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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咖啡解乏,卻沒想到竟和那個心心念著的男人撞了個正著。他高了。也瘦了。雖然李鑫當年就夠瘦削的,但是現在看來比之前還要像個紙片人一般的,搖搖欲墜。“你又沒好好吃飯?”于嘉榮下意識地又接了這么一句話,而這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失態。而面前的男人聽話也是一愣,氣氛頓時僵在了那里,李鑫局促到根本不知道該把手腳放在那里。他們就像兩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恍然間章泉剛好路過,瞥見兩人有些大惑不解。“都堵門口干什么呢?誒,榮子你醒了?這個李鑫是剛招進來的,我準備安排給你打個下手,你也不用那么拼了,天天熬到半夜才睡,臉色難看的跟個死人似的。哦對了,李鑫跟你一樣,也是一中畢業的,估計可以算你學長吧?”于嘉榮愣了半天都沒有接話,章泉微妙地這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戳了戳男人胳膊,他才像終于回過神般的:“泉子,我和李鑫認識,我們是……同學。”“那太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聊。那李鑫,你的工作就主要由榮子負責了。”覺察到氣氛不對,人精章泉撂完話趕緊就撤,反正之后怎樣暫且與他無關。腳底抹了油,章泉倒是跑的極快,轉了個彎他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敲了敲對門陸文柏的屋子。“請進。”里面的男聲低沉渾厚,章泉一個三百六十度就閃了進去。“小柏,榮子有情況。”他邊說話腳下邊生著風,沒幾秒就竄到了陸文柏的面前。男人推了推眼鏡,這才騰出空來看他。“什么事啊?這么著急忙慌的?”“我覺得我可能干錯了一件事。”“怎么了?”“我感覺我可能誤把榮子的老情人給招進來了,反正現在外面的氣氛實在是尷尬……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叫榮子情人遍天下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踩上個雷了。”章泉這話說的確實不假,雖然他自詡處處留情誓要做一朵交際花,但是,說到底交往過到床上的人還沒有于嘉榮的零頭多。他曾經好奇問過于嘉榮為何換男友的頻率比換衣服還快,對方卻搖了搖頭只答了兩個字——空虛。他,于嘉榮和陸文柏都是當年一起在美國讀書的大學同學,一開始是在一個LGBT的公益活動里認識的,性取向都是男。于嘉榮和陸文柏學的都是電子,章泉學的是管理,在大學將要畢業之時三人一合計都向往著所謂自由又無拘無束的生活,恰巧家里還都有那么一點的錢,索性直接回國創業。從創業的一開始,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均攤的。雖然都是兄弟,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明算賬的。于嘉榮和陸文柏主要負責技術,章泉負責這以外的所有事,從人事到后勤,從財會到市場。不過其實也沒多復雜,因為他們公司的規模說到底也很小。兩年多了,三角電子科技公司也在一點點地壯大蓬勃,三人的夢想眼看著就要實現。只是這時候忙中出亂,于嘉榮這人吧……第3章于嘉榮這人其實什么都好,就是這私生活方面實在是有點亂。其實這亂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影響工作就好。不過,也不知道于嘉榮是不是有一腿的人多了,這林子一大吧鳥也到處亂飛的,舊情人找上門的事對于章泉來說可不是第一回——半年前可就發生過類似的一回事。那個小男生趁著放假就飛回國找于嘉榮要個說法,結果男人卻冷冰冰地說他們早都沒關系了。于是那男孩就跟抗議示威游行似的,天天就蹲在于嘉榮的辦公室門前。再后來被趕過了幾回混不進去了,就索性每天杵在公司門口。他們公司租的是科技園里一個寫字樓的十七層,叮咚上了電梯到了樓層,一出去你保準就能見到那孩子,就跟個門童似的。雖然那男孩長得挺好看,但是章泉天天眼見著也嫌煩。跟于嘉榮說過幾次,對方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說過一陣等開學了男孩自然就走,你就忍忍吧。果然忍了十天人不見了,可是,還是給章泉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再一出電梯門恍然都覺得那里站著一個人。不過,實話說來于嘉榮也確實是有爛桃花資本的——他長得是一八五的大高個,臉頰棱角分明,人長得壯籃球打得又好,這爆發的荷爾蒙自然吸引了很多同類靠近。而且,于嘉榮家還有點書香門第的氣息,親爹是省重點高中的副校長,媽是中學老師。雖然聽說家庭關系其實并不和睦。不過,這么多年過去章泉也沒有多嘴打聽過,因為他知道于嘉榮不愿意提,他自然也很有地眼色不去問。至于現在這個李鑫……反正都是于嘉榮的私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坐在辦公桌前,李鑫盯著電腦上章泉一早發給他的資料發了快十分鐘的呆。早上辦手續的時候章泉交代他今天沒什么大事,熟悉熟悉環境就好,沒想到這一熟悉,竟然熟悉出來個故人。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再見到于嘉榮。男人當年高中畢業就去美國念了大學,而后來幾年的同學聚會李鑫也沒去參加過,所以并不知曉于嘉榮的消息,只偶然從朋友那兒聽說他過得不錯,李鑫便想當然地理解成于嘉榮留在大洋彼岸工作了。挺好,李鑫發自內心地松了一口氣,卻沒想到一切只是自己多想。再想起一個多小時前的相遇,李鑫還是覺得這情景奇幻到諷刺——他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剛剛走出校園也沒幾年,自己卻拮據到沒有這份工資就快活不下去了,而那位老同學已經當上了老板。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拉開了千萬。雖然當年讀書那會兒李鑫可是班里的佼佼者,成績常年保持在前三雷打不動。后來大學畢業又去應聘了一份電力系統的工作,在千里挑一的幾率里脫穎而出。那份工作穩定到讓旁人艷羨,每天朝九晚五不用加班,工資福利也都很過得去。可惜,都是過去時了。他現在需要錢,很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全因為那個老套卻無力的理由——母親馮珍得了燒錢的重病。恍然間,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剛才最后跟于嘉榮說的那幾句話——那你以后就是我老板了,還煩請你多包容。話音剛落,他看到對方的神色有一絲的慍色,那表情太過熟悉,李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