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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聚少離多,好在還有劇組可以合理的見面。正好劇組里也有鋼琴。劇組的人都挺喜歡簡遠的,盡管他到來的時候大家總要聽一場鋼琴獨奏,不過畢竟是休息時間而不是工作,更何況也不強制性。史密斯倒是對簡遠的音樂相當有熱情——熱情到如果顧云開不知道他們倆是忘年交,就會懷疑史密斯對簡遠有意思的地步,之后簡遠還小小賺了筆外快,他有幾首即興創作的曲子相當適合電影,史密斯跟他議價買了下來。先覺得史密斯態度有問題的是愛麗莎,她思前想后,女人八卦的天性戰勝了謹慎與禮儀,慢悠悠的在顧云開身后站定了,似乎是篤定了男朋友的好友絕對不會出賣她,這才微有些警惕的開口說道:“你覺不覺得史密斯先生對簡遠先生有點過于熱情了?”她的眉毛自然而然的皺起,又開口道,“不過說起來……”“什么?”顧云開微微一笑,倒沒太在意愛麗莎的反應,只是一心一意的看著正在跟史密斯討論曲譜的簡遠,他最近NG了不少次,史密斯覺得他飾演盲人的目光太過靈動了,有幾次甚至恨鐵不成鋼的說不需要他的眼睛那么會說話。顧云開差點沒分辨出來對方是在罵自己還是在夸贊自己。“你也很在意簡遠先生。”愛麗莎目不斜視的微笑道,她端起桌子上的飲料就著吸管小小喝了口,“請放心,你知道的,我與你合作的很愉快,也并無意在感情上指責些什么,更不是衛道士,你是我跟亨利共同的好友,我自然不會做什么使你不愉快的事情。只是我從亨利那聽聞,你似乎是有一段穩定關系在的。”她的聲音低沉而喑啞,可每個字都吐露的相當清晰,它們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句委婉又犀利的暗示跟勸說。顧云開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詫異自己的表現難道真有那么露骨,于是忍不住疑問道:“我看起來很明顯嗎?”愛麗莎忽然笑了起來,仿佛剛剛顧云開逗她說了些什么小玩笑似的,借機縮短了他們倆的距離,顧云開意識到對方的笑聲只是為了方便接下來的談話,于是也下意識靠近了些,兩人之間保持著的友好距離頓時消失了,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好友。愛麗莎與顧云開的距離連一臂都不到,她掩著嘴,眉眼都是笑意,好像他們倆的確在愉快的交流什么話題,可發出來的聲音卻又平又穩:“不光是你。”“什——”顧云開的喉嚨剛發出一個單音,就看到簡遠漫不經心投過來的目光,他見著顧云開對過眼來,煞是甜蜜的笑了笑,很快又極為自然的轉過頭去,與正在跟他認識談論譜子的史密斯交談起來。顧云開心里頭微微一顫,他忽然意識到了愛麗莎說得是什么了,露骨的人并不是他,是簡遠。的確不光是我。顧云開好半晌才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可是心卻忍不住砰砰跳動了起來,愛麗莎見他意會到了,仍是委婉的開口道:“我看得出來他對你非常有心思,并不只是粉絲對明星的那種,是更多一些的,涉及到親密關系的那種感情了。他跟史密斯先生相熟,我不知道你是欣賞他還是有些別的想法,可最好別惹上麻煩。”“謝謝,愛麗莎。”顧云開動了動嘴唇,兩個人極自然的分了開來,愛麗莎的眉眼于是又染上了愉快的色彩,她朝顧云開揮了揮手,聲音明媚開朗起來,“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沒有什么說定了,可顧云開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好像他們倆剛剛約定好了什么似的。剛剛簡遠的那個眼神擾得顧云開有些心煩意亂的,他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就上了自己的保姆車,任淵不動如山,正坐在前面投入的玩消消樂,對自己老板的煩惱毫無頭緒,因此他抬頭看了看敲車窗的顧云開,把車子解鎖后就立刻低下頭繼續工作。畢竟老板的煩惱他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幫幫自己的忙。假如那個眼神換是另外一個人,不管是誰,顧云開都不會這么在意,畢竟人非圣賢,愛恨嫉厭,本就是天生自然的事。可怎么會是簡遠呢。那個眼神像是枚火星彈到了顧云開的胸膛里,將他炸得頭昏腦漲,在顧云開的記憶里,這個天性陽光開朗的音樂家慣來是一覽無余的,不光是神態或是性格,皆是清清楚楚,沒有什么掩藏的,純凈得好似一汪能看到底的湖水,簡直像個孩子般的單純。然而他終究已是個成年了的男人。這感覺就好像是長大后終于看出童話后赤裸裸的殘酷,雖然并不詫異,但或多或少還是難免心生感慨起來。顧云開并非是因此對簡遠有了什么二心或是覺得難以接受,假使換做是他,這件事就再清楚不過了,只是簡遠為什么不說呢?顧云開想起自己偶然提過的幾次詢問,假使他問,簡遠也會坦坦蕩蕩的承認,假使不問,對方便也什么都不說。沒多會兒,簡遠就追了過來,這倒也是顧云開意料之中的事,他是男主角的原型,是史密斯創作的靈感,而顧云開又是男主角的扮演者,沒人對他們倆的聊天內容產生好奇,也自然不會覺得他們的親密有什么大問題,與他們倆的談話相比,指不定顧云開跟愛麗莎剛剛的約定還要更耐人尋味,叫人好奇些。簡遠微微的繃著嘴角,他低著頭上了車,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他沉默了大概幾分鐘,才忽然說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剛才的樣子?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樣不太好?”什么樣子呢?他卻又不說。顧云開其實的確有點不習慣,可要說不喜歡倒也沒有,他想了想干脆反問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跟別人親近,還是你很討厭愛麗莎?”這句話點到為止,其下的含義呼之欲出。簡遠點了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他的態度變得嚴肅了些,沒再像平日那么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仿佛連冬雪都能消融的模樣,他緩緩的開口,又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兩個人都以問題互相回答,聽起來簡直像是打啞謎一樣。顧云開啞然失笑,他看著性格慣來恣意快活的簡遠好像被枷鎖束縛住了,也不由得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了起來,干脆自己揭破了僵局,平靜道:“這應當不是第一次了,為什么我從來沒發現?我也許不是什么天才,可也沒到腦子笨得轉不過彎來的地步。”“因為我一直看著你。”簡遠也終于放下了他那一大串的問題,他悄聲道,“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我這樣的,所以我從來都不敢讓你知道。”自很小的時候,簡遠就意識到自己與父親截然不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