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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久久沉默了。 沈如問,“現在,你可以都告訴我了嗎?”聲音有些顫抖。 安漾低著眸,“這些年,他過得不是很好……” 這么多年間,安漾沒把原燃全部事情告訴她,只是挑一些含糊說了,但是,以沈如的智商,不需要她多說,她早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推斷得七七八八。 原燃對安漾說的版本已經是刻意刪了很多了,很多部分,都只是輕描淡寫一句帶過,安漾這次再度弱化了一些他不愿意讓外人知道的。 即使是這樣,說完后,沈如抬頭,眼角已經紅了,她感到了一陣極大的憤怒。 就因為不是她的孩子?這么多年間,她就這么對原燃?完全違反了當年的說法。 她對安漾說,“以后,你多給他調理一下身體,主要是精神方面的,多安撫一下他,不要再讓他接觸這類物質……” 安漾點頭,一一記下。 她最后緩緩道,“我要和那個女人見面?!?/br> * 白念芳竟然爽快同意了。 湳安的冬天,夜風冰冷入骨,見到她和沈如,白念芳毫不在意的笑,“你們都知道了?” 夜風里,她穿著一身白色,消瘦得風似乎能吹走,簡直有如鬼魂。 安漾緊緊抿著唇,還沒開始說話,白念芳已經顧自說了起來,似乎是自言自語,似乎,又是在說給她們聽。 “我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費盡心機,去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可是他還是不回家,在外面和那些七七八八的女人鬼混?!”白念芳聲音陡然拔高,面容蒼白扭曲。 安漾一怔,半晌,才明白過來,她應該是在說,原燃的父親。 “她精神已經不正常了?!鄙蛉绲吐晫Π惭f。 白念芳走進一步,狠狠盯著安漾的臉,似乎想把她用視線灼穿,“你知道原和禮在外面勾搭了多少女人?有這種風流成性的爸,兒子能好到哪去?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占住他的心?” “不需要占?!卑惭芷届o,“他很愛我,心里只有我,我也愛他。” 她不需要占,原燃愛她,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或許從更早,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開始了,絲毫沒有因為三年的分離而褪色,甚至發酵得更加濃烈。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是可以感受到的,從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里。 原燃對她的愛,那么純粹那么濃烈,他為她背地里忍受付出了那么多,從來只有安漾內疚,內疚怕自己回應不了他這份感情。 見她這模樣,白念芳臉孔更加扭曲。 安漾說,“因為原和禮不愛你,自始至終都不愛你,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改變什么,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孩子也從來不是你的工具?!?/br> 白念芳的眼神由怨毒變為絕望。 當年,在一場家里組織的晚宴上,她第一次見到了原和禮。 男人高大挺拔,人群中一眼可見的俊美,一雙桃花眼,薄唇微微揚著,和人說著話,似笑非笑,懶洋洋的神態,風流意氣,卻渾然天成。 她看得入了迷,腳下一絆,手里拿著的酒杯,酒差點潑了出去,男人回身扶住了她,漆黑的眼里含著笑,“小姐,小心一點?!?/br> 她臉漲得通紅,**辣的燒,從那一刻起,腦子里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她想嫁給這個人。 她想盡了一些辦法,甚至不惜給他下了套,那天晚上,他們發生了關系,是她的第一次,醒來后,白念芳裹在被子里,嬌羞又期待的看著身旁男人,男人漆黑的眼里沒有一絲情緒,面無表情,問她,“想嫁給我?” 她確實嫁給了他,但是,隨后,更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安漾盯著她,輕聲說,“這些,我都會告訴原燃,你必須為這些年做的事情負責。” 白念芳忽然,忽然扭曲的笑,笑聲極其瘋狂,“負責?怎么,現在想報復我了?” “我告訴你們,這些年,那小怪物,你們知道嗎?以前我是怎么對他的,你知道他為什么只穿黑色衣服嗎?他和你們說過嗎?他以前是怎么……” 見過他頭疼最厲害的時候么,才十三四歲的少年,痛苦到面色慘白,蜷縮在床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當年,他痛得神志不清時,白念芳拿刀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隨后,把刀塞進了他的手里,小怪物以為真是自己做的,大家也都這樣以為。 那時多好,多妙啊……他就是個玩具,尤其是見他喜歡上安漾后,因為自己的病,痛苦到不能自已,小怪物被那樣養大,根本不知道如何喜歡一個人,求而不得時,白念芳心里有種近乎變態的快感。 安漾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得意的笑,“我都知道了,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br> “現在,他是我丈夫,我會好好愛他,寵他一輩子,他的身體我也會慢慢養好,不需要您再關心?!?/br> “我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就到?!?/br> 女人臉上得意的神情凝固在了臉上,瘋狂的笑也慢慢平息,不原處,已經可以聽到嗚嗚的警笛聲,長而悠遠。 月光下,黑藍色的大江靜靜流淌著,一望不見底,白念芳忽然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江面激起波濤,忽然激起了大片的水花,動作如此之快,快到誰都來不及阻止。 安漾趴在欄桿上,往下看,臉色蒼白,沈如按住她,“警察已經到了?!?/br> 不久,消防員和救護車也都趕到了,搜救維持了一整夜,但是,一直無所獲。 直到兩天后,有人在湳江下游,找到了她已經浮腫的尸體。 ……十五日晚十一點,一女子在湳江畔失足落水,現已找到尸體。 化成了湳水晚報上輕描淡寫的一小行報道。 安漾背地里問沈如,“沈老師,需不需要我去告訴他?” 告訴他,她才是他的親生母親。 沈如喃喃,“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沒有撫養過他一天,我沒有資格被他叫mama?!?/br> 安漾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堅定道,“但是,白念芳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他。” 讓他知道,他從小就沒錯,錯的不是他,是他周圍這些瘋狂的人,因為自己的**生出了他,**得不到滿足,就都轉為了怨毒,將對原和禮的怨氣都轉移到他的身上,像對待一個物品一樣對待他,甚至,有意折磨,想毀掉他。 原燃沒有參加她的葬禮,白念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平靜的沒有激起一滴水花一般。 消息被封鎖,沒有人敢議論這件事情,以原燃現在的地位,大家都明白,原家真正可以做主和說得上話的人是誰,他做的決定,也沒人敢反駁。 安漾偷偷問他,“原燃,你不想去找一找,自己親生母親是誰?”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