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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書包背后,她明顯很喜歡很愛惜,甚至偶爾有時累時,會看著它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漾回過神來,“是別人送的禮物。” 似想起了什么,她不想再多說,放下它,拿了橡皮擦干凈輔助線,回頭繼續和數學題鏖戰,想起那個某個這段時間都沒到過幾面的人,心里莫名有些郁郁。 她以前是希望原燃可以和她一起報考湳大,這樣,至少大學四年,他還會留在湳安,可是看現在的狀況,還住在一個家里,就能經常一天一天的見不到人。 是不是,已經在湳安呆膩了。 她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心情一下變得很喪。 安漾發現自己根本搞不明白原燃想法,他話太少,感情太內斂,他不說謊,說話很直接,可是,有些問題,如果你不問的話,他也從不會主動說起。 還有開學時那次“肚子疼”事件。 她不得不承認,原燃身上,有很多很多,他不愿意說,她也根本不明白的事情。 進了十月,夏季的浮熱剛褪去一點,很快幾天雷雨,又悶又熱,不知道是因為天氣變得太快,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學習太辛苦,安漾感冒了,程度很輕,偶爾有點頭疼咳嗽。 這天,天氣終于放晴,難得一節沒被占用的體育課。 安漾帶著英語單詞本出了教室。 天氣悶悶,空氣中似乎都氤氳著一股燥熱感,翻了幾頁書后,安漾頭暈眼花,輕輕咳嗽了一聲,合上書本,再也看不下去。 “漾漾,來打球么。”不遠處,顧芽拎著羽毛球拍,沖她揮手。 “難得有節體育課,來唄。”俞起說。 “抽空陪你們打球。”他把球拍斜斜扛在肩上。 付星恒也跑了過來,抹了把汗,眼巴巴的,“安漾,你和我一組?我扣球可好了,你就負責發個球,穩贏。” 顧芽可說,“就少你了,來嘛來嘛,就半節課了。” 安漾實在是不擅長拒絕人,還是站起身,接過了球拍,“嗯。” 打羽毛球,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對面打過來一個急球時,安漾急著過去接,小腿一軟,沒反應過來,已經摔倒在地上,膝蓋隨之而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付星恒看見了,忙扔下自己球拍,急匆匆跑了過來,扶起她想看傷口。 安漾把校褲輕輕卷了起來,這種夏季的運動校褲,材質很輕薄,女孩圓潤白皙的膝蓋上,已經被擦破了皮,血絲很快滲了出來,被周圍白皙嬌嫩的皮膚一襯,格外扎眼。 顧芽也嚇住了,“漾漾,沒事吧。”她沒想到,看起來只是輕飄飄的摔了一下,這么厲害。 付星恒看得心急火燎,忙把安漾攙了起來,“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膝蓋上傷口火辣辣的,安漾從小暈血,看到自己膝蓋上汩汩涌出的鮮血,只覺得頭暈目眩。 “不,不用,謝謝。”安漾退開了一步,求助的看向顧芽,“芽芽。”她想讓顧芽幫一下忙,扶她去醫務室。 從小到大,除去父親之外,她很少這樣和男生隔這么近,她覺得很不習慣,也說不上是害羞,是一種揮之不去的不自在和僵硬感。 俞起忙拉了,給她擠擠眼,意思是讓她不要多事,給付星恒一個表現機會。 顧芽還沒說話,付星恒拉了她手臂,“別客氣了,趕緊去,等下上課回不來,你們幫忙請下假。”他對顧芽和俞起說。 “還能走。”安漾白著臉,搖搖晃晃站起身,沖付星恒客氣笑了笑,“就,就是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遠處,籃球場。 “燃哥?”余思航傳過來一個球,原燃根本沒接,球咕嚕嚕落在了地上,少年視線落在不遠處,有些陰沉。 原燃今天心情不好,似乎心不在焉,打球也比平時暴躁很多。 余思航琢磨著,順著他視線一瞧,看到人群中那女生,一下明白過來,很快又犯糊涂了。 想過去看的話,直接就去啊。 講道理,他們燃哥不是這么別扭的人啊。 按他性格,喜歡不都是直接該直接說了,然后就按著親的類型么,一看就是rou食系,不是啥小清新啊,所以余思航是真想不明白,他這怎么就忽然委婉起來了。 不等他再說,原燃已經面無表情的扔了球,長腿一邁,朝著對面羽毛球場過去了。 付星恒原本還在絞盡腦汁,想盡量展現一下自己的溫柔,來在安漾面前刷點好感,他半強行的扶起她,柔聲安慰,“沒事,不疼的,你看,我扶你,背你也行……” 腳步聲近,來人臉色很陰沉,視線落在付星恒還握著她手臂的手指上,帶著一股冷冰冰的煞氣。 被他那樣看了一眼,付星恒手指一顫,已經不受控制的松開了安漾的手。 安漾飛快掙脫他,蒼白著臉,原地站好。 俞起也認了出來,是那天那個路過的外班男生,他身子明顯有些僵硬,握緊了球拍,挪開視線,盡量不和他對視。 顧芽眼睛卻亮晶晶的。 她挺早注意到了,他在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打球,難得可以這么近看到。 少年身姿修長如竹,只是一如既往的,視線很冷漠,話少,薄薄的唇線收得很緊。 安漾垂著頭,沒說話,努力想自己站起來。 身子一輕,原燃已經不由分說把她背了起來,他依舊穿著黑t,背脊很寬闊,因為剛劇烈運動過,他出了汗,黑發發梢還濕著,貼在頸窩上。 但是一點不難聞,很熟悉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 安漾想起了很久之前,之前在雪山的時候,那時的原燃,也是這樣背著她,一步步在風雪中走回了營地。 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俞起一攤手,涼涼看了一眼付星恒,“沒用。” “他們之前認識么?”顧芽輕輕問。 付星恒吐出一口氣,撓了撓頭,煩躁道,“之前一個班的,好像有點親戚關系,” “親戚……?”這下換顧芽和俞起都意外了。 所以怪不得,上次,安漾會這么維護他么。 原燃背著她,走出了球場,朝醫務室方向走去。 安漾緊緊抿著唇,語氣很平板,“你不是都已經不想見我了。” 原燃沉默了很久,就在安漾以為他不會回答時。 “你要學習。”少年忽然回頭,黑漆漆的眼睛看住她,很快又移開。 他聲音放低了,有幾分悶,“沒時間見我。” 安漾簡直都氣笑了。 這是委屈起來了么。 可是,憑什么,他一個人就能這么決定她到底有沒有時間見他? “原來,你這么重視學習。”她淡聲說,心里難言的堵,“我以前都不知道。” 少年沒說話,居然點了點頭。 他自己怎么樣,完全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