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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企及的大國,您的帝命絕非常人可以巫咒,也絕不可能隨便什么人都能改逆。是以,老衲與清心法師、欽天監監正才無法算出這更深的一層巫咒?!?/br> 凈塵法師一邊說,一邊沉下臉色:“若一意孤行鼎力為之,恐怕用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代價,才從巫神之中尋求到了機緣,而陛下你的今日,就是這個巫咒的結果。” “他成功了?!?/br> 楚少淵緊緊皺著眉頭,臉色異常難看,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最終卻如滿天繁星,閃爍不定。 到底是誰,對他有如此大的恨意?或者說,對大梁有這么深的怨恨?這么一想,楚少淵腦中立即浮現一個名字。 羅孚! 楚少淵深吸口氣,道:“大師,朕想知道他們所付出的代價?!?/br> 凈塵法師看著他,見他竟沒有暴怒,不由嘆了口氣:“阿彌陀佛,怕是獻祭數百人牲,才能有陛下身上微末的果?!?/br> 其實楚少淵命中本就無子,便是他能行敦倫,宮妃能孕育皇嗣,多半也生不下來,生下來也都會夭折。 巫咒之人此舉看似多此一舉,實際上也不過是順應天道,他們或許根本就無法算出天道為何。 天道是那么好改的嗎?實則不然。 凈塵法師對楚少淵道:“以此成事,早晚要遭天道反噬,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這一句本是為安慰楚少淵,卻令楚少淵有更深的體會,他道:“大師可否尋到這人?” 凈塵法師沒有言語,只是低頭繼續掐算。 約莫一刻之后,凈塵法師才嘆了口氣:“不能,天道強勢,掩蓋了他的一切動向,老衲如何推算都失敗了?!?/br> 楚少淵卻并未放棄,他道:“大師曾說只要鳳星乍現,朕的帝命就可更改,大梁國祚也有一線生機,若是有一天鳳星長明,那朕的帝命是否就可以扭轉,這巫咒是否也能破除?” 凈塵法師道:“陛下,有因就有果,有果也有因,因果相依,福禍一體,帝命改則鳳星現與鳳星現則帝命改并不矛盾,破一便可破二。至于這巫咒,待您改命的那一日,天道會給他最重的反噬。” 楚少淵險些被他繞暈,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凈塵法師卻兀自掐算,道:“陛下,因鳳星乍現,您的帝命也有了變動。所以老衲以為,順其自然便很好,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br> “大師說得對,”楚少淵長嘆口氣,“是朕太過心急?!?/br> 凈塵法師搖了搖頭:“事關己身,無人能置身事外,也無人會淡然處之,若是老衲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可能保持一顆平心待之。陛下能如此,已非常人所不能及?!?/br> 楚少淵道:“大師,朕知曉南方部族有巫蠱之術的高人,可否請來一談?” 凈塵法師深思片刻,卻還是說:“陛下,南方部族常年封閉而生,不問世事,無論語言和文化皆與中原文明不同,便是真能請來人,也不一定能算出什么,倒是可以派官差帶厚禮過去詢問?!?/br> “便是沒有結果,也算拉近關系不是?” 別看老和尚看破紅塵,一派世外高人仙風道骨,卻對方圓之內了然于心,就沒他看不明白的事。也正是如此,他看同樣仿佛看破紅塵的楚少淵,才覺得孺子可教。 有些話他也敢說,楚少淵也愿意聽。 大事說完,兩人便又談了一會兒佛法,楚少淵才親自把凈塵法師送出宮去。 臨走時,凈塵法師還對楚少淵道:“陛下放心,老衲也會尋訪故友,詢問破解巫咒之法,若有變故,再上京來見?!?/br> 他一直在外游離,身體康健,一點不怕辛苦。如此說來,楚少淵難免感動,道:“大師真乃高人也,如此慈悲心腸,令人敬仰?!?/br> 凈塵法師擺擺手,淡笑著出了宮。 待楚少淵回到書房內,才對婁渡洲道:“去請沈定安?!?/br> 為了能去邊關,沈定安日日都要來請見楚少淵,不過楚少淵一般三五天才見他一次,說說正事。 今日正巧沈定安在,楚少淵便想了一個合適的差事給他。 等沈定安進了書房,看楚少淵正在那皺眉寫折子,便也沒打擾,安靜站在御案前等。 等楚少淵寫完了,便把早前的一本一起遞給他:“看看吧。” 另外一本是他昨日寫的,跟蘇輕窈談完之后他想了許多,最終做了決定。 沈定安舉著那兩份奏折,越看越是激動,末了放下折子,抬頭看向楚少淵,眼眶都紅了。 他一個大男人,從小到大都是硬朗漢子,除了父母去世時,楚少淵可從未見他掉過眼淚。 現在這般,可謂是感動至深。 楚少淵嘆了口氣:“你若能接受明年回京定親,朕就給沈將軍去這封圣旨,讓他答應下來?!?/br> 雖然陛下做出的退讓有條件,但這個條件無非為了說服沈定邦,讓他不那么強硬,沈定安還是很感激的,心里想著到時候再說,嘴上卻是滿口答應。 “多謝陛下,臣一定努力辦差,不負陛下期望?!?/br> 楚少淵掃他一眼,當即就明白他是如何想的,道:“朕是真的要給你賜婚,人選都找好了,不是說說而已?!?/br> 沈定安一下子就愣住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總之扭曲得很。 “陛下,您不是吧,臣以為您這是緩兵之計?!?/br> 楚少淵冷笑一聲:“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尋常人家的男兒孩子都會叫爹了,你呢?” 沈定安低頭撇嘴:“陛下,沈將軍那也沒成親呢,怎么只會說臣一個?” 楚少淵把朱筆一扔,臉上一沉,往椅背上靠去。 “所以呢?”楚少淵道,“你是答應不答應?” 沈定安深吸口氣,慢慢收回臉上的表情,低頭沉思起來。 楚少淵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糾結,夢想和愛情都擺在眼前,就看他要選擇誰了。 沈定安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楚少淵繼續批奏折,一點都不心急。 大約一盞茶過去,沈定安才抬起頭,對楚少淵道:“若真要賜婚,還請陛下允許臣告訴對方臣之前過往,把一切都明明白白說給她聽,如果她介意,這門親事便也要作罷?!?/br> 他有一個心上人,若是不對將來的未婚妻說,對她太不公平。 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如此隱瞞坑騙,不是君子風度,也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一個人只有一次人生,無法重來。 楚少淵定定看著他,倒是滿意他的答案,反問一句:“若是對方曾經成過親呢?成過親又和離,你可能接受?” 沈定安卻是松了口氣:“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能接受我這一點,一定是個心胸大度之人,便是和離過,也一定不是她的過錯,無非嫁錯了人?!?/br> 從小到大,楚少淵從來都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