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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言罷,他轉換話題,又繼續道:“母親,有件事,我一直期望能得到你的準許。”不等葉夫人回應,他起身將小禾與蕊兒招入堂中,叫他們向葉夫人跪下。葉夫人坐在首座,不明所以,只能疑惑的望向葉修筠。葉修筠笑道:“在外漂泊多年,小禾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簡直就如同我的親人一般。現請母親能夠準許我,收小禾為義弟,承嗣葉氏族脈。另外,再一起將他們的婚事辦了,這樣同時蕊兒也將會是您的兒媳,豈不是雙喜臨門。”下首二人聽罷是又驚又喜,然而尚不等葉夫人作出回應,小禾卻是強壓住內心喜悅道:“公子,畢竟主仆有別,怎可——”“又有何不可?”葉修筠打斷他的話語道,“你六歲入府,是我自路邊將你撿回來的,又是看著你長大,這份緣分與情誼若是不做兄弟,就當真可惜了。更何況有你協助照顧母親,我會更加的安心。”聽聞葉修筠說要他協助照顧葉夫人的話,小禾腦中瞬間電光火石,他想起了之前葉修筠近乎于遺言一般的托付,不祥之感又滿溢心中,但望向首座一臉欣慰的葉夫人,卻又不忍做聲。小禾的入嗣與結親便這樣定下來了,倒也應了之前云淵給小禾算命,道他即將雙喜臨頭的話。而小禾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喜悅,更是十分擔心急切的準備要拉著主人深談一番。但葉修筠明顯猜出了他的心思,幾乎寸步不離的侍奉在葉夫人身側,完全不給小禾單獨講話的機會。葉府已然落敗,府內眾人原想簡單cao辦婚宴就好,然而邊城曾受過葉將軍恩惠的居民聽聞之后,紛紛不約而至,前來送禮道賀,熱情得幾乎要將葉府大門的門檻踩爛。更有媒婆前來,道怎有大公子尚未成家,二公子就先行娶妻的道理。纏著葉修筠非要為他牽線說親,被葉修筠微笑著委婉拒絕。媒婆不死心,笑道:“哎呀,十年前公子你就以考科舉的理由搪塞大伙,現在這招可不行了。俗話說得好,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先成家,后立業。身旁嬌妻美眷,紅袖添香,家事自有少夫人去打理,免去后顧之憂,公子你就更能安心考取功名去啦。”葉修筠不為所動,淡笑道:“你來見我之前,定是事先見過家母,不知她對此事如何評說。”媒婆竟一時語塞,支支吾吾道:“這……令堂的回答與當年不同,只讓我詢問公子意見,由公子一人全權決定。”“那咱們的對話,恐怕是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葉修筠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為上。就連家母都稱只聽我自己一人意見即可,你又何苦強求。”媒婆頓時無話可說,最后只好悻悻然的走了。時光轉逝,隨著葉府婚事的逼近,葉修筠越來越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不過他原本話語就不多,再加上人們關注點都放在即將成為新人的小禾與蕊兒身上,因此對他的變化并沒有任何發覺。婚宴當日葉府非凡熱鬧,眾人滿面喜色,都在鬧哄哄的探頭去看新人。葉修筠也在看,不過與眾人不同。他唇角帶著淡淡的、欣慰的笑意,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座上的葉夫人與正在拜堂的小禾蕊兒,就像要把他們永遠看入心中一般。好不易等到夜深,眾人散去,新人入洞房之后,葉修筠回房取出之前早已備好的包裹,到馬廄牽出匹馬來,躡手躡腳準備自后門離去。“你要去哪里?”門已半開,背后突兀的聲響令葉修筠嚇了一跳,略微平復一下心神,葉修筠轉身道:“洞房花燭夜,你理應陪在新娘子身邊的,小禾……”背后小禾一人站在夜色中,一身艷紅喜服,看樣子是來不及換上日常便裝便匆忙趕來此處的。小禾沒好氣嚷道:“你還要教訓我嗎!我即便有錯,也是因為你的原因。若不是看你反常,我也沒必要大半夜在這里蹲守著你。”“噓,小禾。”葉修筠食指掩唇,緊張道,“別吵到母親,她應該已經就寢了,而且……我也不想讓她發覺。”小禾道:“你若真顧慮夫人,就根本不應該走。你叫我入嗣葉家,分明就是想自己撇下為人子女的責任,你當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嗎。”葉修筠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盡孝道,照顧母親直到她壽終正寢,但是——”他猛然止住了話語,在心頭默然糾結道:我不能讓她親眼看到我的死亡,這絕對不可。小禾見他沉默,怒道:“但是什么,說啊!你要說你有什么苦衷,這都是借口。為了個已死的人放棄實實在在留在自己身邊的親人,這種做法真的對嗎?在你離開的三年時間里,夫人有多擔心,頭上新增了多少白發,你難道都沒有看見么?”葉修筠嘆道:“母親還有你,還有蕊兒,還有邊城千百名敬重她的百姓,而那個人,除了我之外,已經一無所有了。”小禾搖頭:“可是那個人……他分明已經不是人了啊。你為他拋棄所有,他也不一定會被你感化,否則他怎會這般毫不留情的傷害你。”“我所做一切,并非求他感化,只為贖罪,只求心安。”“那你現在一走了之,便能心安了嗎?”葉修筠欣然對他微笑:“你不知道,雖然這段日子病痛交加,卻是我十年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小禾怔了一下,嘴唇囁喏著沒有說話。過了一陣,他抬起袖子用力抹了下眼睛,帶著哽咽道:“你這么一走,還能再回來嗎?”葉修筠心一顫,一時間甚至不敢直面小禾殷殷望向他的眼神,他手指緊抓住斗篷滾邊,尚未等情緒平復,話語卻已不知不覺中脫口而出:“我會……”“說定了啊,你若不回來,我就把你家吃光敗光,叫夫人跟著我們一起喝西北風去,我才不管你看著難受不難受。”葉修筠了解小禾的脾氣,知曉他說的都是氣話,便笑道:“還叫夫人呢,該和我一樣稱她為母親啊。”小禾被噎了一下,不服氣的別開臉道:“……叫了十幾年了,一時改口還不習慣。”葉修筠寵溺的摸了下他的頭,笑了笑,翻身上馬,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對小禾道:“你的性子自小就是又直又硬,以后我不在你身邊,為人處事最好還是要圓滑變通一些,這樣才不會惹上麻煩。”小禾馬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