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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亨利一拳打個正著。“我都準備好啦!”亨利戲劇化的弓腰做了個紳士禮,笑瞇瞇的撞了撞顧云開的胳膊說道,“懶蟲,是時候去釣魚了。”他雖然年輕又魯莽,但是在這種細節上卻向來非常仔細認真。顧云開大概整理了下,換了雙鞋子,帶上門卡后把門反鎖了,這才接過來亨利給他挑選的釣竿跟其他漁具。這兩天都沒他們的事,李斯思他們帶著幾個小配角去其他地方補拍一些鏡頭了,亨利找劇務借了輛小車,兩個人一溜煙出了城市,碾過平原,直直來到了處小河塘。小河塘的渡船口是木頭修得,位置很不錯,不遠處還有幾個老釣客悠哉悠哉的瞇著眼,他們倆尋覓了個蘆葦叢生的地方坐下來開始做準備。亨利還帶了兩把折疊椅跟遮陽帽,兩個人做完了釣魚準備,丟線拋鉤,也壓著帽子老老實實坐在了折疊椅上等待起來。亨利百般無聊的哼起了歌來,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很清亮,可是哼歌卻非常的低沉幽遠,讓人想起黑暗的夜晚里悠長的歌謠,帶著種古樸滄桑的味道。顧云開靠在靠背上,漫不經心的提著魚竿,笑話道:“這也是誘餌的一部分?”“難道你能忍心拒絕音樂的魅力?”亨利驚恐道,“我猜測魚也懂得享受生命。”那個模樣讓顧云開恍惚著想起了簡遠,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個燦爛又可愛的小太陽了,畢竟他們倆都很忙。只是想念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哼歌的代價是他們一整個早上毫無所獲,不少老釣客已經滿載而歸,可他們倆面面相覷,活像兩個傻子。亨利嚴肅道:“我決定下午安靜點。”可事實上他們倆在車上解決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后,就被下午的太陽曬得昏昏欲睡。顧云開更干脆點,他靠著椅背,把帽子蓋在臉上,睡了大概有幾十分鐘左右,直到無聊至極的亨利伸手把他推醒了。“天啊隨便這些傻大個兒愛不愛上鉤吧,顧,我們來聊聊天。”顧云開打了個哈欠,把帽子往后一提,陷在折疊椅里懶懶的問道:“你想聊點什么?西裝?格斗?還是什么東西。”亨利夸張的爆發出一陣大笑來,他擺了擺手道:“不,那太夸張了,我這輩子都適應不來西裝,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輕松,自在。除了演戲我絕對不穿那個,太難受了,我很適合老球鞋跟運動服,也只適應這個。”這是否代表著雙重含義,說實話,顧云開委實不得而知,他覺得亨利似乎只是個沒頭沒腦的小年輕,可又覺得那話語里頭仿佛充滿著暗示。不過無論是那一種,他都知道自己不必要再提醒這個小伙子了,對方已經選定了自己的道路。“我去看了。”亨利手上的魚竿動了動,他趕緊提了提,發現撲了個空,魚掙開了,于是他又把鉤子沉了下去,另一只手撓了撓頭道,“你演得真好,說起來挺難為情的,我還在電影院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我旁邊的女士都被我嚇到了。”顧云開都不忍心去想象那個場景,畢竟亨利非常高大又很結實,他沒辦法想象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哭得滿臉淚水的模樣,他忍住笑意說道:“看來我的努力有了回報,這讓我很開心,謝謝你。”“你動過感情嗎?”亨利忽然問道,顧云開心里一緊,下意識想到的是媒體跟八卦,可隨即亨利很快擺動起手來,“不,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冒犯你,我的意思是,嗯,如果以后我接到這種差不多的片子,我該怎么去表現它?因為你看起來表現的很好,可是我沒有感覺你深陷其中,所以我想問問你。”顧云開有點失笑道:“你可比我專業。”“嗯哼,可是這才是我參演的第一部電影,我不能演這些,總覺得自己會心碎。”亨利沮喪的垂下了頭道,“之前在學校里的時候,只要一演這個部分我就被老師罵的狗血淋頭的,我不知道怎么辦,她總覺得我表現的夸張,但我談過戀愛,也分過手,我知道那種感覺。”顧云開耐心的聽著,然后慢慢提起了魚鉤,他釣上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把魚解下來丟進蓄著水的塑料水桶里之后,他重新掛上魚餌,不急不緩道:“我沒有什么可指導你的,亨利,感情有時候能幫助我們快速進入角色,但是有時它也會cao控我們毀了表演。你要了解,對我們而言,任何東西都沒有表演重要,所以每個角色都不是你自己,你要清楚這一點。”亨利看起來還是似懂非懂的,他似乎是有些失望,可顧云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失望些什么。最后兩個人只各自釣上了一條魚,今天的收獲說不上好還是壞,總歸還算圓滿結束,因為兩條魚看起來加在一塊都不夠他們一頓,所以又被倒回了河水之中。太陽西下的時候,他們倆回到酒店里去。其實回程的時候,顧云開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他在那個釣魚的地方聽著亨利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那段苦悶又甜蜜的大學時光,他漫不經心的聽了幾耳朵,突然就奇怪起愛情的玩味來,畢竟亨利心心念念的那個可愛女校友的所有舉動,在當事人眼中清純可愛,可在顧云開的概念里卻像是欲擒故縱的小手段。不過他不至于說出來,每個人栽下去的時候都沒必要多說什么,畢竟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然后無緣無故的,簡遠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老實說,顧云開的愛情戲演得不多,易默文的愛情自然是真摯又美好的,但是每個人的愛情都無可取代,愛情跟婚姻并不相同,婚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痛苦與幸福,或者平淡的像是兩個人是一對同居的陌生人,隨著光陰磨合成老朋友,沒有別的選擇了。可愛是激情,是欲望,是每天睡醒時想要睜開眼看到那個人就在對面;而有些人的愛是平庸,是奉獻,是下意識戰戰兢兢的將自己擺在最低位,心甘情愿的供奉他人……而對顧云開而言,千千萬萬的人里,簡遠是特殊的。他動過心,而且現在還在蠢蠢欲動著。演易默文的時候,是對卞揚動心,可是顧云開不喜歡卞揚,他也不喜歡易默文,自然更對溫靜安沒有任何超出友情以外的好感。人生跟演戲是兩碼事,當初易默文被要求的那種甜膩感,幸福感,他半點不曾在簡遠的身上發現過。這種感覺不像他讀過的任何一本愛情,也不像是電影或者是電視劇告訴他的那種刺激感。與簡遠在一起的時候,顧云開從來不會感覺到陶醉或者失去理智,他只會感覺到溫暖,也許是他們還不像任何一對好朋友那樣發生過必要的爭執,所以才顯得一切都美好的像是童話與夢。但不管怎么說,顧云開沒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