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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用蠱蟲比試還是醫人比試?巫醫不是看病的嗎?難道都是用蠱蟲看病?” 青衣失笑:“自然不是,巫蠱分為巫術和蠱術,巫術救人害人,蠱術控人。巫蠱之間有相通原理,且巫術比起蠱術更為高級,故而巫蠱游街一般都是以蠱蟲比試。” 涂山予雪嗓音溫和:“你若想瞧瞧,晚間可以和青衣一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個書名,過兩天應該會改個封面 第30章 魔云罩 涂山予雪頓了頓又道:“至于魔氣之事,擔心亦是無用,倒不如玩得痛快點。” 亭白喜笑顏開,高興地應下。 她不過才幾千歲,雖因為幽泉徒漲了兩千多,到底年歲不大,還有些貪玩心性。且知道解藍玉已失蹤,去看巫醫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她心態倒也還算平穩。 只是,用膳時她總忍不住用余光去偷看身旁的涂山予雪。 涂山予雪用膳時也是姿態優雅、從容不迫。 予雪哥哥對她真的太好了。 數日前自己夜里偷爬予雪哥哥的床,她知道他定是生氣了的。 本來都要被他趕走了,沒想到月圓魔變自己坦白了部分實情后,他不但沒有避嫌將自己送走,反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聯系了萬風桃林替她借解藍玉,玉借不成后又親自帶她來巫行山。 難道這就是他們身為上仙的氣度么?可以不計前嫌幫助別人。 不對,亭白搖頭。臨鏡也是上仙,可臨鏡瞧著和予雪哥哥卻不是一類人。 定是她運氣好吧,才會遇到像予雪哥哥這樣的仙人。 亭白又想起臨鏡那日的話,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用膳的動作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忍不住偷偷摸了摸鼻子。 予雪哥哥遇到她,定然是運氣極不好的。 用過膳,亭白跟著青衣出門,還沒走幾步,青衣就將她拉到一邊。 青衣小小聲:“亭白,你去將公子一同叫出門吧。若我們走了,青石又不在,公子一人在客棧怪悶的。” 亭白有點結巴:“我……我去叫嗎?可是,予雪哥哥好像并不想出門。” 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涂山予雪人太好,或許是因為她有所隱瞞,她總是害怕主動與予雪哥哥親近。似乎這樣就能抵消一些自己隱瞞事實的罪惡感。 而叫他一起出去玩,明顯是比較親密的關系才會做的事,自己前些日子還差點被趕出去,如今予雪哥哥能不計前嫌幫她,她都感恩戴德了,才不敢主動往前湊。 青衣想起臨行前青河的嘮叨,繼續哄騙:“小亭白,你說公子對你好不好?” 他雖不知道公子帶亭白來看巫醫是什么原因,但總歸是為亭白看病沒錯的。 亭白忙不迭點頭:“好!” “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對公子好些?” 亭白毫不猶豫:“是!” “那我們能不能留公子一個人孤伶伶呆在客棧?” 亭白:“……不能。” “所以。”青衣眼神鼓勵:“你快去將公子叫出來吧。” 亭白臨到頭又退縮了:“可是……” 在青衣的譴責目光下,亭白默默退到涂山予雪的房門口,試探地敲了敲門。 “進來。”清潤的聲線響起。 亭白扭扭捏捏走到涂山予雪的書案前,涂山予雪抬頭看她:“還有何事?” “那個,青衣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巫蠱街看看熱鬧。”亭白臨時改口。 門外的青衣簡直要捶墻了。 “我不去了。”涂山予雪收回視線,看回手中案卷:“你和青衣去吧,有什么看中的便讓青衣買下。” “哦。”亭白失望地應了聲,腳往后挪了兩步,又停住:“予雪哥哥,你一個人呆在客棧不會無聊嗎?一起出去熱鬧熱鬧吧?” 予雪重新抬頭看她,她雙眼晶亮似琉璃,眼中滿是希冀。本想拒絕的話不知怎么便改了口:“那便一起去罷。” 此時正值傍晚,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家家戶戶卻都已亮起了燈籠。 巫蠱街道原本還算寬敞,今日卻滿是擁擠的攤位,僅剩的街道空位里也滿是看熱鬧的人群。 其中有些巫醫會在街上梭巡,看看是否有上好的蠱蟲佳質,若是看中了,或是將蠱蟲買下,或是將攤主收為弟子,不過這種概率極低。 巫蠱街禁止飛行,故而雖有些小妖混在其中,街道上空卻很空曠。 青衣知自家公子不喜熱鬧,原本有些擔心,見公子面色如常后,心才算是放下了。 會使蠱術的人其實并不多,有蠱蟲的攤位多在左邊,右邊的攤位則是各色小吃和新奇玩意,臨街的商鋪也抓住商機,將各色商品擺在街邊。 亭白原本并不將那些小蟲子看在眼里,可在接連看了幾個攤位后,那些或是一枝獨秀的大蠱蟲,或是密密麻麻蠕動的小蠱蟲,著實讓亭白頭皮一路發麻。 有些蠱蟲似通人性,在行人經過時還會抬起軟乎乎的頭,直視面前的行人。 在與一對瑩白碩大的蠱蟲對視片刻后,亭白一個哆嗦后退兩步,忍不住拽緊了身邊人的袖子。 蒼天啊大地啊,她那未曾謀面的爹爹娘親呀,她想回家。 涂山予雪的袖子被拽得緊緊的,他回頭去看,只見亭白還在不甘示弱地和那蠱蟲對視,都已經面色發白了,都還不肯移開視線。 涂山予雪心中不由好笑,聲音帶上笑意,清越蕩耳:“差點忘了,你們木族生性怕蟲蠱。你若實在害怕,我們便回去罷。” 亭白回神,忙搖搖頭:“無妨,我其實不怎么怕的。” 不怎么怕你還死拽著公子的袖子?青衣心中嘀咕,加了把火:“這些張牙舞爪的蠱蟲都沒什么殺傷力,真正厲害的蠱蟲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瞧著默不吭聲跟隱形似的,實則可以萬里之外殺人呢,能把人的血rou、經脈、靈力吃得一滴不剩。” 亭白袖子拽得更緊了:“這么厲害?” 涂山予雪聲音略帶責怪:“青衣。” 青衣對亭白擠眉弄眼一陣,不說了。 涂山予雪安慰躲到他身后去的亭白:“厲害的蠱蟲只有強大的巫醫才有,這里只是巫醫挑選凡人弟子的比試,不會出現厲害的蠱類,你大可放心。” 亭白心里這才舒一口氣。 正這時,前方傳來喧嘩聲:“開場了,開場了。”這聲波一圈圈往外傳,擺蠱蟲的攤主們立刻便興奮起來,慌慌忙忙地將攤位往前靠,或是收了攤位直接往前沖。 亭白被后頭的人一撞,手便松開了,人潮不停往前擠,她被擠到后面,轉眼就不見了涂山予雪和青衣的身影。 “予雪哥哥?青衣?”亭白試探地喊了幾聲,不見回應。 正不知是往前走還是原地等,忽聽到涂山予雪喊她:“亭白,亭白。” 聲音有些模糊遙遠,亭白茫然四顧,后方沒什么人,前方只見涌動的人頭。 涂山予雪的聲音再次傳來:“傳音螺。” 哦,對!還有這東西。 亭白將傳音螺拿出來正要說話,動作忽然一停。 猶如被毒蛇盯上,亭白一陣心悸,只覺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