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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保護不了,什么都拯救不了的弱者。為了改變,他把所有本來應該擁有的向往和天藍,全部拿來和時間做了交換。柯冶直接離開了辦公室,他沒有選擇開車,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像一個孤獨的亡魂。他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頭腦之中卻又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他掙不開也逃不脫。不知不覺柯冶又來到那個公園。他從那以后住在了那個公寓,床頭柜上的錢分文不少,他的畫板還在客廳里,摔在地上斷掉筆芯的鉛筆,墻上剛打好底稿沒來得及畫多少的畫。可是不管他來多少這個公園,不管是早晨下午還是夜晚。這里每天都有無數人經過或停留,唯一再也沒有他記憶中的少年。他就像一個幻影一場夢,只出現一瞬間,留給他旖旎的畫面,讓他為那一場曖昧的溫存戀戀不忘。柯冶覺得自己是瘋了。嘴角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他對一個少年戀戀不忘,他清晰的記得他的長相,也清晰的記得他給自己帶來的快感。柯冶從來都不是一個禁欲的人,性/欲對他而言是一種發泄。這一刻他開始覺得,那么多女人帶給他的感覺,不及那個少年給他的百分之一,他倔強而又無力的抗拒,讓他更有欲/望想要去征服他。柯冶開始覺得事情在往不太好的方面發展。他在迷戀一個男人的身體,他渴望他,想要得到他,征服他,同時也享受他的身體帶給他的一切感官。這對柯冶來說,是萬萬不能的。他好像又將自己推到了邊緣,往上是一片摸不到的藍天,往下是更深的深淵。他想要捉住藍天讓他成為自己的,又怕捉不住,自己會掉進更深的深淵之中,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柯冶不再在公園停留,抬腿朝公寓而去,眼神里是漫不經心的決定。他消失在他視線里沒關系,只要他還在這座城市,那么多的是見面的機會。他想要的就一定是他的。風卷起柯冶風衣的衣擺,又輕輕放下。他們兩個人因為一場相遇,產生了關聯。他們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已然成為彼此心中的刺。☆、時擦林青彥這兩個多月已經熟悉了咖啡廳的工作,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緊張怕出錯的生疏壓迫感,到現在已經熟悉工作,放松心態,一切都那么從容不迫。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變化,他從一個不諳世事只知道拿起畫筆的局外人,變成了一個學會了工作,學會了照顧自己普通人。罩在他身上的玻璃罩子被打破了,溫室外的狂風向他呼嘯而來,將他整個人吹得支離破碎。后來他帶著傷狼狽的逃離了狂風,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期待著厚重的衣服之下,所有的潰爛都會一一愈合。今天天氣還不錯,雖然已經過了春暖花開的好時節,卻也捉住了春天的尾巴,在夏天來臨之際還有一段清爽時光。林青彥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琉璃蹲在窗臺上瞇著眼睛享受溫暖。他后來還是給貓取了名字。他被那雙干凈如琉璃的眼睛所拯救,他希望從那雙如琉璃的眼睛之中重新開始,所以他給貓取名叫琉璃。琉璃長大了許多,兩個多月以來多虧了有它在身邊,否則那么多的長夜,那樣屈辱的夢魘,叫他一個人怎么去度過。林青彥覺得自己太過于敏感。他并沒有將一切徹底忘記,偶爾午夜夢回他也會被那張臉驚醒,他很努力的去充實的過每一天,可是有些東西卻總是見縫插針,會在猛然一瞬間叫你動彈不得。林青彥收回思緒,掀開被子起床,難得的休息日,他不想被不愉快的事情困擾。他收拾好自己,又喂了琉璃一些牛奶,帶著畫板準備出門給人畫畫。走在路上林青彥抬頭看了看天,萬里無云,陽光明媚,就連撲面而來的微風,都帶著溫柔。他將琉璃抱在懷里,手上提著一個環保袋,里頭裝著琉璃的貓糧和他的飯,加上一些畫畫的工具,肩膀上背著畫板。他將棒球帽的帽沿轉向后邊,感受這一場春夏之間的溫柔日光。自父母去世以后,他很長一段時間感受不到時節的變化,更沒有心情去在意晴天還是雨天。那段時光的每一天對于他而言,都是狂風夾著雪。而另外一場對于他心靈的災難而言,無疑又讓他的世界被大雪掩埋,被狂風撕裂。他輕輕的撫摸琉璃溫熱柔軟的皮毛,琉璃瞇起眼睛很是享受,他的嘴角跟著輕輕勾動。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可以讓你崩潰讓你絕望,同樣也能讓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挨過巴掌后吃著甜棗繼續笑。對于林青彥而言,他的傷疤不是不疼了,而是即便是疼,他也想用微笑來面對這個世界,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他不想也不能再失去自己。他還向往頭頂那一片藍天。柯冶坐在辦公椅上皺著眉頭看文件,這幾個老東西果然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讓他垮臺了,手伸的夠長,現在還來干涉他談的項目。許孟杰摔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玩打火機,看著柯冶那眉頭緊皺的模樣。他最近好像狀態都不怎么好,總是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問他他什么都不說,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外邊抽煙。以認識這么多年的直覺來看,許孟杰覺得柯冶不對勁。“阿冶,你最近很不對勁,以我的經驗來看,你是不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許孟杰站起來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柯冶都懶得抬頭看他一眼,繼續看手中的文件。許孟杰見柯冶不理他,他也不急,靠著辦公桌點燃一根煙,自顧自的抽起來,“那幾個老古董別說你搞不定,可是你卻悶悶不樂幾個月了,我每天來你都擺著一張欲求不滿的臉,根據我這個情場浪子人稱浪里小白龍的許公子的判斷,你就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誒,我還是挺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夠把你拿下?給哥們透透風?”女人?見鬼的女人。柯冶依舊盯著文件,可是思緒卻早已離開文件內容。他這么多天腦子里想的都是那個少年。柯冶覺得真是不可思議,他對一個少年,一個男人的身體有了一種執著的渴望,就像初嘗快感的毛頭少年,對那種感覺心心念念魂牽夢縈。“喂,你倒是說話啊。”許孟杰看他一本正經的走神簡直有些無語。柯冶的思緒重新回到文件上,他輕珉嘴唇,片刻后放下文件,靠在辦公椅上翹起二郎腿,從褲口袋摸出煙,熟練的點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煙霧,眼神慵懶的看著許孟杰。“你最近是不是欠cao?”許孟杰一聽,馬上站直身子,“你特么才欠cao!”柯冶不怒反笑,修長的指間夾著煙草,煙草慢慢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