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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往家趕了過去。 家里黑漆漆的,張芳應該是出門買東西或者回家去了,安文遠也不在家。 樓上,原燃房間門居然半掩著,里面亮著燈。 安漾脫掉鞋,扔下書包,連校服都沒脫,直接蹬蹬蹬往二樓跑了過去。 “原燃?”她握著門把手,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門開了,里面亮著燈。 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安漾眼睛一下亮了,一整天懸在喉嚨口的心瞬間松了下去。 不會再傷到她。 已經沒力氣了。 幻視好了很多,只有太陽xue還殘余著輕微的疼,身體上劇烈的疼痛果然可以緩解幻覺,讓人暫時清醒。 少年已經把自己沖得干干凈凈,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房間內,什么痕跡也沒有,一如既往的收拾得冷清干凈。 安漾急匆匆跑過,“原燃,你上午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爸爸后來帶你去醫院了嗎,現在怎么樣,好點了嗎。” 女孩聲音柔柔的,卻掩蓋不住地,少見的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目光沒有離開他,上下打量著,女孩小巧的的鼻尖上還冒著細細的汗水,鹿眼里滿是擔憂,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看起來很正常,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唇色很紅,黑眼睛很清明,屋內開著空調,溫度很低,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袖長褲,安漾覺得幾分古怪,探了下他額上溫度,卻很正常,沒有發燒。 “肚子疼。”待她手指離開,原燃忽然說。 “現在好了。” 安漾,“?” 肚子疼? 她很懷疑,畢竟,之前,聽他的聲音,一點不像是因為肚子疼能引起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該疼得多厲害啊。 他薄唇還泛著白,偏開視線,“昨晚,吃太多。” 安漾,“……”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在他身旁蹲坐下來,繼續追問。 “具體是肚子哪里疼?胃還是小腹?”安漾認真問,她想去親手確定一下,但是,手伸到一半,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想伸手碰他哪里,臉紅透了,一下縮回手。 少年沒在意,翻了個身,很滿意的湊過來,悄悄在她脖頸處嗅了嗅。 很香,一股淡淡的奶味,混著果香,最近似乎是換沐浴露了,氣味有輕微的變化,但是他都很喜歡。 現在,他終于又可以靠近她了。 少年目光很熱切,一直隨著她,桃花眼黑漆漆的。 太乖了,安漾實在忍不住。 厚著臉皮,輕咳了聲,伸手揉了通他柔軟的頭發,站起身,“我去幫你去拿促消化的藥。” 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是安文遠的聲音,“原燃,你現在在房間?” 嚇得安漾忙起身。 她現在,非常超級絕對不想被安文遠看到她在原燃房間里。 知道爸爸早就對她總是過于關心原燃的事情不滿了,現在,她應該是剛從學校回來的,回家第一件事情又是過來看他,到時候,不知道爸爸又要怎么說她了。 “不行。”看著依舊完全狀況外,又要拱過來的少年,她低聲道,嚴肅臉把他推開。 她現在需要思考一下,等下藏到哪里,能暫時蒙混過去,不讓安文遠發現。 原燃,“……” 少年不說話,垂著長睫看著她,頭發被她揉得毛絨絨的,一臉根本沒有滿足的模樣。 第37章 視線停留在淺色的實木衣柜, 安漾飛快打開柜門,對原燃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隨后,直接鉆了進去。 里面空間很大,原燃衣服少,里面剩余空間很大,安漾蹲在里面, 不覺得擠,但是黑暗里, 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經常能在他領口發梢能聞到的, 清清淡淡的薄荷香。 安漾臉一下紅了,開始后悔起了為什么要選這個地方。 安文遠推門而入。 視線在屋內逡巡了一圈。 他一眼看到擱在沙發角落里的校服,小小的,袖口往里面折了一折, 明顯不是原燃穿的尺碼。 安文遠表情沒什么變化,收回了視線, 像是沒看見一樣,溫和道, “原燃,昨天你叔叔過來,從家里給你帶了一點東西, 我存在陽臺上了。” 原燃隨著他出門, 走前, 他刻意沒有關門。 安漾如釋重負,待倆人背影消失,一下從衣柜里鉆了出來,拿起校服,輕手輕腳跑了出去。 一直到回到自己房間,心還撲通撲通跳得激烈。 幸虧爸爸沒有發現…… 她把臉埋在枕頭里,悶悶的想。 知道爸爸不喜歡她太多管原燃的事情,安漾從小是乖乖女,安文遠說什么,她就做什么,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對安文遠說的話陽奉陰違。 * 安文遠關上了小陽臺的門,只剩下他們倆人, “軟軟之前在你房間吧。”安文遠笑了聲,“肯定是擔心你,一放學就去看你了。” 少年安靜站著,沒有說話。 “今天,我在外面找了你一天,沒有找到,你沒去學校,也沒有去醫院。”安文遠心平氣和道。 “你的事情,你叔叔和我說過了。”他遲疑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關于你的病,都告訴我了。” 少年清瘦的下頜線繃得很緊,聞言,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收緊,骨節發白,但是,他只是沉默著,什么也沒有否認。 安文遠心里有了數,他苦笑了聲,“我沒有打算送你回去,畢竟,是你爺爺親自拜托了我,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高二那段時間,我工作很忙,軟軟被小流氓纏上了,那段時間,是你一直在送軟軟回家。” “我只有軟軟一個女兒,從她mama去世之后,一直是我一個人帶著她。”想起幼時的女兒,安文遠神色很柔軟,“看她一天天平安長大,每天叫我爸爸,從小女孩長成大姑娘,是我這輩子,最感到慰藉的事情。” “她膽子小,暈血,怕生,各種毛病,因為從小到大被我保護得太好,沒歷過事,但是,我也希望她能一直這樣順順利利長大。” 父母與孩子之間,最真摯濃烈的感情。 他一輩子從沒有享受過,也沒有感覺到的。 安文遠說得客氣委婉,話里的意思卻表示得清清楚楚,怕他不明白,有些話,甚至重復了兩三遍。 他不會強行要他搬走,但是,希望在他還住在這里的日子,能離他的女兒遠一點,越遠越好。 良久。 “我會克制。”少年聲音嘶啞,“不會傷到她。” 到時候,要是真的神志不清,大不了,在徹底瘋掉之前,他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反正死了,也絕對不會對她怎么樣。 他不會說謊,認真答應過的事情,就不會失約。 因此,要他