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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沒有回頭,只等人進了緋煙宮,直接就先同她行禮:“給安嬪娘娘請安,娘娘大吉。” 蘇輕窈抬眼去看,只看樂水姑姑一臉端肅站在自己面前,一雙眼眸平靜無波,好似在告訴她:“娘娘勿怕。” “姑姑安好,勞煩姑姑跑這一趟,坐下說話。” 樂水又去給鄭婕妤問過好,這才坐到蘇輕窈身邊:“剛婕妤娘娘的宮女去慈寧宮請臣,說是事關(guān)宮中安危,臣便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即趕來。” 她說罷,掃了一眼院中情景,最后把目光放到那個沾了血的玩偶上,然后就又說:“安嬪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明明是鄭婕妤請她來的,她到場后卻問安嬪有何吩咐,這里面的親疏遠近一目了然,便是傻子都能明白。 鄭婕妤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而蘇輕窈依舊是一派淡然。 “姑姑不急,婕妤meimei還請了勤淑姑姑呢,”蘇輕窈道,“本宮一看這情景,便也叫人去乾元宮請人,等姑姑們都到了,咱們再來問話?” 樂水當(dāng)即就點頭:“娘娘嚴謹細膩,臣自領(lǐng)命。” 蘇輕窈滿意點點頭,看都不看鄭婕妤,只吩咐桃紅:“給姑姑看茶。” 因為蘇輕窈實在太淡定了,導(dǎo)致她宮中的宮人也都不是很害怕,貼身大宮女自是知道自家娘娘沒做這事,小宮女們則是天然就很相信蘇輕窈,她說無事,就不會有事。 于是安嬪娘娘的宮人們這會兒還是該干嘛干嘛,倒是那些不明所以的雜役宮女和鄭婕妤的宮女們多有慌亂。 桃紅剛端了茶來,側(cè)門那就又有了動靜。 這回是勤淑姑姑和聽琴姑姑聯(lián)袂而來,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緋煙宮,都是徑直往蘇輕窈面前行來。 先同蘇輕窈和鄭婕妤依次見禮,遍都不約而同選了蘇輕窈身邊的椅子坐下。聽琴同蘇輕窈最是熟悉,這會兒就直接坐到她身邊,道:“娘娘清早有請,婁大伴很是重視,命臣務(wù)必要當(dāng)好這趟差,勿要讓娘娘多累心神。” 蘇輕窈點點頭:“大伴有心了。” 便是這三位姑姑都來了,映冬也還未到,前殿是一片安靜,什么都聽不出來。 蘇輕窈心中擔(dān)憂賢妃,卻是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道:“婕妤meimei,你說要請姑姑們來,姑姑們也頂著寒風(fēng)跑這一趟,有什么事,咱們就開始說吧?” 鄭婕妤這會兒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她看那些在宮中有頭有臉的姑姑們一個個圍在蘇輕窈身邊,似乎只是過來聽她差遣一般,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她比蘇輕窈早進宮,不僅美麗溫柔,且家世出眾,卻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才進宮的蘇輕窈。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陛下的寵愛和太后的喜愛,自她出現(xiàn)以后,陛下眼中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她擋了鄭婕妤的盛寵,又來到緋煙宮直接就奪走了賢妃的喜歡,讓她到了沒辦成任何事,還被父親數(shù)落一頓。 鄭婕妤恨她恨得要死,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吃進肚子里,讓她再也不能在外面耀武揚威。 所以,趁著今日這個難得的機會,鄭婕妤再也坐不住了。 見幾人的目光都沖自己看來,鄭婕妤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些:“幾位姑姑,也不是我特地非要幾位大冬天跑這一趟。只因今日安嬪jiejie搬宮,那宮人不小心摔碎了妝奩,從里面掉出來個不得了的東西。安嬪jiejie不認這東西,而我又膽小害怕,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便只能請姑姑們親自過來定奪。” 隨著鄭婕妤的話,眾人的目光又投在那個沾血的人偶身上。 那人偶看起來很詭異,是用木頭做的身骨,身上裹著艷紅的紅綢,再加上筆畫扭曲的表情和沾染上的血跡,越看越嚇人。 幾個姑姑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蘇輕窈,最后由勤淑開了口:“那個小丫頭,你過來回話。” 手受傷的小宮人這會兒已經(jīng)好了許多,除了眼睛還紅,倒是沒再哭。 她被人扶著哆哆嗦嗦走到近前,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這幾位姑姑,沒嚇暈都算穩(wěn)重了。 勤淑問她:“這妝奩你是從哪里取來的?你之前還有誰取了箱籠?如何到院中才扎傷手?” 小宮人細聲細語回答:“回姑姑話,這個妝奩是從東角房取出的,在奴婢之前已經(jīng)抬出十來件大箱籠,幾乎所有的雜役宮女黃門都進去過,奴婢進去時只剩幾件小盒,便捧了兩個出來。” 她這么說這,似是想起什么,臉色突然一變。 “待到院中時,同奴婢一個屋的元兒jiejie說盒子太沉,便取走了下面那個,讓奴婢只捧著上面那個就是了。奴婢沒想到,剛一碰到那盒子底部,就……” 就被扎了一手血,因為太痛,失手把盒子扔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娃娃。 勤淑當(dāng)即皺起眉頭:“那個叫元兒的呢?” 院中的宮人們四處張望,卻是壓根就沒有瞧見元兒在哪里,事發(fā)時一片混亂,這個元兒當(dāng)是趁亂跑出了宮去。 聽琴當(dāng)即就沉下臉來,看了勤淑一眼,勤淑就又說:“便是跑出緋煙宮,難道還能跑出長信宮?天真!” 勤淑語氣堅定:“娘娘放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今日一定把她找到。” 她這話一說完,院中霎時一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沒了。 鄭婕妤剛想說些什么,卻不料前殿突然傳來一片喧嘩之聲,聲音之大,讓人不寒而栗。 只聽有人喊:“快傳太醫(yī),娘娘不好了。” 蘇輕窈起身,往前殿望去。 那邊聲音越發(fā)大起來:“娘娘,娘娘您撐住,您一定會沒事的!” 這一聲蘇輕窈無比熟悉,正是久請不來的映冬姑姑。 蘇輕窈當(dāng)即沉下臉,往鄭婕妤看去,卻見她臉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驚訝。 她竟然不知? 這些人費盡心機做了這一場局,絕不是光為了坑害蘇輕窈這么簡單。她家里同朝中沒有那么深的牽扯,也遠在南陽,根本不為盛京世家所顧慮。 即便是她獨得圣寵,也畢竟是皇家事,朝臣們還是很自覺,根本不敢在陛下面前說三道四。更何況宮中妃嬪本就不算多,在前朝真沒那么多牽扯。 剛才映冬姑姑久請不來,蘇輕窈便以為鄭婕妤這一場戲的矛頭指向的是賢妃。 卻未曾想到,她也不知情。 那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安嬪娘娘:仿佛在看宮斗劇,我好怕怕。 陛下:媳婦不怕,我保護你! 安嬪娘娘:吃瓜嗎? 第108章 賢妃出事, 絕對不可能是小事。 她纏綿病榻這么多年, 滿盛京都有名,何況就宮中這一圈囹圄。 蘇輕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喉嚨里, 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然坐下,當(dāng)即就想往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