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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榮在煎雞蛋,動作有些生澀,明顯就是剛學會,梁榮看見鐘韜,眼神還是專注著雞蛋,忙里抽空的問道:“你怎么那么早起了?是不是鞭炮聲吵醒的?”鐘韜點了點頭,接著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似的,沙啞著聲音:“你行不行,要不要我來?”梁榮的動作一頓,頓時一臉邪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捏了一下鐘韜的臀部,說道:“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麼?”“你少發(fā)神經(jīng)!”鐘韜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了。而梁榮在他的身后,發(fā)出得意的笑聲,讓鐘韜聽了直接就想上去就一巴掌。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梁榮的臉皮是不是城墻砌成的,怎么能厚到這種程度。南方的天氣濕寒的厲害,梁榮貌似有些水土不服,吃飯也沒啥胃口,一個下午就躺在床上,昏昏糊糊的,還老是干嘔,嘴里還碎碎念著渾身都在疼,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這么苦過。鐘韜看外面出了太陽,就把被子拿出去晾了晾,晚上收回來的時候帶著一些暖意,按照這邊的習俗來說,過年過節(jié)是不讓曬棉被什么的,鐘韜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給梁榮蓋上的時候,他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才放松了一些,將近兩米高的人還像個孩子似的往被窩里縮了縮,發(fā)出舒服的低|吟聲。其實梁榮根本就沒有睡得很深,鐘韜換了被子他馬上就醒來了,隨之就睜開眼睛,大概是生病了,他的雙眼無神,也不愛說話了,鐘韜一下子還有些不習慣,梁榮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喜歡用盡各種手法來逗他,其實他隱約的感覺其實這才是梁榮真正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吊兒郎當,也不可能撐起那么大型的公司。鐘爸爸在一旁看著梁榮難受也是心急壞了,家里的藥剛好也沒了,就讓鐘韜出去買,鐘韜家是村子的里面,出去買藥走半個小時之久,再加上現(xiàn)在又是晚上,梁榮有些擔心,又有些埋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啞著嗓子說道:“沒事兒,桃子,別去了,明天再說吧。”夜色正濃,這里是農(nóng)村,所以都是石子路,路燈也不密集,鐘韜一心想要快點把藥買回來,所以也沒有胡思亂想的心思,直徑的走著路。走到一半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個人影,鐘韜剛開始還看得不真切,后來仔細一看,臥槽,這人不是仇英嗎。鐘韜一下子尷尬癥就犯了,以前這個人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現(xiàn)在看到就是蚊子血米飯粒,有多遠就想離他多遠,所以鐘韜想著,假裝沒看見,走過去就得了。但是有些人可不這么想,他看到鐘韜,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一絲的歉意,笑的燦爛的叫他的名字。“韜子,好久不見。”以前日盼夜盤日思夜想的人,現(xiàn)在聽見他的聲音,身子都是一僵,恨不得這個人就此消失。☆、第55章,鐘韜完全沒有要和他虛寒的意思,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趕快想要越過他,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在鐘韜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終于明白往上說的像吞了一直蒼蠅一樣惡心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和仇英和平共處的,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對他避之不及,他現(xiàn)在只要看到這個人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還以為仇英把他弄成這樣起碼有些愧疚或者沒臉見他,沒想到他的心里素質(zhì)那么好,居然上前來和自己打招呼,而且態(tài)度自然,沒有一絲的歉意。當然鐘韜一點都不在乎他的道歉,事情都發(fā)生了這些都是空談,只是他這態(tài)度讓鐘韜很反感,恍然間想起,以前的仇英,可不是這樣的。或許社會真的是個大染缸,可以讓一個老實耿直的人,變成這副模樣。仇英小跑跟上鐘韜的步伐,如果他有意跟著,鐘韜一定是甩不開他的,從小體育就是鐘韜的弱項,沒有一次跑步比賽他可以贏過仇英的。“你不要跟來了,大過年的,你快回去吧,不然伯父要擔心了。”鐘韜面無表情的說著聽起來是關(guān)心的話,實際他的口氣淡淡的,只是想打發(fā)他走。仇英笑了,好像完全沒有聽懂鐘韜的口氣一樣,說道:“不礙事,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不安全……說起來,你是要去哪里?”鐘韜可沒有大度到可以和他和平共處,他的內(nèi)心積壓已久的東西快要爆發(fā)了,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毀掉了自己可以稱之為夢想的東西,要是他沒有被炒魷魚,明年的這個時候,他都可以去參加司法考試了,然后拿到律師執(zhí)照,而不是平白無故的在帝都掃了半年街。“我去哪里不關(guān)你的事,我一個大男人也不需要你保護。”說著像是再也受不了了似的小跑著走了。所幸是他這次沒有再跟上來了。明明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讓鐘韜走了一個小時。鐘爸爸和梁榮擔心壞了,鐘爸爸更是換好了衣服就想出去找人,所幸是鐘韜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鐘爸爸哭著臉說道:“哎喲,韜子呀,你干嘛去了,手機也不帶,可把爸爸擔心壞了。”鐘韜看起來沒有什么精神,隨便敷衍道:“我……我出去買了藥之后,看到旁邊的甜品店,好久沒吃了,一下子就饞了,就耽誤了一點時間……”鐘爸爸不疑有他,說道:“哎喲,你這孩子,老大不小了……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快去把藥讓阿榮吃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鐘韜看著鐘爸爸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下來,再看到鐘爸爸兩鬢的白發(fā),忽然眼睛一酸,頓時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涌了上來,他說道:“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下次不會了。”“沒事兒,你好好的就好。”鐘爸爸沒有發(fā)現(xiàn)兒子的異樣,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也沒太放在心上。回到房間的時候,讓梁榮吃了藥,他看起來比剛剛更加難受,眼眶紅了一圈不說,還伴著幾聲咳嗽,聲音都有些啞了,只是吃了藥的梁榮并沒有馬上躺下來休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鐘韜看。梁榮的面部表情很柔和,眸子是純黑的在燈光的照射下很是明亮,他的眸子明明沒有什么波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鐘韜而已,都讓鐘韜覺得無處可藏,覺得特別心虛。“我……”鐘韜剛想開口,就被梁榮打斷了,他像是隨意的問道:“你去哪了?”“我買了藥之后,看到……”鐘韜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還沒有說完呢,梁榮就一子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抓住鐘韜的下巴硬是他的臉掰過來直視自己,梁榮的表情已經(jīng)不復剛剛的平和,眼神凜冽劍眉緊皺,冷聲道:“你少拿對付你爸的那套來敷衍我,哪家甜品店能在大年初一晚上營業(yè)?”鐘韜一下子語塞,再加上直視著梁榮的雙眼,更加是一句話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