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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又升起些歉意來。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什么不好的,也說不上冷不冷,寂不寂寞,只是兩個人的時候更好而已。想來當時溫靜安猶豫不決,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在想什么呢?”倒是簡遠皺著眉頭把顧云開喊回了神來,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腕,疑惑道,“我臉上這個小痘痘美若天仙到能讓你都這么入神,還是你在考慮要怎么把它挫骨揚灰?這只是個小痘痘,不需要你花這么大的精力來思考吧。”顧云開失笑道:“你什么時候這么能說會道的,我只是在想,你要是真在人家唱戲的時候抬個鋼琴去捧場,拉琴的老師傅還不得氣得眉毛胡子都跳起來。”“那就再給他粘回去。”簡遠理所當然的說道。兩人就這么在衛生間里無所事事的消磨了段光陰,為了那顆不識趣到斤斤計較的小痘痘。簡遠后又去洗了澡,顧云開則在廚房里忙活,這會兒時間吃早餐已經有些晚了,然而算午飯又太早,兩人也不在乎,前兩天吃了清湯寡水面,今天則烤吐司面包吃,面包機現成就有,因此只要煎幾個蛋就好了。新烤的面包口感松軟,表皮正脆,顧云開加了黃油煎了煎,又添了一大堆的料,用醬擦得齊齊整整。他托起吐司一角就往嘴里送,喝了口牛奶,想起待會跟翁樓的約定,到底不是學唱戲,沒那么起早貪黑的,可顧云開依舊拿出了不少時間跟翁樓學習。除了身段跟必要的吐字,顧云開還學了不少翁樓對演戲的看法跟對角色詮釋的意見,演員之間有所交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更別提像是翁樓這樣的存在,他近來頗覺得受益良多,不由想起上映還沒有多久的,暗道假使是現在的自己,大概能表現得更好,不由得有些遺憾。不過世上并沒有盡善盡美之事,顧云開也不知道翁樓什么時候會不再傾囊相授,自然是多學一些是一些,尤其像是翁樓這樣浸yin其中數十年的老演員,有時候他們的驚艷不光只是表演的東西,還包括許多自己領悟過來的道理跟思考,可以說無異于一條捷徑。從無到有,向來是個艱難的過程。等吃過早飯,按照慣例本是顧云開出門去找翁樓,而簡遠回書房繼續研究自己的曲譜,可今天簡遠卻跟著他到了門口,穿了一身休閑裝不說,還開始換鞋了。顧云開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止是開玩笑而已,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真要跟我去?”“當然啦。”簡遠伸手順了下鞋子貼合腳踝的弧度,理直氣壯道,“我今天很有空,再過段時間我就要出去了,難道你不會很想跟我日日夜夜的黏在一起嗎?”作為聰明人的顧云開沉思了片刻,明智的決定不接話。其實簡遠住在這里這么久,明確來講,也的確是時候應該見一見翁樓,畢竟顧云開跟翁樓交情不錯,說不清至交,也稱得上是個朋友,簡遠想了解顧云開的交際范圍再正常不過。倒不如說住在這里這么久,簡遠還沒有見過翁樓才是件稀罕事,不過簡遠本來就宅,加上除了送花那一次,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顧云開去找翁樓,兩人因此陰差陽錯沒見上面,也算是正常。“不過翁先生家有只大狗,我記得你家養了貓,指不定人家不喜歡你。”顧云開倒是無意阻撓他,也總不能攔著不讓去,只是恐怕等會得跟翁樓解釋一下,卻也并不發愁,時間還長,要是翁樓這次顧忌著有簡遠在不肯教,那換個日子也成。簡遠從地板上跳起來捏了捏顧云開的“貓爪”,嚴肅道:“的確是好大的一只貓。”顧云開哭笑不得的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輕輕呸了一口:“我要是貓,你恐怕得是柯基了。”“那見月恐怕就要辛苦了,又養貓又養狗,這樣很耽誤她忙結婚的事情,也很加重小英的工作量。我覺得還是算了吧。”簡遠煞有其事的正經說道。顧云開倒不知道這人跟郝英什么時候拜了把子,連小英這話都喊出來了,忍不住半抬了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簡遠,伸手去擰他脖子里的皮rou,緩緩道:“怎么著,嘴巴都能說出花來了,你這幾日盡看戲里頭怎么調戲人家姑娘家了吧?”簡遠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的由著他拿捏,乖乖的搖搖頭又點點頭。本來顧云開就對他生不起氣來,更別提這會兒簡遠還討好賣乖起來,自然更是覺得好玩有趣,心里并不是真那么被貧后的氣惱,便又立刻收回手來,無奈的搖頭笑道:“好了,咱們一道去見翁先生吧。”簡遠就伸出手來悄悄牽住他的,又用拇指跟食指捏了捏顧云開掌心里的rou,再開心滿足不過的模樣。翁樓自打那日跟顧云開說定了教導的事兒,態度就變了不少,他本對顧云開是君子之交那般客客氣氣,禮貌無比的,可近來越發親近親熱起來。他骨子里仍是傳統,平日只是說說話的朋友還帶著點生分,這會兒變成了老師學生,就好像隱形的存了那么點關系的意思,對顧云開自然也是越看越順眼。他模樣生得固然年輕俊俏,可心里頭到底是老了,又是一個人孤零零,平日只有傻叫的小武生陪伴,難免覺得孤獨寂寞。而顧云開常來與他聊天閑談,不由覺得熱鬧不少,加上如今有了一層無形的師徒關系,自然態度更是熱絡。孤家寡人,說來瀟灑,聽來不羈,然而那種滋味卻的確煎熬難受。更別提翁樓本不是一個喜愛清凈的人,他見過最美的盛景,擁有過最繁華的熱鬧,如今卻孑然一身,只余這點寂寞作陪。往日里翁樓只要安排妥當了小武生,自己都會到處散散步走一走,這幾日都不太愿意出門,生怕顧云開來找他時錯開了,人不在,縱然說定了時間,心知肚明顧云開是個守時的人,卻仍在家里準備上一大堆東西起來。因著自己身世的緣由,翁樓比起血緣來,倒更在意人與人之間感情的聯系。門鈴響起時,翁樓正在給自己養得綠植澆水除蟲,養花花草草就是有這樣的麻煩,因此要時常照顧打理,他把水壺放到邊上,小武生也有靈性,知道又是顧云開來了,急忙跟在翁樓后頭屁顛屁顛的迎客,哪知一開門,卻是個生臉,年輕人長得稱不上漂亮俊秀,卻也可愛靈動,猛瞧著他,嚇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露出身后一臉無奈的顧云開來。翁樓這才恍然大悟這年輕人是什么來頭。顧云開也是無奈,沒想到翁樓這么快就開了門,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翁先生,我家這位……有些莽撞了,不妨礙吧?”“不妨事,來,進來吧,我先不招呼了,你們自己隨意坐。”翁樓臉上帶笑,他年紀大了些,喜歡熱鬧,更別提簡遠長了張格外有長輩緣的娃娃臉,心里愉快歡喜倒是更多,便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