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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散落于枕上的一縷青絲,隨之一同結起。文若、文若……他多想在他面前,輕輕抱著他而后如此喚他,蘇文澤昔日便曾想過,這個人是他此生注定想要的。但只是想,沒有一定,他知道他們是兄弟,所以某些話永遠只能藏在心里,絕不能告訴于人,若不然,他與他便連兄弟也做不成。指尖輕輕撫上那人的額,隨之自光潔的額漸漸描至他的眉,眉長入鬢,濃淡適宜,甚是英氣。看了許久,他終是忍不住輕輕吻上了他的眉,然只是唇輕輕點了點,便離開了,而后一直往下,直至那張水紅的唇。接著,他輕輕吻上蘇文若的唇,小心翼翼地輕輕吻著,生怕將人給驚醒了一般。他此時當真害怕得很,害怕大哥會忽的醒來,害怕大哥會厭惡自己……然而縱使如此害怕,他卻舍不得放開,舍不得離開。良久,唇分銀絲斷。隨之蘇文澤伸了手臂,輕輕地便攬住了蘇文若的腰,而后唇角輕揚,便漸漸睡去了。……翌日醒來,懷中的蘇文若早已不見了人影。蘇文澤下了床榻,便喚來了小廝為自己打來了一盆水,洗漱過后,便想步出房外去找蘇文若。哪知步子還沒踏出房門,那扇門便已被蘇文若輕啟開來,一剎那間,蘇文澤竟覺有些緊張,然當那人徐步踏進來時,緊張神色早已換做了滿臉平靜。那人今日一襲淡紅艷麗,未束的墨發(fā)垂落及腰,看向蘇文澤時,便是微微一笑。沒等蘇文澤回過神來,便見他已坐于鏡前,執(zhí)起梳子便輕輕梳了起來。怎料才梳一半,便被蘇文澤拿過了梳子,隨之為他輕輕梳著墨發(fā),縷縷青絲自梳齒間滑過,蘇文若坐于鏡前,看著蘇文澤梳得是極為仔細極為認真。“澤弟,為我束發(fā)。”蘇文若道。“好。”這天陽光正好,夏風甚暖,回廊上,蘇府里頭的小廝皆看著蘇文若心情甚是不錯地邊走邊哼著小曲,蘇文若負手徐步而行,發(fā)帶隨風飄飄,還繞了個圈兒似的。這幾日里,蘇文若都不常出門,只因這事,姜夫人近來對他更是比往常溫柔許多,而蘇老爺依舊是看不起他。也對,平日里風流成性的紈绔子弟,誰都不相信會一下子變得如此乖巧。蘇府門后,正立有一人,那人正是蘇文若的好友莫錦秋。二人相見,立時便聊了起來,蘇文澤悄悄跟在他們二人身后,看著蘇文若那抹淡紅的身影時,眸中的溫柔更是添上幾分。繁華熱鬧的街市上人海如潮,不過幾抹身影于眼前掠過罷了,然那抹淡紅身影卻已無了蹤影。蘇文澤愣愣地立在原地,直至有人將他撞去了一邊兒,他方才反應過來。七香車于街上來來往往,人如潮的街市上熱鬧依舊。不見了蘇文若,他也沒有心思再閑逛下去,于是衣袖輕拂,便轉(zhuǎn)身離去。沒想到,甫一轉(zhuǎn)身便遇見了蘇青。蘇青也甚是詫異地看著蘇文澤,她愣了半晌,隨之才開口問道:“二哥?你怎會在此?”話音剛落,便覺身邊一陣涼意,竟是蘇文澤離去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留下的一陣夏風。“二哥二哥!”蘇青轉(zhuǎn)過身去,加快幾步便跟上了蘇文澤的步子,而后扯住了蘇文澤的衣袖,待他回首看向自己時,便又問道:“二哥,你今日怎的如此奇怪?”蘇文澤聞言,而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對了,二哥,你要去哪兒?”“我……”蘇文澤輕啟了唇,卻說不出個究竟。起初他本是想著跟著蘇文若走的,哪知跟著跟著,竟是不見了他人。“路過。”蘇文澤想了許久,方才佯裝一臉平靜地道。“哦。”蘇青頷首,隨之緩緩松開了手,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的,她莞爾一笑,便又扯住了蘇文澤的衣袖道:“二哥,陪青兒去那邊兒看看好不好?”末了,也不等蘇文澤點頭還是搖首,只忙將人扯去街市的另一邊。行過小橋,行過小巷,蘇文澤始終還是一言不發(fā),唯有蘇青獨自一人說個不停。待她將街頭街尾些奇聞趣事皆說完后,只有她一人傻乎乎地捧腹大笑起來,而蘇文澤依舊是滿臉平靜滿臉淡漠,這倒讓蘇青有些不滿起來。她扁起小嘴,低著腦袋,便開始閉嘴不說,踢著腳下的石子了。沒想到她方才閉嘴不說,蘇文澤此刻竟是開口問道:“后來呢?后來又如何了?”口氣甚是溫柔。蘇青聞言,而后轉(zhuǎn)臉看向蘇文澤,但見那俊逸的臉上帶著淺淺溫柔笑意。蘇青愣了愣后,便也笑了起來,趕忙啟唇又將故事說了起來,“后來啊,書生終也負了女子,曾許她的十里紅妝也終究沒有許她。哎,二哥,你說,何為喜歡呢?”蘇青望著前兒滿池粉蓮問道。夏風徐來,陣陣荷香盈鼻,如那人身上淺淺的荷香一般安人心神,蘇文澤也停住了步子,留步于蓮池之前,那田田的荷葉滿了蓮池,燦金的陽光映下滿池的荷花上,更顯其美。他想了許久,思緒也似是隨著夏風飄至了許久之前。青衣少年坐于桃花樹下,手捧一卷詩集,輕啟了唇念著書上詩句,隨之春風忽來,落了漫天桃花,等他抬首,便見他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般溫暖……彼時的心怦怦直跳,一剎那間,竟覺天下皆安靜了下來一般,自此醉了春風,醉了蘇文澤。后來白紙上,他將蘇文若畫出。彼年的春風笑容自此不忘,他想,便是那日少年一笑,便害了他一生相思。思緒回至而今,他竟是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喜歡看他笑,他笑起來當真好看……所以,我不想他會哭,不想他會難過,更不想別人會看不起他。”文若、文若、文若……他日日夜夜想著之人俱是他,想他的笑,想他的話,想他的一切。某日練畫,提筆沾墨,下筆時卻又畫出了那人的眉眼。他知道,自己定是瘋了。……接下來的幾日里,蘇文若一如既往地日日外出喝酒,好像前些時日的乖巧俱是裝給姜夫人看似的。他也確實是裝,前些時日身上也只余下些碎銀,所以便佯裝乖巧,將銀子騙來再說。今日夜里,蘇文若難得沒有喝醉回府,而蘇文澤便立于蘇文若的對面之處,他只默默地看著他心情甚好地哼著徐步行來。直至蘇文若終走至他的身前,隨之停住了步子,他微微低首,似想掩住滿臉的笑容。“大哥?”蘇文澤喚道。蘇文若低首看著自己腰間佩著的那香囊,而后不由咧嘴一笑,那是她親手繡給他的,所以他定然要好好留著。“澤弟,我有心上人了,我想娶她。”蘇文澤頓時怔住了。蘇文若倒也不在乎蘇文澤有如何反應,他只將佩于腰間的香囊取下,隨之放在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