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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氣,被血沫堵塞的氣管還是越來越難得到充足的氧氣,血液不斷流失,氧氣不斷減少,意識也變得模糊。死亡即將來臨,齊樂人幾乎看見了死神猙獰的幻影在他的頭頂盤旋著,它高舉著鐮刀,隨手都會揮下……他不想死,不想……不,他不會死,他還有復活彩蛋!但如果他輕易放棄掙扎接受死亡,蘇和會相信嗎?如果他看穿了他的有恃無恐,他又會怎么做?必須……再演下去……再一次……對求生的渴望再一次浮現在了齊樂人的眼中,視野已經模糊了,他側過臉,看著幾米外那杯鮮紅的血,染血的嘴唇微微翕動著,渴望著……魔王饒有興致地看著瀕死的人類用意志點燃了最后的力量,他艱難地翻過身,用唯一完好的右手拖動著身體往前爬,他失血得更厲害了,被割開的喉管和渾身的擦傷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昭示著此時此刻他求生的意志有多么強烈。只是幾米遠的距離,他卻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等爬到目的地時,孱弱的人類已經氣息奄奄了,他用最后一絲力氣握住了高腳杯,顫抖的手讓杯內猩紅的血液不停搖晃著……他哭了,破損的氣管讓他的哭聲像是夜鬼的哀鳴,那么刺耳,那么凄惶。魔王喜歡這樣的聲音,看著一顆堅強的靈魂在摧殘中失去底線,變得墮落污濁,而偏偏他還在掙扎抵抗,最后卻依舊屈從于自己的欲望。真是有趣。一聲清脆的聲響,高腳杯被重重摔在了魔王的腳邊,鮮血灑了一地。魔王意外地看著垂死的人類,然后對上了他那雙不屈的眼睛,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血沿著他的喉嚨汩汩地往外流著,他努力扯動著嘴角,對他展露出一個極盡嘲諷的笑容。——滾吧。他無聲地咆哮著。滿地的鮮血里,俊美的魔王笑了:“真是沒想到,你會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人類啊,明明如此軟弱,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出人意料,這大概就是人類有趣的地方吧。”齊樂人艱難地翻過身,仰面躺在廢墟中。割斷的氣管里不斷流血,氣息奄奄的齊樂人無神地看著遠處的蘇和,蘇和也看著他,片刻之后,他向他走來,卻在中途停下了腳步。“什么事?”蘇和頭也不回地問道。角落的陰影中,不知何時出現的模糊人影佇立在那里,對蘇和微微鞠躬:“謹轉達吾王的指令,‘金魚缸’發出警報,它極有可能要再次逃脫了,吾王請您回去主持大局。”“看來我的假期要結束了。”蘇和淡淡道,“替我轉告權力,我現在就強制脫離任務回去,順便帶了一份大禮送給她。”黑影又一鞠躬,魔王與魔王之間的特殊聯系并不能在圣修女的領域中維持太久,它很快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陰影中。冷寂的空氣中,蘇和低沉的聲音傳來,夾雜了嘲諷一般的感慨:“……女人啊。”齊樂人幾乎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死神的披風已經遮住了他的眼睛,空氣越來越冷,寒意從地下慢慢往上涌,他就快死了。他聽見蘇和的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響起,他似乎蹲了下來,輕柔地撥開了他額前的發絲。“本來還想再陪你們玩一會兒,不過很遺憾,游戲得提前結束了。你的好朋友贏了伊莎貝爾,正在趕來的路上,不過算算時間,他大概見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沒法看到他那時的表情,倒是有些可惜。”蘇和溫柔的聲音在彌留之際的齊樂人耳邊響起。“為你的勇氣和執著,我允許你在此安息。”一個輕若無物的吻落在了齊樂人的額頭上,那是告別的吻。“墮落的樣子很美,只可惜,你終究沒有成為它。”蘇和從容離去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消失在齊樂人的耳畔。齊樂人就快死了。欣慰,并且焦慮著。雖然大腦已經快停止運轉,可是他還是聽懂了蘇和和那位不知名的人的對話,他現在有急事會立刻離開這里,也就是說寧舟是安全的了。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七天后他就可以復活,只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寧舟……已經連挪動一根手指都困難的齊樂人從身體里擠出最后一絲力氣,用沾滿了血的手指顫抖著寫下了一個7,他還想再寫一個“天”字,可是拼盡全力都無法讓手指再挪動一下。齊樂人力竭地閉上了眼,呼吸已經無法繼續,意識因為缺氧沉入了混沌之中,就連疼痛都變得遲緩而迷幻,仿佛他的靈魂已經開始逐漸脫離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只有一個數字,寧舟能明白他的意思嗎?7天,7天后他就可以復活,只要等7天就好了……回憶開始片段似的在腦中閃過,像是從相機里拉出來的膠卷一樣,然后倏然定格在了某一張上。那時候他正在古堡驚魂的任務中,因為思考任務線索而心不在焉,而蘇和正對呂醫生解釋數字的含義:“噩夢世界的數字很有意思,很多數字有特殊的含義,比如4代表著幸運,7是代表……”“我愛你。”他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絕望中的齊樂人掙扎著維持呼吸,可是堵在喉嚨里的血沫卻讓他無法再吸入空氣,他睜大了眼,死不瞑目地要去擦掉這個用血寫成的數字。他拼盡全力地從神經里、從骨髓里、從每一個快要停止工作的器官里榨出最后一點力氣,去抹掉這個數字,可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動不了,根本就已經動不了了。悔恨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他哭了,不是面對魔王時演出來的眼淚,也不是面對死亡時恐懼的哭泣,而是真正失控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這種絕望的恐懼甚至超過了他對死亡本身的恐懼,快要消散的意識在吶喊,在掙扎,在懺悔。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寧舟看到它時的表情——這個簡單的數字,也許就是毀掉寧舟的最后一根稻草。世界緩緩地沉入黑暗的死亡深淵。他想起了幾小時前的分別,那時候天那么黑,他鼓足勇氣,也只敢問寧舟要不要跟他一起走,那顆膽怯的心讓他甚至不敢等到寧舟的回答就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