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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打理得干凈利落。 因著今日要出行,蘇輕窈特地選了一身窄袖短衫配馬面裙,裙子只有六道褶,穿在身上并不特別累贅,反而顯得十分利落,倒是適宜出行。 發(fā)髻也沒梳很復(fù)雜的高髻,弄了個簡單明快的桃花髻,再配一對點水桃花簪,便算大功告成。 蘇輕窈簡單打扮完,便出了寢殿,先同羅中監(jiān)見禮,才道:“勞煩中監(jiān)大清早就跑這一趟,不知今日可是有隆重要事?” 以蘇輕窈的身份,便是有大場面,也沒她什么份。是以她這身衣裳已經(jīng)足夠,之所以這么問一句,其實是想問陛下叫自己過去做什么,她自己心里沒底。 羅中監(jiān)并不敢打量她,只道:“小主且放心,沒有什么太過要緊的事。” 他是不能說陛下過去做什么的,能給這樣一句話蘇輕窈便也很知足,她讓柳沁謝過羅中監(jiān),請他略等一會兒,這便匆匆忙忙用起早膳。 其實這會兒天色還早,金烏還在慢吞吞往上爬,外面天色未明,依稀還有著夜里的靜謐。 蘇輕窈不敢耽擱陛下大事,早膳用得很是匆忙,也不管用沒用好,瞧著時間差不許多,便起身道:“咱們走吧。” 陪陛下出宮,蘇輕窈是有經(jīng)驗的。 在皇帝的御輦出來之前,所有隨駕的人必須早早等在宮門口,這一回陛下只是去皇莊,開的是北面的玄武門,蘇輕窈就要早早去玄武門前等。 哪怕是早去一個時辰,都不能比陛下晚到。 羅中監(jiān)也很知道這一點,心里贊了一句蘇小主的宮規(guī)學(xué)得好,面上卻依舊肅穆,領(lǐng)著蘇輕窈出了碧云宮。 依舊是柳沁跟在蘇輕窈身邊,她手里抱了個不大的包袱,里面放了些蘇輕窈要用到的隨身物品。因著沒有旁的人手,替換的衣裳就沒辦法帶,蘇輕窈只能自己注意些。 待出了東六宮后巷,抬頭就看到一架兩人抬步輦,羅中監(jiān)笑著說:“玄武門有些遠(yuǎn),小主且上坐。” 蘇輕窈這才松了口氣。 從如意巷走到玄武門,最少要走小半個時辰,要是讓她自己這么走,剛到玄武門就得累趴下。 待蘇輕窈上了步輦坐好,旁邊又過來個機(jī)靈的小黃門取過柳沁手里的包袱,蘇輕窈一看就知道是羅中監(jiān)安排的,不由沖他點頭致意。 坐步輦速度便快不少,不過兩刻工夫,一行人便跨過隆福門,直行至長亭前。 這會兒玄武門外已經(jīng)等了三駕馬車,蘇輕窈剛一下步輦,羅中監(jiān)就道:“小主,宮外路途顛簸,已經(jīng)備好馬車,小主可先上去安置一下,待陛下儀駕至前,再迎駕不遲。” 他這安排,正中蘇輕窈下懷。 蘇輕窈前世出過宮,也坐過車輦,心里倒是不慌。柳沁卻是頭一次,跟著蘇輕窈上了馬車,這才掩飾不住新奇:“小主,這車還挺寬敞。” 給蘇輕窈準(zhǔn)備的這輛馬車,確實寬敞又舒適,蘇輕窈跟柳沁并排坐在后面的木榻上,也一點都不擁擠。左側(cè)還放了個小幾,柳沁打開柜門,茶水點心已經(jīng)備好,顯然是用過心的。 蘇輕窈道:“應(yīng)當(dāng)是聽琴姑姑安排的。” 柳沁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剛才用早膳太過匆忙,蘇輕窈根本沒有吃飽,這會兒難免有些腹中空空,剛坐下沒多一會兒,肚子就咕嚕嚕叫了一聲。 柳沁最是貼心,自不會笑話她,卻是忙從那柜中尋了一小盤核桃酥,遞給蘇輕窈一塊:“小主快些吃,一會兒再喝口熱茶,很能頂餓。” 