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澤不愿傷害他,縱使這柄劍已然抵住自己的胸口,可他依舊相信,蘇文澤不會也不愿傷害他。“哥,是你迫我的?!闭f著,蘇文澤緩緩抬起眸來,但見那雙墨黑的眸中帶著微微的哀傷。劍,自他的胸口徐徐向上,直至蘇文若的臉頰,他知道蘇文若的性子,他也只想嚇嚇他罷了,他是真的舍不得傷了他。視線自落在蘇文若的身上后,便不再移去,此時深秋風涼,那縷縷秋風輕拂而過時,蘇文若身后的枯黃落葉紛紛飄落,如蝴蝶飛舞一般,平靜而美好地徐徐飄落。自昔年的那一瞥之后,便已注定他要將這一生都輸給他了,那已經過的多少年歲里,他曾幻想過許多事情。他想與蘇文若平淡的過此一生,也想牽著他的手,默默地伴于其旁就此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此句自學后,便難以忘卻,只因此句是他一直所希望的。一剎那間,他忽的好恨蘇文若。恨他的笨,也恨他的風流,更是恨他從來就不曾在意或是心疼過自己!然當他與他四目相對之時,蘇文澤的心立時就軟了下來,便連執著長劍的手也欲要放下,哪知卻于此時,蘇文若恍然將臉一偏,接著,那劍尖便是硬生生地劃破了他的右臉。一時之間,一片沉寂。良久,蘇文澤回過神來,手中的劍已然失力落地。接著——“文若?。 碧K文澤喚道,當即上前幾步,將人抱在懷中,單手撫上了他的臉,指尖徐徐地輕撫上那道略長的刺目紅痕,但見他微微蹙眉后,蘇文若只忙離了手指,那撫過傷痕的指尖上俱是點點的血。“文若,你為何……”蘇文澤的聲音里帶著輕顫與哀傷,還有微微的悔意。他確實只想迫蘇文若退親罷了,可卻不知蘇文若竟會……想到此,他不禁搖了搖頭,不愿再想起來。他當真是后悔了。“澤弟,若我如此,你心里可會好受多了?”蘇文若忽的垂眸問道。蘇文澤搖了搖頭,抱著蘇文若的手也已開始輕顫起來。“我沒事,你放開我罷?!碧K文若又道。“不要……”蘇文澤聞言,而后哽咽拒道。“文澤。”蘇文若輕輕喚道,隨后他抬眸看向了蘇文澤,“你可知道,縱然我也喜歡你了,那又有何用?我們……始終還是兄弟?!?/br>天命難違,莫過于此。這世上的所有愛與恨,終究不過歸于命中注定一事。再喜歡,再執著,也無用了,他們始終只是兄弟。后來,蘇文若的臉上就此留下一道傷痕,而他在蘇府里頭本就不受人歡喜,自彼時臉上被劃了一道傷后,這府里頭的小廝俱是對他議論紛紛,那些言語也自然飄進了蘇文若的耳里,可他卻仍是不以為意。幾日之后,他便要娶徐漪漪為妻了。所以近日以來,他與蘇文澤閑聊相見的時間自是少了許多,可說起此事,蘇文澤似乎是不再在意了一般,只變得越發淡然平靜。成親當日,徐漪漪著一襲喜服由人扶上彩轎,一路爆竹銅鑼聲響起,自是甚為喜慶與熱鬧,可坐于喜轎里頭的人卻不覺有一絲喜悅。她蓋著喜帕,掩了滿臉愁容,唯有那執著香帕的手,一直在輕顫著。待得后來下了喜轎,拜了天地,便就由人送入房中去了,她獨自一人坐于榻邊,只緊張地揪緊了手中的香帕。不禁想起記憶中的那人,曾牽著她的手與她說:“等我娶你?!?/br>彼時的諾言,至今想起,心下仍舊泛起甜意,而后她不由莞爾。于是她想道,便趁今夜,逃了吧。……那時,蘇文若回房后,卻是不見了徐漪漪,而眼下卻只剩下那頭飾與喜帕……剎那間,蘇文若愣住了。然,此時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怕是逃了?!彼滥鞘俏臐傻穆曇?。蘇文若聞言,而后回首看向了蘇文澤,二人就此四目相對。今日他著了喜服,那艷紅的顏色讓蘇文澤覺有些刺目,墨黑青絲以冠綰起,沒有落下一縷青絲,所以抬眸間,一眼便可見到那于右臉上的傷痕。淡紅的痕跡,讓蘇文澤看得心下泛起微微的難受之意。“她、她……”蘇文若垂眸咬唇,已然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哥,你今日很是好看?!碧K文澤負手淡然地道。他是說蘇文若穿這襲喜服好看,可他穿得這身喜服卻并非為自己而穿的……話音剛落,蘇文若的臉上已是染上一絲緋紅,而后他抬首,卻沉默不語,隨后他回身撿起地下的頭飾,轉身便跑出房外,使人去追徐漪漪了。第二十四章這幾日,蘇文若成親之事傳的滿城皆知,只是這一事不過讓諸人取笑罷了,只是前事未完,后又是來了一事,而此事便是鄉試發榜了。時值九月,桂花飄香。那時,他著一襲湖藍,執一柄折扇,合著桂香踏著長街之上的落花而來,然后他止步于榜前,合扇后看榜。細看了一會兒,卻是榜上無名,他不甘,復細看一遍,仍是榜上無名。一時之間,他愣住了。執著折扇的手也軟了,而后折扇便自手中掉落,恰好落到了旁人的腳上,那人低叫一聲后,他才回過神來,只忙將折扇拾起,隨之行禮道歉。等那人離去后,他再次抬首看此榜上之名,但見鄉試排名第一之人竟是蕭畫。料不到啊料不到……蘇文若不由無奈一笑,初時他還以為自己會考中的……他垂眸立于原地一會兒過后,便失落地轉身打算回府了,哪知他一轉身,一步出人外,抬首間便已見到蘇文澤。“如何?”他問道。“無名。”蘇文若黯然垂眸道。蘇文澤不語。“對了,你為何在此?”蘇文若見他許久不答,隨之抬眸問道。“路過?!碧K文澤淡淡地道。“哦?!碧K文若聽著那如此平淡疏離的口氣,心下不由泛起微微的酸澀與失落。鄉試考不上,成親當日徐漪漪逃了,現下還連蘇文澤也疏離他了。他黯然垂眸,此時連背也挺不直了,只見他低首含胸與蘇文澤告辭之后,便繞過他往蘇府的方向走去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時而會傳來幾聲輕笑,那笑本是不干蘇文若事的,可他卻不知為何,偏偏覺得那笑是對著自己的,還覺其笑意甚為譏諷,但聞幾聲輕笑后,他只將腦袋低得更低,只含著胸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首看人。怕是又要娘親失望了。蘇文若暗自苦澀一笑,他本以為自己如此努力,如此用功,可以考中舉人,怎料竟是落得個榜上無名……也怪當初自己太過自信,太過天真了。自發榜以來,他幾乎足不出門,只日日待在房中,坐在書案前,單手支著下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