目光直直的落在那絢爛的色彩之中,冰塊融化了些,輕輕滾動了起來。他喜歡完美的結局。第152章世俗“你真的覺得顧云開適合你嗎?”剛剛還凍得瑟瑟發抖的阿諾德在洗了個讓身體回溫的熱水澡后稍稍緩過氣來了,房間里調整了室溫,不冷不熱,恰到好處,他扎緊了長睡袍掛著的帶子,濕漉漉的頭發上搭著條毛巾,顴骨附近的那道傷口看起來隱隱有些發白,漫不經心的靠在墻壁邊對正在翻找醫藥箱的簡遠說道。剛剛溫靜安給他拿來了新的睡袍,不過沒有合尺寸的衣服,加上天色已晚,就讓阿諾德先在客房穿著睡袍將就過一夜,之后就下去煮姜茶了。而簡遠則找到了醫藥箱出來,趁著阿諾德還沒出來之前翻找了會兒箱子里的藥片,溫靜安之前大概使用過,放得多多少少有些凌亂,好半晌都找不到需要的東西。“什么?”簡遠的手微微頓了頓,總算找到了棉花簽跟雙氧水,一聲不響的把它們一塊兒取了出來,他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