蘇輕窈也不扭捏,接過就是一大口。 這核桃酥一嘗就是乾元宮小廚房的手藝,做得是又香又酥,上面鋪了一層核桃碎,還不太甜,用起來剛剛好。蘇輕窈怕楚少淵隨時過來,一大塊核桃酥三兩口就吃完,喝了口碧螺春才長舒口氣。 “這下才覺得飽了。” 柳沁幫她擦干凈手,低聲問:“小主,到底還不知陛下請您過去做什么。” 陛下去皇莊,帶個宮妃實在稀奇,蘇輕窈這一路上都在想,到了玄武門前也沒想明白。 “興許,陛下想找個人看他種地?”蘇輕窈小聲嘀咕一句。 柳沁也覺得這事絕不可能發(fā)生,便笑道:“說不定只是帶小主過去散散心。” 蘇輕窈面上淡淡,心里卻冷笑,楚少淵絕對不可能帶她出門散心,若是沒點其他目的,不可能想到她的。 事實證明,蘇輕窈猜得分毫不差,楚少淵確實不是單純帶她出來干看著。 等馬車一路顛簸到皇莊,蘇輕窈還沒來得及從出宮的欣喜中回神,便顫顫巍巍下了馬車,站在泥土地上,茫然地看著楚少淵。 她感覺自己剛才出現(xiàn)了幻聽,要不就是反應(yīng)遲鈍,要不怎么聽不懂楚少淵在說什么? 楚少淵沒跟她廢話,看了婁渡洲一眼,就自顧自去更衣。 婁渡洲笑著來到蘇輕窈跟前,客客氣氣說:“蘇小主,陛下道叫您一起下地耕種,衣裳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小主這邊請。” 蘇輕窈眨眨眼睛,問:“我……陪陛下……種地?” 她聽著自己發(fā)飄都聲音,嘴里直發(fā)苦。 陪著一起下去耕種,還不如坐在一邊看陛下種地呢!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讓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泥地里摸爬滾打? 見蘇輕窈不肯去,婁渡洲就只好勸:“小主,地里真的不怎么臟,您換好衣裳再下地便成,再說還有陛下再旁邊的,您不用害怕。” 蘇輕窈:“……” 怕的就是他啊! 若是別的事,蘇輕窈定不會這么猶豫。她這把年紀(jì)人了,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自重生回來就沒怎么害怕過。 但看著那濕漉漉的泥地,她心里就很抗拒。 她是真的從來都沒下過地,便是家中平平,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怎么也輪不到她一個嬌小姐做這些事。 見婁渡洲正笑瞇瞇看著自己,蘇輕窈語氣特別委婉:“大伴可否替我跟陛下商議商議,我是真的……沒做過這等差事,怕耽誤了陛下的大好事。” 她死活不肯聽令,婁渡洲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聞言臉上表情絲毫未變,卻說:“小主,這是陛下的口諭。” 蘇輕窈就說不出話來了。 柳沁在邊上急得出了汗,不停順著蘇輕窈的后背,這便小聲對婁渡洲道:“大伴,奴婢以前下過地,可否陪著小主一起去?” 婁渡洲扭頭看她一眼,見她是真為蘇輕窈著急,倒是覺得她還算不錯。 不過陛下的口諭,無論是誰都不敢違背的。 “小主,一會兒陛下就要換好衣裳,若是陛下出來小主還未準(zhǔn)備妥當(dāng),那……” 那……什么,蘇輕窈最清楚。 她深吸口氣,拍了拍柳沁的手背,豁出去般地對婁渡洲道:“大伴帶路吧。” 婁渡洲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